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鱼没什么刺,江澜啃得很快,两三下就啃完一条鱼。
铁板上里的野菜吃了几口,用海水煮的,味道也还行,至少有盐。
陆竟池忽然说:“一会儿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水源,这海水不能直接食用。”
江澜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陆竟池和她解释:“喝多了会中毒。”
多么简洁清晰的解释,江澜立马点点头。
等吃过午饭后,陆竟池又拄着他的拐杖,领着江澜去周围寻找淡水源。
找了一圈,但没什么收获,他的体力也支撑不了他走太远,所以他又倒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采了一筐野菜。
但是晴了几天的天气,突然阴沉了下来,天上灰蒙蒙一片,好似乌云都快压到了海面上。
空气里安静的可怕,一丝风也没有了。
颇有种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陆竟池坐在船舱内,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要下大雨了。”
江澜靠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胳膊,她也有些害怕。
陆竟池叹息道:“希望不会涨潮。”
如果涨潮,他们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如果只是下雨,这船舱还能避一避。
天空阴沉了整个下午,傍晚的时候开始刮风,狂风大作,吹得江澜睁不开眼。
海水被狂风掀得一层覆一层,朝着海滩翻滚而来,拼命的拍打这游艇,有一部分的水溅到甲板上,流进了船舱里。
后方的林子沙沙作响,狂风将树枝吹弯了腰,全都朝一个方向倾斜。
随着狂风而来的,便是豆大的雨滴,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游艇上,海面上还能清楚地看见闪电。
吓得江澜一个劲往陆竟池怀里钻。
陆竟池抱着她,低声说道:“别怕,这雨应该下不了多久。”
这话刚说完,一道剧烈的雷霆在上方炸裂,江澜整个瑟瑟发抖。
陆竟池抬手捂着她的耳朵,转头看着外面的大雨。
幸好,这雨没有往这边倾斜,船舱里没有怎么进水。
如他所说,暴雨下了没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左右就停了,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只不过风还在吹,偶尔闪断划破夜空,落在海面上。
外面一片漆黑,游艇上的灯也不亮了,陆竟池的手机关机,没有了照明。
江澜抬起头往外看了眼,又趴在了他怀里,仿佛没有比他怀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陆竟池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
江澜这几天,病情似乎稳定了,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几乎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给人一种病好了的错觉。
就像记忆倒退到某个节点,戛然而止。
等外面的风也停了后,江澜才从他怀里爬起来,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胸膛。
乌云散开一角,有月光穿透云层,落进了船舱。
“雨停了。”陆竟池说道。
江澜点点头,并未去看,她依旧抱着他。
他抬手扶着江澜的腰,似乎突然想起,她现在,就穿了一件睡袍。
陆竟池的手在她背上游移,动作已经变了味。
江澜听到他加重的呼吸,以为他伤口又疼了。
她抬头看向陆竟池,淡薄的月色下,江澜看见他也在看她。
江澜抬手比划了两下,又想到这么黑他看不见,便坐直身体,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亲了下。
男人的手从她后背移到她的后脑勺,哑着嗓子道:“不对。”
江澜不解。
他低头,吻在她的唇上,“应该是这里。”
江澜愣了愣,他已经开始示范了,他大手撑着她后脑勺,轻柔地亲吻她。
另外一只手探进她的睡袍中。
江澜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在他怀里一点点瘫软,软绵绵的在任由他为所欲为。
可惜陆竟池有伤在身,不能剧烈运动,但气氛都到这里了,他总会有办法。
他掐着江澜的腰,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坐他腿上。
“知道怎么做吗?”
江澜双手抓着他的衣领,茫然地摇头。
“我教你。”
江澜毕竟听他的话,他教她怎么做,江澜便怎么做。
虽然不记得了,但肌肉记忆不会忘,所以江澜学的快。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覆盖月亮的乌云散开,洒下满地的清辉。
树林里刚经历过大雨冲刷,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水,听起来就像还在下雨一样。
陆竟池教了江澜大半夜的功课,最后累得江澜在他怀里睡着了。
等到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船舱,江澜也迷迷糊糊醒来了。
她发现自己还坐在陆竟池腿上,刚想下来,男人搂着她的腰将她逮了回来。
江澜抬起头,黑白分明地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不知想到什么,她比划道:你伤口还疼不疼?
她都帮他治一晚上了,应该不疼了吧?
嗯,昨晚他就是这么和她说的。
所以说一个男人的恶劣,并不会因为受伤就改变。
陆竟池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看了会儿,目光又顺着她脸颊下移,他喉结微微滚动。
“疼。”
江澜有些疑惑,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帮他治疗一下。
她抱住男人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吻他的唇。
经过一晚上的学习,江澜已经驾轻就熟,她吻得有模有样,甚至都不需要陆竟池动。
……
一小时后。
江澜趴在他怀里,无助地望着他。
她抬手比划:我没有力气了。
她早已满头大汗,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
陆竟池抬手替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饿了吗?”
江澜点点头,她早就饿了。
陆竟池终于把她放下来,淡定的整理好衣服,“我去帮你烤鱼,先休息会。”
江澜趴在椅子上,耷拉着眼皮,迷迷糊糊地点头。
她不仅没有力气,而且困了。
陆竟池拿起睡袍替她盖上,转身下了游艇。
幸好昨天下雨前屯了不少的干柴,他抱着干柴去空地生火,拿出鱼刮鱼鳞,将鱼放在火上烤。
还有昨天用箱子接的雨水,他用树叶舀起来尝了口,咸的。
显然这水喝不得。
等江澜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到正空了。
她没在船舱内发现陆竟池的身影,一下子就慌了。
她飞快地下了游艇,到处寻找陆竟池。
看着空荡安静的海岛,连蓝天也变得压抑起来,莫大的恐慌就如眼前的海水,几乎将她淹没。
她眼眶一酸,连忙朝着丛林深处跑去。
她好怕陆竟池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