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越来越浓

接着素珊便用脚踢了踢那块被她雕刻过的石砖。

只听一阵嘎吱的响声过后,那块石砖所在的墙面上出现了一道能容一个人通过的门,而在时任他们原本要走去的前方则是出现了一道墙。

时任看得惊奇,还没来得及问,素珊就开始解释了:“那条路走过去是死路,我是找到了生门的方位,通过了生门才能接着走下去。”

时任这才知道素珊这一番动作究竟是为什么。他看了一眼素珊所说的死路方向,尽管那个位置什么都没有出现,不过他的心头却浮现出了危险的感觉,就是那种强烈的会死亡的预感。而再看生门,却没有这种危险的预感。他知道,素珊说得没错。

素珊就好像没有看见时任这种质疑的行为似的,拉着他就往生门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我不像蓝海宫的海宫主那样在灵法修为上天赋异禀,不过我的记忆还算不错,在蓝瑚宫里看了不少的典籍,对奇门遁甲方面也算了解。”

她这一番话无疑是为了打消时任对自己的怀疑,说得相当诚恳。

时任心知既然素珊对阵法之类的伎俩都有所了解,而她身上又出现了那道显目的血痕,显然是知道了自己在幻阵中究竟做了什么,也知道时任对她的怀疑,所以才这样没做一件事就解释一番,为的是打消时任对自己的怀疑,增加信任感。

不过既然素珊没有明说,时任也就当不知道,反而乐得听她这接下来一路上的解释,权当解闷了。

至于素珊所求,时任也代海蓝月和段舍答应了。反正这种和海底宫殿打交道的外事自有段舍去处理。不管最后要不要与蓝瑚宫结盟,想必段舍那种人也不会做得很分明。

想到段舍长袖善舞的样子,时任就知道为什么海蓝月和段舍一定要推自己来做海神祭品了,除了时任自己也觉得无所谓想来以外,蓝海宫要真的想要再发展下去,段舍就一定是要当蓝海宫宫主的。

走过了生门以后,前面还是长长的巷道,看起来和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时任却敏锐地觉察到了附近有人,他看向素珊,素珊也正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并且第一时间靠在了他的身后。

对于素珊的行为,时任没有制止。

在生门前素珊主动的解释以后,他们之间便似乎默契地达成了协议,武力靠时任,智力靠素珊。

也就是说,遇到了需要解决的海神祭品,就由时任出手解决。而在这海神迷宫中的种种机关,则由素珊来破解。

时任和素珊一前一后地往前继续走。那种附近有人窥视的感觉始终如影随形。

宝馥郁一直隐藏在时任的右手衣袖中,只要一有人出现,时任不会再像放过应风那样放过对方,而是会全力以赴直到将对方杀死。

在幻阵中与上霞星交手之后,时任就已经改变了打算,不会再对素珊之外的人手下留情。

因为这是在进行海神祭祀,最终只会有一个人进入到海神界中。身负着海神大祭司儒艮的请求,时任一定要顺利地进入到海神界!

至于海蓝月交给时任的雪岚剑,他直接那个应该是个大杀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先不必亮出来。宝馥郁的来历奇特,而且能直接击破修士的气海,最适合用来进行快攻。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儒艮对时任动了什么手脚,在进入到海神庙以后,时任就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以往的功力,也就是说他现在又是灵丹期三阶的实力了。而且他在蓝海宫呆了一段时间,在海蓝月的指导下,水系灵修的实力也在进步,虽然他的水系灵窍还没有被打通,水系灵根也没有滋养出来,但是海神庙中古怪的环境还是让他之前在黄泉水中积蓄的水系灵气保留至今,不但充沛,似乎还源源不断地在经脉中滋生。

不过到目前为止,时任还是有意在素珊面前保留着实力。尽管在海神迷宫中通关方面全力相信了素珊,但事关生死,时任还是要为自己多加考虑和打算。

素珊说得很诚恳,然而经历过了在小白云宗和白云宗的一切以后,时任现在信任的除了紫竹和石墨心以外,在无尽海底也就只相信儒艮了。

成为了海神大祭司的儒艮在海神迷宫起来之前,临走前用唇形无声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在这里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是任何人,也就是包括素珊。

就因为儒艮这句看起来小心翼翼谨慎的警告,才让时任在幻阵中毫不犹豫就将那个素珊的幻象斩杀。

素珊远比想象中的聪明。时任还是在走进生门之前,联系了素珊那番剖白似的解释,才将儒艮的话深深埋在了心底。至少在走到海神界入口之前,他都会尽量留着素珊。

这一次时任和素珊走了很久,那个潜藏在附近的人都没有露面。

时任在心中暗赞了一句这个人比之前的应风沉着多了。

但这个潜藏的人很沉着,时任更沉着,就这么带着素珊慢慢地在巷道中继续走着,没有一点的动静。

与时任的想法不谋而合,紫竹冒出来道了一句:“以静制动,好主意。”

石墨心则是全程围观的状态,既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主要,对于时任的各种想法也不置一词。除了在幻阵中对于上霞星的出现感到诧异和激动以外,他也就主要是在和紫竹斗嘴或者唱和。

鉴于石墨心性情上的反复无常和对无尽海底的不甚了解,时任也对他的帮助没有任何指望。

时任现在指望的是,好运从天而降,能让他下一步就走到了海神界的入口,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进入海神界,完成儒艮的请求和自己的打算。

不过此时此刻时任的指望显然是奢望,因为他走着走着,发现前方渐渐起了雾,像是从深山中流淌下来的一样,不断翻滚着变得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