第六卷:四大世家 龙帝古墓 第十八章 往事如烟

月冥坐在前往圣水宫的马车上,心中不时闪烁出战天涯的面容,过了一会儿战天涯变成了雪枫,接着雪枫又变成了影杀堂的神兽,面目狰狞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逼近。“啊!”月冥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时月冥忽然发现马车上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人在看自己,每个人都在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脸上写满了心事,让人一眼就看出他们全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且是悲惨故事的人。

月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抬头看了看头顶,眼中突然又闪现出雪枫的样子,月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再次将自己深深的陷入到回忆之中。

月冥不禁在想,当时在神魔洞窟如果自己没有将神魔洞窟毁掉,当时自己没有将雪枫带到神魔洞窟内让他看到影杀堂内的秘密,当时若果自己第一眼见到雪枫的时候没有去爱上他,当时如果没有在调兵遣将的时候破坏原本的防御圈,如果当时自己没有被倭寇抓获,如果当时就自己的不是雪枫……月冥摇了摇头,情之深,恨之切,什么感情都是无法比拟的,是冤孽?是情幛?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一切都是无法言语苦楚。

红楼

红楼门前又一次挂起了红色的帷帐,各色的彩球纷纷扬扬的飘在红楼之上,楼主月如这次出奇的大方,所有到红楼一楼二楼吃饭的客人全都免费,而且每一位到红楼吃饭的客人都会收到一份礼物,这份礼物就是月如亲自敬酒一杯。红楼这几天内真的是门庭若市,大家共同为红楼这难得一见的盛世,尽管所有来这里吃免费午餐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雪枫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内躺在,一直在回忆自己这段时间内的经历,雪枫多希望这就是一场梦,梦醒的时候他们全都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没有这么多的纷纷扰扰,没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雪枫的门被人推开,来人没有跟雪枫打招呼,直接坐到桌子前拿起酒壶仰头不断的喝着酒。雪枫抬头看了看那人,破烂的衣服上打着无数的补丁,沧桑的脸上写着更多的惆怅。雪枫忽然感到自己的脸上热热的,忍不住站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那人面前:“无袋叔叔,我……”

“好了雪枫,不必说了,我也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具体什么回事?我不相信影杀堂那群蠢货可以轻易杀死大柱,更不相信你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死。”无袋一口一口的喝着杯中的酒,越喝越不是滋味。

“无袋叔叔……大柱叔确是因雪枫而死,雪枫罪该万死啊!”雪枫一边哭着一边跟无袋讲述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雪枫辞别了石成金之后一路西行,前往影杀堂。雪枫知道此行危机重重,因此直接到了十万大山之后便一直在影杀堂周围徘徊,伺机寻找潜入影杀堂刺杀司徒惊风的机会。就在这时雪枫遇到了同样在十万大山内徘徊的大柱,大柱陪同破魂羽诺到达影杀堂之后并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隐匿在十万大山之中伺机保护破魂跟羽诺二人。破魂跟羽诺在十万大山内逃亡期间大柱一直没有露面,只是暗中帮助他们解围。后来雪枫与圣火赶到,大柱便利用自己在江湖上的关系将影杀堂内的秘密传到了影杀堂敌人手中,这样一来十万大山内山一下子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雪枫与圣火同样得以趁乱进入神魔洞窟,并且发生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雪枫等人在离开影杀堂之后大柱原本打算与之同行,后来因为一些私事耽搁了下来,等他再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倒了前来报仇的雪枫。

大柱了解了整个事情之后以长辈的身份阻止了雪枫冲动的行为,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动了自己所能发动的一切实力。也就是在这时日夜兼程的日洛赶上雪枫,大柱在跟日洛聊了一晚上之后为雪枫的复仇制定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复仇计划。第二天大柱跟雪枫聊了聊复仇的计划,当时雪枫脑子里全都都是复仇,听到可以完美复仇的字眼之后就满口答应了。大柱当下就将自己全部功力传给日洛,雪枫则收日洛为自己的入室弟子,并且将灭世龙剑授给日洛。日洛继续留在十万大山之中,雪枫则赶往南宫世家的领地等待月冥的出现。接下来的事情雪枫不说无袋也已经猜到了,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大柱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江湖上他的众多好友经过多方调查之后给出的结论竟然是——生死不明。

无袋听完雪枫的话同时也喝光了壶中的酒,无袋看了看雪枫,起身轻声道:“不怪你,如果是我,也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影杀联手击杀的那个假的你便是日洛吧,他接受了大柱的内力之后功力短暂大增,同时他带着灭世龙剑然后稍微易容之后不熟悉的人很难分辨出那人是否真的是你,这样你们就合演了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之计!”

