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我的闲话没人敢说

弟子之一连忙笑道:“大小姐别见怪,师弟向来嘴笨,你是知道的,他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你别生气。”

白璎珞索性继续刁蛮,道:“什么弟子嘴笨不嘴笨的,我是不知道。大师兄也不会看着点收徒,什么随便的人都收到门下,我都替他觉得没面子。”

她这话里提到了“随便的人”,臊得弟子之二连忙低下了头。可时任还是看到弟子之二脸上不甘心的愤怒脸红,看来这弟子之二极为自负,也是个心胸狭窄之人。不过还是那句话,白璎珞在白云宗的地位超然,除了宗主白季之外,连长老团都要让她三分,何况还有个说一不二的剑灵世家石夫人又极为护犊子,谁敢对白璎珞有一丝不敬,那可就是两个超级势力碾压的对象。所以弟子之二尽管被白璎珞说得十分难堪,但还是一声不吭。

弟子之一见白璎珞生气了,眼珠子一转,没有继续再劝说白璎珞,而是转向对时任道:“时任师兄,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一起回白云宗吧,路上有个伴,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时任心道这个弟子之一倒挺有点眼力劲,能够敏锐地发现白璎珞生气的原因和消气的关键,绕过白璎珞而迂回解决问题。但这样聪明的人在现实中应该不好相处,而且对于时任和白璎珞的秘密会更容易觉察和挖掘。他暗暗地警惕起来,在心中记下了这个弟子之一的名字,孔勤。

白璎珞在白云宗的定位虽然是刁蛮任性,可还是不至于野蛮不讲道理,现在既然有孔勤搭出台阶让她下,她也见好就收,不再继续为难下去,毕竟堂堂一个大小姐,传出去为难两个三级弟子,对她对白云宗的名声无所谓,影响了剑灵世家就不好听了。所以白璎珞对时任撇了撇眼神,示意时任配合。

时任对白璎珞的示意看得一清二楚,当即就笑着对孔勤点了点头,道:“也好。”

白璎珞连忙挽住时任的胳膊,拉着就往白云巅走去。

孔勤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一拉还站在原地低着头的师弟章贤达,跟上了时任和白璎珞。

章贤达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走路,那低垂的眼睑中闪着别人不可见的光,阴冷的眼神仿佛蛇一样黏附在时任的脚跟处。

时任的实力非同一般,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但他恍若未察,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章贤达只是一个筑基期灵修,尽管白云宗大师兄风青云是他的师傅,不过对比起白璎珞,风青云肯定是倾向于白璎珞的。时任只需要保持和白璎珞的良好关系,就不怕章贤达会对自己动什么手脚。

今时今日的时任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但他却忽略了对于某些人而言,光明正大的决斗永远不及阴谋诡计带来的胜利。所以,当他在日后终于为此吃了一个大亏的时候,才发现,他前进的最大阻碍不是那些实力强悍的灵修,而是……

回到了白云宗,时任与白璎珞就分道扬镳,各自回了青木门和璎珞阁。

从白云宗的侧门到青木门的一路上,时任总觉得有数十道眼光从不同的地方一直跟随着他。那眼光里的不怀好意,他感觉得到,可是当他真的四下打望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发现。他本想再仔细查看,后来想了想,这时在白云宗里,断然不会发生什么异常,不然早就有别的动静了。

回了青木门以后,时任没有休息,而是就在房间里趺坐,开始照着自己上次摸索出来的办法,用七窍玲珑诀来融化贯通三系灵气。

无敌战意现在总是伴随七窍玲珑诀一起出现,给予时任一种坚忍不拔的毅力去完成七窍玲珑诀修炼中遇到的阻滞。七窍玲珑诀越到后面,就越容易让时任十分不明白。但紫竹说这是正常的,因为七窍玲珑诀本来就跟别的修炼法门不一样,入门浅易,但入门以后,越往上走,越往深度发展,就越艰难。

当时,时任有无敌战意。

无敌战意说只是一种意识,可是存在在意识中,就总是能够给予时任无尽的正能量,激励他孜孜不倦地去努力,去克服,去前进。而又是因为他的这种不屈不挠,让无敌战意更加稳固在他的意识中。这可以说是相辅相成。

紫竹一直觉得时任最大的法宝和运气,不是七窍玲珑诀,也不是往生慈航咒,而是无敌战意。

正是因为有了这股无敌战意,让时任一步一步地支撑到了现在,然后得到了往生慈航咒。

时任不在乎这些,他只在意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些东西,那就不能失去。而不能失去这些东西,他唯有以自己最强悍的实力来保护。

这一晚,时任仿佛不知道疲惫一样的,修炼了一整夜。

到了清晨的时候,时任从意识中清醒过来,终于能够将三系灵气灵活融合使用,接下来他要修炼的内容,就是一些外在的招式了。这段时间里,他丹田内的小元丹一直稳打稳扎地旋动,丝毫没有再增大的迹象。他知道要从现在的灵丹期三阶晋升到四阶这件事急不来,但时间不可能浪费了,所以他只能全方位地提升自己。

院子里有响动,一阵轻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时任从床上坐起来,穿上了昨晚脱下的衣服,然后准备等着脚步声的主人白璎珞来敲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璎珞来找时任的时候不会在正堂等着了,而是直接穿堂过室地到时任的院子里来找他。

时任曾经委婉地提出过这样对于白璎珞的名声不太好,但白璎珞根本毫不在意,那天真无邪的脸上荡漾着不屑一顾的笑容,道:“我想干什么,白云宗还没人敢拦着我;我的闲话,白云宗还没人敢说。”她这姿态十足十的就是一个娇生惯养被宠坏的大小姐,与生俱来的骄傲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