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雅见到了黑风,料定卢友天就在汴京,也就在这家客店里,心里满是欣喜问过店小二后,径直上到客店二楼,举手叩响了房门,哪知门一开,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名中年汉子。
图雅鄙见中年汉子,心里顿感惊讶!忽然一种不祥的念头从她心中生起,难道卢大哥被歹人害了?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看其面目也是凶神恶煞一般,难不成就是歹人?
风波恶开了门后,见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姑娘,也是蓦然一惊,再见她看到自己后也是一脸茫然且惊愕,心想这姑娘难道认识自己不成?
风波恶粗声问道:“姑娘,你认识我吗?”
图雅听问晃过神来,反问道:“我阿哥的黑驹是你骑来的吗?”
风波恶闻之焕然大悟,原来这名高挑女子是认识他啊!再看这名女子圆柔玉面,再听一口北方腔调,口称阿哥,还有一匹壮实的蒙兀黑驹,虽着汉人衣裳,可混迹江湖老道的风波恶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汉人。心疼自己家小姐的风波恶将计就计,把在路上的事情告诉了图雅,不过他将慕容燕决意跟随卢友天来汴京的事,说成是卢友天见到她家小姐的花容后,意要跟随他们来到汴京。
风波恶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你这阿哥意图我家小姐美丽,从少林寺出来后就一直跟随着我们来到汴京,如果你是他亲妹妹,请务必欠欠你阿哥回草原去吧!我家小姐心里另有他人。”
图雅听风波恶说后,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立即充满了愤怒,双眼里泪水滚滚却不流出,可知她心中很是难受,但图雅始终是一名心胸坦荡的蒙兀族姑娘,她想了想猛地提起衣袖擦了一把眼角,将持在手中的马鞭插到了腰间,她要找到卢友天问清这事是不是真的。
图雅问道:“敢问这位伯伯能否告诉我,我阿哥还在城里吗?”
风波恶回道:“他们好像去了虹桥那边,姑娘不妨去那里找找。”
风波恶说完,图雅立即转身行下楼去,而风波恶也不敢怠慢,急忙回屋拿起他的青龙宝刀紧跟着行了出来,他知道这样可以使慕容燕对儿女情长之事长点见识,让她看清行走江湖的人不可能有那么的单纯无邪。
虹桥两岸清歌唱,汴水渤渤行千船;
红颜丽人结伴来,只等寻思意中郎。
卢友天大步走在前,踏上虹桥时慕容燕加快脚步拉住了他的衣袖,卢友天站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慕容燕,慕容燕拉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了桥拱上。慕容燕羞羞答答地看着他一会,转身靠在桥檐上,轻声念道上面七律,说完提起衣袖掩面遮羞。
卢友天听罢,忽然明白了慕容燕的意思,一时难堪得很,故他回道:“心中壮志永不忘,儿女情长待思量。”
此话一出,慕容燕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娇颜,就连少林寺的和尚也要多看自己几眼。心想自出燕子坞后遇到了他,本觉得他是个忠厚老实点人,且相貌英俊、武功高强,想为他付出自己的初情,可是却被他一言回绝。
慕容燕道:“我自小没有父母所爱,当得姑姑养育长大,独居燕子坞深处,和你相比下我也算是孤苦伶仃之人,自小无人以我诉衷肠。自从那天和你言语,深感我两生事一般。你为我疗伤,这股暖流从我肩头而入直冲我心房,我深感心间温暖,十几年间我冰冷的心,被你触动勃然。”
慕容燕说罢,放下卢友天的衣袖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卢友天一惊猛地抬起手来一甩,哪知同样娇柔的慕容燕一个列阻摔倒在了虹桥上,她抬起头来看着卢友天,立即眼眶中泪水泊泊而出,行在桥上的商人、妇孺、老者不约而同看向卢友天,看得他不知所措。无奈,卢友天只有走到慕容燕身前将她扶起,谁料慕容燕将就扑在了卢友天的怀中,卢友天想推开她又见汴京百姓看着他,慕容燕也是紧紧不放。
就在这时,一声带着痛苦、带着悲情的伤音从桥头传来,直直地刺进了卢友天的耳里。
“卢大哥,你且失言!”