雪枫低着头不敢直视无袋,无袋笑了笑放下酒壶,飞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无袋落地之后看到自己经常跟大柱所下的残局,低声说道:“我跟大柱曾经打赌,下一盘无相之棋,天地为棋盘,整个江湖有棋子,看谁能算准江湖上的局势。唉,可惜,这个局我不胜而胜……”无袋说完抬脚将地上所有的石子搅乱。

“无袋,这一脚才是真的将整个江湖的局势阐述的淋漓尽致。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你们的赌注是什么?是我吗?”月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无袋面前。

无袋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月如走到无袋面前轻轻拍了拍无袋的肩膀道:“无袋,我一直知道你们的心思,我的心思也跟之前一样。有自己的选择就去做吧,我并不勉强你。”

无袋轻轻推开月如的手,正色说道:“月如楼主,说实话,大柱没死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们留在红楼的原因是因为,现在我才知道,我们留在红楼是因为对方,是因为这群孩子,是因为红楼。无袋告辞!”无袋说完迈步离开。月如低头看了看无袋留下的石子,笑道:“整个江湖因为小白的出现已经乱作一团,到时候我再给主人送上一份大礼,我很期待那样场面的出现。哼!你们号称拯救危难的家族,眼见天下大乱,我要看看你们如何力挽狂澜。哈哈哈……”

雪枫还是呆呆的坐在自己房间内,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圣火突然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壶酒。“小白,陪我喝一杯。”

雪枫无奈的笑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借酒浇愁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雪枫起身走到圣火面前,拿起酒壶就往自己口中灌了下去。圣火也学着雪枫的样子将酒灌到自己口中。“阿火,谢谢你到十万大山接我,如若不然我很难再回红楼。”

“呵呵,我其实是去给你跟破魂报仇的,只是没有想到你们都用了借尸还魂的计策躲过了一劫。”

“恩,也难为你了,龙师父给你留了不少势力,说来听听呗。”

圣火的脸上突然变得十分不自然,磕磕巴巴的说道:“雪枫…这…我…我不是不想说…只是,只是这一切…”

“呵呵,我明白,明白。来喝!”

“雪枫,事情确实有隐情,将来时机成熟我肯定首先告诉你。呵呵…影杀堂那几个影杀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我也都帮你解决了。”

雪枫发现跟自己从小长大的圣火也已经变了,变得让自己仔细的琢磨才能看得透,或者说看透的只是表面,更多的是自己无法看到的东西。“你杀的那几个不是真的影杀,当时的日洛武功绝对不比我低,影杀采用的是父子继承的模式,也就是说影杀必须要有一个儿子,然后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下一代影杀,并且儿子正式成为影杀的那一刻上一代影杀就要自裁。司徒惊风未雨绸缪,早就让上一代影杀带着五个怀孕的女子各处隐居,为影杀堂留得一线。”

“啊?”圣火张大嘴看着雪枫,吃惊的说道:“什么?影杀堂堂主果然名不虚传,你我二人费尽周折摧毁的竟然是一个空壳的影杀堂,而且还被司徒老鬼信手就破掉。”圣火满脸的苦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说:“对了,月冥她……”

雪枫脸上露出无尽的苦楚,低声叹道:“唉!往事如烟,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希望她会过的更好。我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下辈子吧,下辈子我无法跟你们做兄弟,但是我要还上欠她的债。”

圣火上前轻轻拍了拍雪枫的脑袋,轻声说道:“小白,都过去了,我们还有着各自的命运要面对。对了,破魂刚刚回来了,带回消息说羽诺可能被西门断天收留,同时月冥前往圣水宫发布圣水令,要你的命。”

雪枫抬头看着圣火,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以后红楼就热闹了,过几天就是主人的诞辰了,不知道到时候大家都会送上什么礼物啊。”

圣火起身将自己手中的酒喝干,走到窗前看了远方的景色深深的叹了口气:“唉!小白,我多希望回到多年前你用一个苹果换我鸡腿的日子。”

雪枫走到圣火背后,双手搭在圣火的肩头,黯然说道:“我们还没变,只是苹果跟鸡腿都换成了别的,别的一些外人看来非常不可思议的东西。”

圣火转身搂住雪枫的肩膀,将自己的额头碰到雪枫的额头上,眼泪挂在眼角,声音之中带着些许颤抖:“小白,谢谢你!小白,对不起!”说完圣火就离开雪枫的房间,而雪枫却独自站在窗前看着远方,无论如何他们都回不到过去了,封魔一个人就能撕开整个影杀堂的防线,让人胆战心惊,破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神神秘秘的,让人捉摸不透,圣火如今也有着一股巨大的势力支持,让人摸不着头脑。“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羽诺,你等我,主人做完寿诞,我立刻去找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