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而时任和紫桑一到了思过崖上,原本三五集群的弟子都像看到瘟神一样的避开了他们。

紫桑见状,脸上更是表情苦涩。

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弟子看起来和紫桑关系相当好,踱步过来,对紫桑低声道:“紫桑,等会儿,你就不要说话了。据说这一次陆六师兄很生气,风大师兄特意为了陆六师兄赶回来的。”

紫桑对这个弟子感激涕零地苦笑了一下,道:“谢谢穆师兄的提点。只是我是青木门的人,当然要和青门木的师兄在一起。”

时任闻言,心下一片感动。他和紫桑接触不多,只知道紫桑谨言慎行让人觉得很好相处,没想到紫桑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坚持和自己站在一起。

那个穆师兄见紫桑这么说,脸上也出现了忧心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再劝了,而是拍了拍紫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转身离开之前还十分明显地瞪了时任一眼。

时任被他瞪得莫名其妙,随即就明白过来,看来风青云这次召集大家在思过崖的事就是针对他。别的弟子都听到了风声,紫桑也知道了,可是别的弟子选择了来看热闹,而紫桑选择了和他站在一起。

弟子们陆陆续续到齐,可在思过崖这不大的地方上,那些弟子宁愿挤在一起,也和时任以及紫桑两人划出了一个泾渭分明的界线出来。

紫桑的表情从最开始的焦急转到了无可奈何,最后是麻木,见到有弟子看向他们,就扯着嘴角笑一笑,就当是打招呼。

时任倒是一直都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当有弟子望过来的时候,也视而不见,最后他将目光放到了思过崖之外,静静地看着万丈悬崖的风景。

他以前从来没有到思过崖来过,现在站在思过崖上这个白云巅最高的地方,放眼望去,才发现原来站在高处看出去的视野是那么开阔,就连天地似乎都宽广了不少。这一瞬间,他在心底有点期待更高处的风景了。

“风大师兄来了!陆六师兄来了!”不知道是哪个弟子喊了一声,将时任的思绪从天高云阔的风景中拉了回来,让他将目光投放到了思过崖的入口处。

思过崖压轴出场的是两个年轻人,只是风格不同。

一个年轻人穿着朴素的青衣,加上及腰的长发,看起来就像是一棵垂柳,舒展安详,而他的气质也像是垂柳一样,微微笑着的样子,令人格外舒服安心。

另一个年轻人则是穿了一身红衣,长相不错,可是一脸冰冷的样子,则冷却了那身红衣带来的热情,让人一见就不想直视。

根据紫桑先前的描述,时任大概能分辨出来,青衣男子就是白云宗的首席大师兄风青云,那个让人不想直视的黑衣男子则是陆华封。

风青云和陆华封一出现,整个思过崖就静了下来。

时任也没有说话,就站在紫桑身边看着风青云和陆华封走到了思过崖的一块高出来的平台上。

风青云扫视了一下站在思过崖上的弟子们,最后目光放到了时任的身上,不过只看了一眼,就将眼神滑开了。

那个陆华封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时任看,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仿佛藏了两根细针一样,时任一和他的视线相接触,就感到自己的眼睛一阵生疼。

风青云发言了,温和道:“我离开了白云宗一段时间,不知道大家都有什么情况需要告诉我的呢?”

下面的弟子都没有说话,而陆华封则是从时任身上转开了视线,扫视了下面的弟子们一眼,也没有说话。

一个弟子站了出来,对风青云和陆华封恭敬道:“回师傅的话,自从你离开白云宗以后,弟子倒是遇到了一件事,需要向师傅汇报。”

时任听这个声音倒是很耳熟,定睛一看,就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风青云徒弟章贤达。

只听章贤达说完了那句话,就开始慢条斯理地说道:“师傅走之前,曾经嘱咐弟子对各位师兄弟们进行监督,这段时间,弟子倒是发现了一件不是太**的事。”

风青云点了点头,问道:“是什么事?”

章贤达继续说道:“咱们白云宗的门规是严禁弟子私下决斗,还不许出现欺凌的现象。可是弟子发现一个新来的弟子,仗着自己等阶高,就对别的弟子不假辞色,还诸多挑衅,破坏和影响了白云宗的团结。”

风青云又点了点头,还没说话,陆华封就抢先问道:“那个新来的弟子是谁?”

紫桑这个时候已经悄悄地挪动了身体,挡在了时任的面前,似乎是想用自己不如时任高大的身形挡住别的弟子有意无意射向时任的目光。

时任心中又是一阵感动,接着听章贤达道:“弟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那个新来的弟子是青木门的,就是构长老新收的徒弟,时任。”

来了!时任心底冷笑,他知道这场弟子大会是针对自己,可是没想到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连一点掩饰都没有。他没有流露出什么神情,而是接着看面前这些人演戏。

章贤达说完时任以后,便马不停蹄地把昨天在小矿山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只是在章贤达的描述中,整个事情都不是时任亲历的,而是另外一个版本。

章贤达讲的内容是这样的:一群弟子再庶务堂领了一个任务,结伴去小矿山挖掘矿脉,没想到时任尾随他们一起去了小矿山,不仅指使凤凰偷袭他们,自己还进入到矿脉中,抢先挖掘了脉眼。这群弟子等到时任出来以后,要时任交出脉眼,却没想到被时任仗着实力高强给揍了一顿,几乎每个弟子都受伤了。

时任听得心中的冷笑都不断了。没想到,章贤达这一张嘴倒是能颠倒是非,这一番混淆黑白的话说出来简直绘声绘色的。要不是时任是当事人的话,那简直就要相信了章贤达这一番为了受伤弟子感同身受对时任义愤填膺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