卢友天猛然抬头看去,只见图雅跪在桥头泪流满面,但让卢友天惊讶的是,图雅身着汉人衣裳,一副汉人妆头。卢友天刚要开口解释,图雅站起身来,边走边从腰间取出马鞭,近时出手一鞭打出,鞭子直直地打向慕容燕后背,卢友天瞪大了眼睛看着鞭头袭来,但慕容燕紧紧地抱着自己,无可奈何下卢友天抱起慕容燕猛一转身,‘啪’地一声,鞭头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背脊上,即刻衣服被鞭头扯开,深深的一股血痕印在了他的背上,同时慕容燕的裙带飘然落下,轻轻搭在了卢友天的脖颈上。
图雅一鞭没有打中慕容燕,再看此情此景,悲愤异常!她又用力将马鞭掷出扔向他们后,卢友天伸出右手一把接住,而图雅立即转身行下虹桥,桥上所有百姓又将眼光看向卢友天。
卢友天急忙用力推开慕容燕,大喊一声:“图雅妹妹,我没有失言。”
可是气愤的图雅头也不回,卢友天急忙追了出去。
慕容燕被推开后,身子一软坐在了桥面上,她看着卢友天追着图雅而去,也是痛苦地轻轻喊着他,她喊道:“友天哥、友天哥,你真不接受我的爱吗?”
而风波恶走了过来,站在了慕容燕的身旁,轻轻地将她扶了起来,扶着她从虹桥的另一端行了下去。
慕容燕的多情,图雅的突然出现这让卢友天在感情上很是难堪,他一路追着图雅,直至追到了他居住的客店,这也是让他感到意外,没想到图雅也是和自己住在了同一家客店,就住在自己的楼上。
图雅跑在前冲到楼上,猛地推开房门转身就要关门,卢友天出手挡在门间,图雅无法将门栓插上,因为两扇门夹着卢友天的手,无法合掩。
卢友天用力向里推,图雅用力向外顶,两人隔着门互不相让,卢友天知道图雅误会很是伤心,不停地在门外喊着图雅的名字,要她开门让自己解释。可能图雅听了也想让他解释一番,或者是力气上拗不过卢友天,逐转身离开房门,卢友天一个列阻扑了进来,进来一看图雅走到床前梳妆前坐在那里哭泣。
突然,图雅站起身来脱下外装,拿起剪子就往衣服上戮戳,口你叫道:“我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尽可能地忘记生育我、养育我的草原,我为了什么?我为了自己成为一名汉人吗?”
卢友天见她很是伤情,用剪子直戮衣服,欠道:“图雅妹妹,不要这样子,其实你穿着汉人衣裳很美丽。”
可是图雅不听,还是持着剪子在戮衣服,卢友天出手一把拉住了她持剪子的右手,再次欠道:“图雅,你不要这样子好吗?我一直当你亲妹妹一般看待。”
图雅闻之,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其实卢友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图雅一听更加气愤,她以为他只是将自己当做了妹妹,难怪今天抱着那名女子紧紧的,还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图雅眼睛一红,用力挣自己的手腕,但卢友天没有放手,图雅立即用左手接过剪子,用劲一剪子朝着他的手戮了下去,没想到卢友天没有避让,尖尖的剪子一下子刺进了他的手背,即刻殷虹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
卢友天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其实他是在用真挚的心告诉图雅,我没有失言我没有骗你。这时,图雅也被自己的鲁莽行为所惊醒,她猛地将剪子扔在了地上,拿起自己的外装捂在卢友天的伤口上,用力压住不让鲜血再流出。
卢友天道:“图雅妹妹,多好看的一件衣服别弄脏了,这点小伤口对我没有多大伤害的。”
图雅听后,也很是难为情知道自己错怪了卢友天,猛地一头扑进卢友天的怀中,小声说道:“卢大哥,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是我见到你紧紧地抱着她时,我一时心急气愤,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卢大哥,千万不要记恨于我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区区小伤何足挂齿,我好久没有打架了,让你打一打我心里也滑爽。”
卢友天开玩笑地回到,说完搂紧了图雅,接着又说道:“刚才我想说的是,我不当对你像亲妹妹一样看待,自从那天你要我与你同乘一马时,你对着我说了一句话,当时我不懂,但我记在了心间,有一天我经过草原时碰到了一名蒙兀族老者,我问了他这话的意思,他告诉了我,意思是”
