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且退

何聪和陈瑜心知他们敌不过时任,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突然齐齐往石室出口的山洞窜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让他们逃回了小白云宗,有的是人来帮他们对付和收拾时任。到时候就算时任再有实力,背后有齐白支持,也在劫难逃。

何聪和陈瑜这时候满脑子的这种想法,都拼尽全身的灵气往石室出口逃去。

他们的速度可谓是脚底抹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架势连时任都愣了一下,正想追过去,不料何聪和陈瑜却在洞口那里砰砰两声被撞得一个趔趄,后退两步,瘫坐到地上,七晕八素地回不过神来。

时任定睛一看,夜明珠柔和黯淡的光线下,一道淡黑色的水幕灵壁立在洞口,严丝合缝地堵住了出去的通道。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时任这才想起儒艮还在石室洞口那里,没有跟进来。他听到何聪要解了未央的肚兜,一时怒极,直接就冲了进来,没有来得及和儒艮商量,后来他进来和那两个人渣相斗,也没有注意到儒艮的动向,却没想到儒艮就在门口守株待兔。

时任使出灵气幻化的柳条藤将何聪和陈瑜捆好,就见儒艮收起水幕灵壁,袅袅走了进来。

“儒艮姑娘,你也来啦?”未央见到儒艮惊喜道。

时任踹了两脚捆成一团的何聪和陈瑜,上前去解未央身上淡黄色的捆仙绳。

那淡黄色的捆仙绳在时任触及的时候,微微晃动了一下,却丝毫未松。时任观察了一下,发现这是土系灵气凝聚而成。

但奇怪的是,明明是木克土,但他却化不了这根捆仙绳。

时任只好先把未央放下来,右手手臂一舒,把吊了不知道多久的未央搂在怀里,愧疚道:“未央,对不起,我来晚了。”

“公子……”未央哽咽了一声。

“没事了,没事了。”时任安抚地搂着未央的肩膀,同时愤怒地盯着何聪和陈瑜。

“公子很厉害,不仅来救了未央,还抓住了这两个混蛋!”未央收住哽咽,感激道,“谢谢公子,也谢谢儒艮姑娘。”

儒艮静静地站在旁边,闻言对未央点了点头,表情柔和道:“你没事就好。”

何聪和陈瑜躺倒在地,不能动弹,只能恶狠狠地威胁时任:“时任,快放开我们俩,我们俩既往不咎,不然让你不得好死!”

时任觉得又气又好笑。

以前他只见过李汉阳色厉内荏的样子,没想到现在还能见到更加无脑的人,都已经落到他的手里了,还敢这么威胁他的,除了何聪和陈瑜,他还没见过别的人这么狂妄自大不知死活。

哼,身世优越又怎样?身份特殊又怎样?

今天他时任就要让这两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命丧于此,死无葬身之地!

兴许是时任的表情太过于狰狞,导致他的打算看起来尤为明显。

何聪和陈瑜再不知天高地厚,也觉得大事不妙,紧紧地盯着时任,强行镇定道:“你想干什么?我们告诉你,我们的父母可不是齐白能顶住的!”

“我又不知道你们的父母是谁。”时任呵呵了一声,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齐白能保他吗?

“我爹娘就是白云宗内门长老何再来和陆芳美。”何聪傲然道。

“我父母是陈自在、白澈,同样都是白云宗内门长老。”陈瑜也自豪道。

他们在小白云宗任何一个人面前说出自己父母的名字都能让对方脸色一变。何再来和陈自在是白云宗举足轻重的长老,皆在灵丹期后期,而陆芳美和白澈虽然只是筑基九阶,可她们一个是白云宗宗主白季最亲近的外甥女和堂妹。

可惜,时任不在这个小白云宗任何一个人之列。

他听完两人自报家门,眼睛也不眨一下,毫无波动道:“我不认识他们。”

何聪和陈瑜愚蠢如猪,也过于对自己身份的自信,见时任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竟然还得意洋洋地说出了自己父母和白云宗宗主白季的关系。

白云宗虽然是由《五行谱》的著者云五素创立,但云五素一生未娶妻,只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嫡传弟子,男弟子叫白丁,女弟子叫明怀。白丁和明怀日久生情,在云五素失踪以后就结为夫妻,共同将白云宗发扬壮大。他们育有一子,名叫白明芳,是白云宗第三代宗主。白明芳娶了桑海境内第一大派玉顶派掌门何志洲的女儿何芳寻,将玉顶派并入白云宗,改名叫小白云宗。而何芳寻的兄长何芳勋入白云宗成为五长老之首。

白云宗后来的宗主都是由白家之后担任,到了白季的父亲白麟桑那一代,白季的母亲早逝,白麟桑娶了继室方氏,又生了个儿子叫白秀。彼时,白季还小,在方氏的挑拨下被白麟桑忽视。后来方氏和白秀的势力暗中壮大,在白麟桑渡劫的紧要关头暗害白麟桑,并追杀白季,却不料白季天赋异禀,在追杀中飞速晋升到小乘期,反杀白秀,并在长姐夫妇和师弟陈自在的帮助下,肃清了白云宗里的方氏和白秀势力,终于才稳坐白云宗宗主之位。

而何聪的父亲何再来就是五长老之首何家的嫡系传人,娶了白季长姐夫妇的独女陆芳美;陈瑜的父亲就是帮助白季坐上宗主之位的陈自在,娶了襄助白季而惨死的叔叔白麟榆的女儿白澈。

正是因为白云宗以前的历史,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加上何聪和陈瑜各自父母的实力和关系,才导致他们俩向来在白云宗和小白云宗都横着走。

他们当时任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又因为时任毫无背景和靠山的原因,所以他们把白云宗的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五一十讲出来,当然是以为时任会想着攀他们的关系进入白云宗。

未央闻言,不由担心地看了时任一眼。

何聪和陈瑜已经把话讲到这个份上,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让时任乖乖地放了他们,最好还是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