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好东西在前面

说话两人脚步猛的一顿,时仁二话不说,转身便逃。

脚下运起凌云步,只留下残影。

身后是两人追上来的脚步,那女声还在娇笑,说着这个皮子也不错,今日运气真当是好。

时仁听罢,心中一寒。

只脚下动作更快,已是不知自己逃到了何处,只牢里万万不可被身后二人追上。

方才只听那两人的对话,他便能大概猜出出了何事。

约莫是齐白遇到了以前的死对头魔修,那魔修与齐白有过节。

而加上那女子,齐白自觉尚有不及。

便领了其余二人飞速遁走,本是意欲返回先前休息之处取什么东西,取到了,来不及拉他,便急急逃离了。

而那两位魔修,便跟着齐白遁走的方向一直找到他休息的地方。

时仁面色一寒,若是他醒的迟了,那现在估摸着已经被身后几人扒皮抽筋了。

时仁不敢与他们二人硬抗,既齐白已是灵丹一阶都被追打。那他这区区筑基四阶,与之抗衡,不若以卵击石,无丝毫胜算。

此时听那二人坠在后面谈笑着处理他的方式,不管他逃跑速度多快。

那二人离他的距离依旧是不远不近,恰好能让他回头便看见。

谈话的声音不疾不徐,恰好能让他听见。

这便明晃晃的昭示着级别的高低,身后那二人不过是把他当做猫儿戏耍,且又想他带着他们去找齐白一行人罢了。

时仁目光如炬,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左边跑五百米处,有一个地缝,到时你用你的木灵气包裹全身。然后纵身一跃而下,到时你会被传送到另一个地方。相信我!”

时仁毫不犹豫的朝左侧逃去,身后又传来那娇媚的女声。

“啊呀呀,这小弟弟可是找到了什么好的?或者说,可是找到了依仗?怎地速度如此之快。跑的奴家的腿都痛了,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那女子抱怨道。

“呵,那小子估摸着是找着藏身之地了,或者就是那齐白老儿给他发了秘音。前面估摸有着好东西等我们呢!”那苍老的声音讽刺道。

时仁不去听他们的话,只用尽全力,终是看到了那处地缝。

那地缝一直衍伸到前方的断坡,倒似一普通的因为地动而产生的裂缝。

时仁来不及多做思考,只在脑中问道:“是这个?”

紫竹道了声是,他身上便猛的溢出木灵气,从半空之中跌进那地缝之中,刹那间消失不见。

那女子与那男子见状,加速,上前,竟是比之前的速度快了几倍有余!

两人于那地缝之中细细查寻,却是未曾见到,又下了地缝,亦是未曾找到。

“废物!”那身着黑袍的矮小男人猛的转身,一个巴掌甩到那身着枣红色衣裙的女子脸上。

那女子惊呼一声便扑倒在地,涂着丹蔻的指甲狠狠抠就土地之中。

那女子也不起来,只趴在地上,捂着脸颊默默垂泪。

也不为自己辩驳,也不说这种捉人的法子是那男人喜欢的,只时不时抽噎一声,便没了声音。

那男人长相老实,此时却是狰狞至极。

他本便是厉鬼所化,脾气暴戾,两次眼睁睁见着猎物从眼皮子底下跑了,怎能不气?

他此时急需一个发泄口,那女子红裙的俏丽女子便任他打骂,只乖巧做温顺状。

时仁硬生生扛过了被空间撕裂的痛苦,只来的及看自己被传送到一绿水青山之处,便撑不住晕过去。

紫竹于他晕后,方才缓缓从他身躯之中飘出来。

眉间往日不正经的神态一扫而空,只剩肃穆,他皱眉半饷,终究叹一声。

“太弱,太弱了。身体弱,神识弱,竟是没有一项强的!”

说完,也不期待有人来回答他的问题,只默默地开始围着时仁转圈。

时仁自打紫竹说过之后,这段时间来便一直练着七窍玲珑诀。

与紫竹身前所练法诀一般,此时紫竹为他用灵力修复身躯,那时仁的身体倒也没甚么抵抗。

紫竹见着此处,嘴角略微一勾,却是更认真仔细的修复着时仁的身体了。

时仁再次醒来已是不知过了多久,不过这次却是头也不痛了,空间转移撕扯出的伤口亦是好了。

睡了一觉,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已经恢复到了巅峰,这让时仁高兴了许久。

他身上还是那件黑色的短打,却是粘了许多血迹,在加上之前阳光暴晒,可以说是臭到一定境界。

时仁颇为嫌弃的皱了眉,又在衣服里摸索了几下,这才送开皱着的眉毛。

问了下紫竹,对方回答没什么危险,也没人后便彻底放开了。

寻着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他找到了一个活泉眼,大概有能塞下十个人左右那般大小。

那泉眼周围还铺着玉阶。

时仁三下五除二便脱了衣物进了泉眼泡着,那泉眼里头的水是热的,冒着热气。

时仁进去后,身上的血污散在池水中,然后缓缓被冲出去,换了新的泉水。

紫竹在半空中缓缓浮现,他道:“这里有能补充我魂力的东西,你且先泡着,我去去就回。”

时仁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必要嗯了声,便是知道。

刚才那紫竹幻化的是个书生模样的人,这紫竹的魂体经常在换,从未稳定过。

就比方说,这紫竹今日是富家贵公子打折扇的模样。明日便有可能是一手中拿着破旧的碗,拄着竹棍模样的小乞丐。

变化无常,有时竟是连少女都会变。

唯一不变的便是他苍老的嗓音。

时仁之前曾问过紫竹,问他到底相什么样子。

那时紫竹正幻化成一少女,身上的衣物严实。下身穿着裙子,飘在空中,颠倒着看时仁。

满不在乎道:“我本便是一自由自在的竹子,区区皮囊,岂是可束缚住我的?”

当时,时仁只看着他因为颠倒而掉下来的裙子,暗叹:幸好这人要点脸皮,底下穿着裤袜绣鞋。

听闻他这番话,便呲笑一声,道:“你本体可真当是竹子?竹子不该是淡雅出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