图雅听到此,脸上立即泛起了红晕,插话道:“卢大哥,不要说了。”
以此同时,一个身影靠在房门旁,卢友天抱着图雅背对着她,而图雅清楚的看见了她,这人便是慕容燕。她悄悄地上得楼上来,卢友天和图雅所说她听得一清二楚,猛然间伤然泪下,但她用力捂住自己的红唇和鼻孔,不想让他们听到自己的哭声,可是她却没想到,图雅那锐利的眼睛早就发现了她。
深夜,慕容燕伤心断肠,没想到自己的初情就这样化为乌有,她静静地一个人坐在梳妆前,将自己的长辫子拉到胸前用手抚摸着,突然间‘咔嚓’一声,她持着剪子一下子将自己的长辫剪断放于一旁,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好后装进信封用红蜡封好,在取来一支布袋又将信封和辫子放了进去,她打开房门轻轻地行了出去,来到卢友天的房门前站住了,想了想转身走到了楼下,将布袋转交给了店小二后,立即上楼收拾了行装,吩咐风波恶连夜出了汴京城。
翌日清晨,卢友天和图雅下得楼来,店小二按慕容燕吩咐将布袋子转交给了卢友天,当他取出来一看时,不由得伤了心,原来是慕容燕的头发。他概叹道:“慕容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图雅站在一旁见还有一封书信,立即转过身待卢友天自己看,卢友天看过信后本想和图雅说清,没想到图雅说道:“卢大哥,我理解她的心思,她剪辨于你是说明这段感情已经情了,但还是心中对你有所牵挂,故将辫子送于你,望你记住还有她这么一个妹子。”
卢友天听后问道:“图雅妹妹,真是什么事你都能猜到,那你说我是留下这辫子,还是扔掉呢?”
“卢大哥,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自然不会丢了她的这份情意,我想你问我这话也是在试探于我,不过卢大哥别忘记了我图雅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你多个妹子,我也多个妹子,且不是快哉!”
图雅直言相告到,并拉起卢友天的手,叫着要他带自己也去虹桥上走走,卢友天点了点头,愉快地牵着图雅的手行出了客店。
两人来到虹桥上,图雅见有个商人在卖西域手鼓,逐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两个手鼓,这手鼓不大很是小巧,但敲击起来‘咚咚’作响。图雅将一个手鼓拿给卢友天,另外一个她自己拿着,教了卢友天一会后,高兴的她要为卢友天跳一曲蒙兀族舞蹈:骏马舞。
卢友天一听立即表示同意,随即图雅退到桥中双足站好,用左手将手鼓举在自己头顶左侧,轻击三下手鼓后,双足交叉踏开,腰身随即向前弯下,双臂一波一波如燕子飞翔一般浮动展开,胳膊随着双手也是一波一波抖动着。突然猛一翻身,一个大旋转悠然而起,同时敲响掌中的手鼓,站定后图雅双足不停地小步前后踏开,犹如骏马奔腾一般潇洒、豪迈,卢友天看着心中也是豪情逐涌,敲起手鼓跟随着图雅的脚步跳了起来,虹桥两岸百姓听见也是不约而同寻到桥上观看,不是有人赞美此舞大气豪迈,感叹身在汴京从没见过这样豪情的舞蹈,不时有人鼓掌而起。
要结束时,图雅的步伐更加快了,转过身唱了起来,她用汉语唱到:“唉骏马奔腾万万匹,如似奔涌的海浪呀,带着我纯洁的心灵奔向那幸福的远方;唉阿哥呀!你可要等我道来了啊!”
唱完随即转了一个圈子,倒在了卢友天的怀里,立即引来了汴京百姓的热烈掌声。
(注:骏马舞是草原游牧民族由马而产生的舞蹈,这舞蹈是男群舞,融合了马的各种动作形态,表现了马背上民族的那种特有的豪迈、潇洒,可以使人感受到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情趣。)
待群人散去后,两人手拉着手下了虹桥,走在汴河岸堤上,时不时图雅偷看一眼卢友天,卢友天微微一笑,突然发现高兴起来的图雅真像个孩子了。
这时图雅说道:“卢大哥,我知道一家羊汤非常鲜美,我带你去吧!顺便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肯定会高兴的。”
说罢,图雅放开卢友天的手,高兴地跑了出去,卢友天追在后面大声问道:“图雅,什么事啊!不妨现在说来听听。”
图雅回道:“是你最想知道的事。”
两人进了孙羊店,店小二一眼就认出了图雅,立即招呼他们到二楼就坐。
店小二道:“姑娘是不是我们这里的羊汤又把你吸引来了?”
