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撕裂

看着看着,紫竹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与火系灵气的源头有关。

如果与火系灵气的源头有关的话,那要么就是这个火系灵气的源头发生了异变,所以这地道的火系灵气才突然这么充盈起来;还有要么就是时任现在已经离这个火系灵气的源头很近了,近到时任这个木系灵修大受影响。

但不管是哪两个可能性,能够让单系的别系灵修受到影响,那这个火系灵气的源头肯定十分厉害,厉害到让时任这个筑基期九阶高手都变得如此不能自控。

火系灵气本就性热,连火系灵修的入门基本都是学习如何驯服火系灵气的先天躁性。而时任本来就没被打通火系仙缘,七窍玲珑诀倒是能完美驯服火系灵气,但在时任没有火系灵根的基础前,也就是几句没用的口诀而已。

看来,就在这附近的火系灵气源头多半就是凤凰了。

只是凤凰脾气暴躁,不晓得和时任撞见会是什么场景。

时任有没有那个机缘能够驯服凤凰呢?

当年在仙界的凤凰族就各个高昂,脾气暴躁,极难驯服,要不是仙帝千辛万苦寻来归墟之渊的梧桐种子,在仙界为凤凰族种植出梧桐林,凤凰族也不可能对他那么心悦臣服。就是这样,凤凰族到后来,也还因为桀骜不驯而成为仙界动荡的引子。

不过,时任的机缘巧合也算是天赐的,甚至比当年的仙帝还幸运,说不定这一次也有奇遇呢。紫竹只需要见证和帮忙就行了。

就在紫竹沉思中,地道的前方突如其来出现了一堵岩壁,岩壁与两边岩石连成一片,看起来就像是地道的尽头。时任在全力狂奔中,刚看到这堵岩壁,想停下已经来不及了,一头就撞了上去!

糟糕了!紫竹和时任都大吃一惊,这一下撞上去不得又昏迷半天!

却不料,时任撞上去以后,竟然一头扎进了这岩壁中!

扎!进!去!了!

连时任在焦躁的百忙之中都诧异了,感觉到这岩壁就好像是最嫩的豆腐一样,挤进去以后没有丝毫的凝滞,一滑到底,几乎是瞬间就穿过了岩壁,眼前一亮。

但眼前一亮的同时,脚下也是一空,时任再次倒霉的漏了下去,直直地从半空中往下落。那种失重的感觉何止是刺激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紫竹:“……”跟着时任,除了刺激,就还是刺激。

时任显然一开始也懵逼了,万万没想到在岩壁后是断崖,眼瞅着下面似乎是一片翻滚的火海,瞬间反应过来,召唤出青剑,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跳到青剑上,在葬身火海的千钧一发之际,贴着火海表面冲天而起。

火海的热力将他的衣角都烤起了火。

时任手忙脚乱地扑灭了起火的衣角以后,飞得高高的,在火海上空观察这整个环境。

这依然是个密闭的庞大空间,有点像是整座山都被挖空了。上方很高的地方是岩壁,下方整个都是火海。而火海中央有个高高的石台,石台上站着一棵茂密的梧桐树。

十分奇特的环境。

明明火海很炎热,可是那梧桐树长得十分粗壮茂密,看起来生机勃勃,仿佛在石台下方的不是火海,而是甘泉,让它滋生了看起来有很多年头了。

整个空间看起来就像是个密封的火渊。

时任又看了看四周,整个岩壁都是密封的,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缝隙,就像他最开始从洼地落到地道中那样。

想起自己扎进这山中火渊外岩壁中的感受,时任觉得,不论是自己从洼地落到地道中,还是从地道中坠入这火渊中,应该都是通过了某种空间阵法。既然是阵法,自己稀里糊涂进来了,想必也没那么容易出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时任叹了口气,原先在地道中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焦躁在这火渊中反而烟消云散,只是那股火系灵气倒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浓郁和纯正,虽然让时任觉得和自己的木系灵气还是有点冲突,可已经不再让他焦躁不安了。

难道这里就是地道中弥漫的那股火系灵气的源头?

时任想着,又在青剑上降下一点高度,去观看那火海。发现其实并不是真的是火,而是翻滚灼烫的岩浆,靠得近了,还能听到岩浆翻腾的声音,那热浪也是扑面而来。

他又飞到那个石台上,去看那棵梧桐树。

到了石台上,时任才发现这棵梧桐树比他在梧渊城里见过的梧桐树都大得多,高大魁梧,树干无节,向上直升,平滑翠绿的树干需要几个人合围才能抱住,高擎着翡翠般的碧绿巨伞,当真是碧叶青干桐荫婆娑。

时任觉得这棵巨大的梧桐树尽管魁梧,却有一种英气勃发的优美,也许下面那蓬勃的岩浆没有喷发,全是因为被这棵梧桐树给镇住了。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高高在上的梧桐叶,见那梧桐叶如小手掌一般,裂缺如花,碧绿鲜亮。在这树下站得久了,一阵心旷神怡。难过连传说中暴躁的凤凰都情有独钟梧桐树。

时任是木系灵修,而面前这棵魁梧的梧桐树应该是难得一见的灵植了,所以他没站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一股清冽的木系灵气往自己体内涌来。

他大吃一惊,因为现在小元丹还在休眠中,过多的灵气涌入自己体内,又会撕裂自己的经脉。不久前才在白水山脉中感受过的那种痛楚,不会现在还来一次吧?

但显然他从白水山脉以来的运气是想什么不来就来什么。

梧桐树的木系灵气还在往他体内疯狂地涌进来,和他自身的木系灵气汇合以后,几乎是丰盈了好几倍的灵气,开始在他的经脉中汹涌流转,而他已经明显感受到自己的经脉又有那种熟悉的胀痛了。

“该死的小元丹!”时任一边默默地骂着不知为何就休眠的小元丹,一边只能无奈地坐下来,被动地等待着经脉又被撕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