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

王员外正在家等着的时候,柳金慌慌张张地进来汇报:“员外,媒婆说刘雪瑶已经和爸爸跑了!”王员外大惊:“跑了?!快给我去找!哎呀,我的孙子又泡汤了!”他们不断地派人各处寻找都没找着,转眼就一个月过去了。

再说境仙从蓬莱回来后,歇了一天就来找刘雪瑶。他到了刘雪瑶家时,见刘雪瑶正坐在堂屋的桌前,低着头,手里拿着马兰花。他迎了上去:“雪瑶,我回来了,你爹呢?我们上山吧!”他说话时带着别后重逢的热情,眼睛亮闪闪的,只是不知为何,心里的那种亲切的感觉找不到了。

刘雪瑶抬起头来看见她,立刻高兴地跳起来,直扑到他怀里:“镜兄,太好了,你回来了!我好想你,你快娶了我吧!”

镜仙措不及防,被她吓了一跳,把她从怀里扶了起来,不敢相信地仔细看了看,真是刘雪瑶,他有些陌生地问:“雪瑶,你怎么。。。怎么。。。”刘雪瑶望着他的眼睛,脸上带着甜笑问道:“我怎么了?”她把双臂张开,低头看了看自己又问:“我有什么不对吗?”

镜仙也说不上她有哪里不对,只是,没有了内心被牵扯被填满的感觉,想了想,他右手摸着头缓步走了开去,脸上扯了一个微笑:“也许分开了一断时间,我有点不习惯了。对了,你爹呢?”

刘雪瑶又作出悲伤的神情,嘴一撇,眼睛里有了一星点闪烁的泪光:“唉!你走后没多久,我爹他就去世了。”镜仙很吃惊地望着她,瞪大的眼睛里带着不可思议:“去世了?那么快?得的是什么病?你可以求助马兰花的呀?”

刘雪瑶转了转眼珠,用无所谓的态度说:“哦,就是年纪大了老死的呗。他晚上在睡梦中死的,我早上才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镜仙很难过,他走过来扶着雪瑶的肩,眼睛里带着自责和伤痛:“对不起雪瑶,我没想到离开你一断时间会发生这种事情。”可他看刘雪瑶脸上似乎没有多少真正悲痛的表情,再加上内心似乎有种排斥感。

“你真的是雪瑶吗?”他深遂明亮的眼睛里出现了不信任的情绪。刘雪瑶撒娇地推了推他的胳膊:“我不是刘雪瑶是谁?你看,我的马兰花还在这儿呢,它见证了我们的缘份。”她扬了扬手中的马兰花,抬起下巴,眼睛里闪烁着得意之色。

“只是爹虽然死了,但他的岁数也到了,他是睡梦中死去的,也算有福份了,我该替他高兴呀,所以我不难过。”

镜仙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支着下巴看着马兰花深思着,没有哪里不对,又听她说得好像有道理,就点了点头相信了她。他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那好吧,我们走吧。”

说着,镜仙与刘雪瑶的脚下云雾已经腾起,镜仙揽着刘雪瑶的腰向对圣镜山飞去了。刘雪瑶头靠在镜仙的肩上,嘴角弯弯,眼睛里闪着笑意,很幸福的样子。脚下的村庄、农田、树林、小溪一一滑过,头顶是白云蓝天,身边虽然靠着刘雪瑶,镜仙内心却无法升起喜悦,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劲,他垂目观察地看了一眼刘雪瑶,暗暗摇摇头,让自己别再多想了。

圣镜山顶到了,这里雾气很重,带状白云在茂密的树林间流动,阳光透过枝枝叶叶把云带照得斑驳绚丽。

“乾元洞呢?”桃花精一落上山头就在找,她面带疑惑,用手拢了拢自己被山风吹乱的头发。

镜仙没有答话,他情绪莫明地有些低落,眼睛里又出现了惯常会有的落寞,只是走到一处雾气最重的地方,双手在胸前一拍,再朝两边一分,说了一声:“开!”

面前的雾气立刻以中间为轴线向两边迅速退去,露出了一个大山洞,洞顶刻着很大的“乾元洞”三个字,是篆,洞内有金光冒出,镜仙回头对刘雪瑶说了声:“进去吧。”就率先走了进去。

里边富丽堂皇,摆满精巧家具,时兴果点,各种鲜花。喜床都布置好了,大红床单、双鸳鸯枕,大红棉被,大红帐子。洞内还吊着八对大红蜡烛,烛光摇曳,温馨而浪漫。镜仙压下内心的失落,温柔地对刘雪瑶说:“我们的新房,你还满意吗?”刘雪瑶在洞内四周转了一圈,含情脉脉地对镜仙说:“满意。”她的眼睛因喜悦而闪着光彩。她又看了四周一圈说:“要是有桃花就好了。”

镜仙在一张棕色木椅上坐了下来,用询问的眼光望着刘雪瑶:“桃花?”

刘雪瑶从怀里拿出一枝粉红桃花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拿给镜仙看。“哪里来的?”镜仙问。刘雪瑶说:“你来之前我在村外看到一株桃树,虽然快夏天了,可它还在开,我觉得新奇,就摘了一株放在衣服里,”

镜仙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身上有股桃花香。”刘雪瑶不易觉察地笑了一下,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其实我很喜欢桃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