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保镖推开包厢门,陆竟池与司央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王熙立即站起来,笑着上去打招呼,他朝陆竟池伸出手:“您就是陆总吧?久仰久仰。”
说着,他看了眼陆竟池身后的司央,凭他的身份,自然联系不上陆竟池,他是通过司央的关系,今天才能坐在这里。
而司央得知王希要找陆氏负责人的时候,他第一个就想到了陆竟池。
陆竟池之所以会来,就是不希望这个王熙再去找陆言启。
若是这个王熙和陆言启搅合在一块,这件事就更乱套了。
陆竟池瞥了他一眼,抬手和他握了下。
“陆总,没想到你本人看起来比电视上要有气质多了。”
陆竟池随意找了个沙发坐下,淡淡道:“王副总,是这么称呼吧?”
听见副总两个字,王熙脸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笑着点点头:“是,现在还是副总。”
“哦?那就是说,要不了多久,你就是卓新的老板了?”
“嗐,还早呢,主要是我堂弟这事儿没解决呢,所以来找陆总了解一些情况。”
陆竟池往后靠了靠,点了根烟,才说:“那你可能找错人了,王总的事,我并不知情。”
“额…是吗?他不是来找贵公司谈合作的?难道没和贵公司的负责人碰上头?”
“他确实是来谈合作,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人是死在酒店里的不是吗?”
王熙被噎了下,他又瞄了眼司央。
司央在旁边悠悠地地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样吗?陆总,我其实就是想了解下情况,所以想见见那位和我堂弟谈合作的同事,也没有别的意思,更没有说和贵公司有关系。”
陆竟池沉吟道:“原来如此,我以为王副总是来找我聊合作的事,既然你是要见那位同事,那便叫她来见王副总。”
王熙闻言眼睛瞬间亮了,听见合作二字,什么同事,什么堂弟通通抛诸脑后了。
他笑道:“这个同事随时见都行,既然陆总都亲自来了,那自然是聊合作的事更重要。”
直接跟陆氏的老总聊,那可比项目负责人聊省事多了,而且成功的几率更大。
陆竟池扬了扬唇,身子前倾,将手里的烟在烟灰缸内碾灭,“那王副总想聊什么?”
王熙急忙说道:“还是之前我堂弟说那个项目,这不是听说陆氏与国外一家分公司合并了吗?我们公司主要就是生产电子硬件和芯片,与这家公司的业务还是比较契合的。
之前我们主要是做出口,但是您也知道,在电子技术这一块,出口贸易实在没什么优势。”
陆氏国外有分公司,而且也有不少的渠道和关系,如果能和陆氏搭上线,那他们公司就直接起飞了。
说完,王熙又保证道:“我们公司的质量绝对能过关,不然也不可能做到上市了。”
就是上市这么多年,这几年开始走下坡路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出现连续亏损,导致都带上ST警告了。
那位王总找了不少关系,才联系上陆氏这条大腿,本想来碰碰运气,谁知道会丢了小命。
“这倒是没问题,但是王副总,现在公司你能做这个主?”
这句话刺激到了王熙,他语气变得有些生硬,“我堂弟死了,我怎么说也是个副总,怎么就做不了主了?”
“你不是说,你堂弟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王熙愣了会儿,心里突突两下,隐隐约约的,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太敢确定。
王熙试探性地说:“这不就是个意外吗?很好处理,我堂弟去世了,自然得该我这个当哥哥的来帮他善理后事。”
陆竟池嘴角噙着笑,他忽然从桌上拿起酒杯,“那就等王副总处理好了,我们再慢慢谈合作后续的时候。”
听着意思,合作是谈成了,至于后续签不签合同,就得看他处理的结果了。
王熙活了这么大岁数,这点话还是能听得出来,他立即喜笑颜开地拿起桌上酒杯:“好好好,我也很期待和陆总的合作,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好。”
陆竟池微微点头,倒也不再说什么,将酒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
江澜浑浑噩噩地做了一晚上噩梦,天亮时分她悠悠转醒。
她盯着天花板发呆,周围全都是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昨晚吃了止疼药,但是也疼到半夜两三点药才起作用,她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现在。
这会让药效还没过,江澜没感觉到疼,所以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床。
她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双脚刚站在地上,小腿处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江澜一个不稳,便直挺挺地摔回床上。
她捏着被子,艰难地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小腿,这才发现,她的半截裤子都被剪了,两条腿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
那股钻心的疼痛,正是从纱布内传来。
因为刚才那一下,疼痛直接冲散了止痛药的药效,她倒在床上,疼的额头冷汗直冒,眼前不断的发黑。
萧梵这会儿正好端着早餐进来,便看见她两只腿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满脸痛苦的模样。
萧梵立即跑过去,把早餐放在桌上,扶着江澜重新回到床上,“夫人,您怎么下床了?虽然吃了止疼药,但是您的伤还没好呢。”
江澜强忍着疼,抬头看了眼萧梵,这张脸有几分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她想了许久都想不起来,便下意识的抽回了自己手,往床里边缩了缩。
看到她这个反应,萧梵以为她是因为昨天被狗咬的事而生气呢。
萧梵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他解释道:“夫人,对不起,昨天我该看着点的,那些狗见不得生人,以前您又从没来过,所以它们才会把你当成敌人。”
“不过医生说了,您这个伤没有伤到要害,休息个几天,等伤口结疤了你就能活蹦乱跳了。”
江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但整个人还是害怕的缩成一团,因为萧梵对她而言,就是个完全陌生的人。
和陌生男人同处一个房间,她自然害怕。
萧梵自顾自自地说完,他又恳求地看向江澜,“夫人,我能求您个事情吗?”
江澜眨了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