“是的,而且我今天还带了我卢大哥来。小二哥快上四斤纯羊肉,三碗熟羊汤,一坛米酒,再炒几个下酒小菜,我们今天很开心。”
图雅直率地回到,见店小二还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立即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桌上。
店小二问道:“姑娘你请客啊!”
图雅再回道:“我请谁请不是一样。”
卢友天听后‘哈哈’一笑,说道:“小二哥,快去上酒上菜,你不知道我家妹子性格直率、豪迈,快去便是。”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说完,店小二下了楼招呼厨房去了。
不一会美酒、佳肴上齐,图雅接过酒坛子又拿过卢友天的碗,满满地为他加了一碗,再给自己满满加上。
图雅举起碗来,高兴地说道:“卢大哥,我先敬你一碗,但你要还我三碗,我才能见这件事情告诉于你。”
说完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放下碗来看着卢友天,卢友天二话不说抬起酒碗一口喝干;图雅再次倒上,卢友天又一口气喝尽;图雅提起酒坛子又给满上,卢友天一气喝完。
卢友天放下酒碗,问道:“图雅妹妹,我的三碗酒已经喝尽,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了吧!”
图雅想了想回道:“这事说来真巧,那天你不辞而别,害我牵肠挂肚,我说服了阿妈和黄伯伯后,大寒月天的朝着燕京寻你而去,谁料才行出榆关附近,就碰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问过,但看卢友天一脸茫然,图雅接着说道:“我想你也猜不到,这人便是那天我两遇到的大金国银铃公主,真不是道为了什么!他们自己人尽要杀她,当时她已经不省人事,我将她背了回来。”
卢友天举起酒碗自己满上,为图雅大义之举又一碗干尽,放下酒碗耐心地听着图雅继续讲来。
图雅继续说道:“当她伤势好了许多后,我也要出门寻你而去,谁料那天她问我要寻什么人时,我直言相告了你的名字,哪知她一听情绪激动了起来,伸开双手就要抓我面门,一点道理也不讲。”
“我想她可能是受了惊吓,意识混乱所至,我们应该理解。”
卢友天回道,又自己抬起酒碗喝了半碗。
放下碗后,卢友天忽然想起了当年在金国隆州城门口那名老妇的言语,故多问图雅道:“图雅妹妹,这叫银铃子的公主长相那般?”
图雅听问接着说道:“她呀!看似年龄和我相反,但太美丽了,有着一头浓厚的秀发,一张瓜子脸上承着张樱桃小口,镶嵌着一双大得如似珍珠一般的眼睛,眉清目秀、玉面俏鼻,我虽不是男子也看得我对她的美丽动了心,只可惜她意识错乱,哎!”
图雅说罢,提起酒坛子为卢友天加满,又给自己倒上,抬起来一口饮尽,甚是为银铃公主惋惜。
而卢友天也为她惋惜,也是一口将酒饮尽,又问道:“图雅妹妹,这银铃公主听见你说我名字,她就开始激动起来,不知他说了些什么话?”
“她听了你的名字,叫到我哥哥已经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他只有我一个妹妹,他不是你的。”
图雅原原本本将她的话和盘道出,让卢友天听呢清清楚楚,再看卢友天面目,只见他思绪万千,一副忧郁且疑惑的表情挂在了他的脸上。
突然,卢友天想了想问到这银铃公主身体上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
图雅也是想了想,忽然说道:“她受伤后我给她换洗衣服时,发现她的右足上锁着一支金锁,上刻雨柔二字。”
‘乒乓’一声卢友天将刚凑到嘴边的酒碗摔在了地上,看着图雅即惊喜又茫然,不一会站起身来走到图雅身前,拉起她的手来握在掌中,激动的话不出口。
图雅疑惑地问道:“卢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呀!”
而这时卢友天泪如泉涌,抬起图雅的酒碗一口饮尽,大声向着苍天说道:“父亲、母亲,我寻到妹妹了。”
可能是血气攻心,加之他的酒喝了甚多,说完一个列阻就要摔倒,图雅急忙将他搀扶住,让他坐了下来,静了静、稳了稳,卢友天抬起头来激动地看着图雅,没想到今生两兄妹尽和图雅这般有缘。
卢友天道:“图雅,你救回来的银铃公主就是我的亲妹妹卢雨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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