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仁王意志消沉

且不提镜仙踏上寻找之路。在红塔山上,桃花精的出现无疑是很有冲击力的,很有些将领有事没事地要靠近她,只要有桃花精出现的地方,总会有各种理由碰巧也上这儿来的人,他们兴致很高地盯着她,没话找话地跟她聊几句。桃花精似乎是漩涡中心,她所在之处总是裹挟着不少男子,随着她移动。

但桃花仙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一心一意地帮仁王做事:洗衣、煮饭、洒扫,替代了以前刘雪瑶的工作。仁王对这些都视而不见,整天一个人独坐喝闷酒。

他已经心痛得无法忍受,坐在自己卧室的桌边,已经喝到半醉,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鸡毛掸子,过去刘雪瑶常用它掸灰尘,上面仿佛犹留有她的体温。白逸飞紧紧地握住它的木柄,木柄已经温热,他就像是抓着她的手,在无人的时候,任那两滴晶莹的泪滴落下来,他望着鸡毛掸子喃喃地诉说:“雪瑶,你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我爱你到无法自拔,我宁愿死的是我,而你好好的活着,哪怕是跟他在一起,我也无怨无悔。”

他叹出一口重浊的气,声音有些哽咽,继续说道:“可是,你却为我而死,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是怎样的残酷惩罚?我不能忍受,我无法忍受,你要我怎样去面对这残酷的事实!我不能!其实我很软弱!”

他趴在桌上哭了起来,手中的鸡毛掸子几乎被他捏断,这样痛苦的心,使得这个房间的气氛都压抑到了极点。

周岚康静悄悄地站在半掩的门外,把这种情况看在眼里,他微微皱起了眉摇了摇头,这样的事,他无能为力,他只会打仗,对于这样的感情伤痛,他束手无策,只好转身走了。

这样过去了近一年了,仁王和朝庭出现了一段时间的平静,未开战事。周岚康还在组织军队每天*练,刘云波负责政务,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有一天,刘云波来找周岚康,刘云波说:“周将军,仁王是怎么想的?自从得了定城,我们应该是已扫除了进京障碍,正该一气呵成,毕其功于一役才是,仁王为什么反而没有举动了呢?”

周岚康说:“我也正为此事发愁,说实在的,像现在这样耗下去,军队的斗志全都没了。这样吧,我今晚就去劝仁王。”他也实在耐不住了,这一年间,他一直在等,等那个刚强的叱咤风云的男子回归,可是仁王始终毫无起色,整天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喝闷酒,手拿鸡毛掸子,完全颓废得像换了一个人,没有一点英武之气了。

当晚,仁王正在内室自斟自饮,桃花精帮她拿杯倒水服侍着,桃花精拿开了他手里的鸡毛掸子,把它扔在了书柜上,开口了:“仁王,您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好了,这样喝下去对身体不好。”

仁王舌头打着结说:“不要你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书柜上拿起鸡毛掸子又接着坐下来喝。桃花精走近扶着他的肩膀摇了摇:“您都醉了,您要是苦闷的话,跟我聊一聊吧,也许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总拿着个这东西像什么样!”她的眼嫌恶地扫了一眼仁王左手里的鸡毛掸子,有些犹豫地产:“这样下去,府里和军中,人家都以为你——不正常了!”

仁王醉眼看了她一眼,眼前这张虚幻的脸非常明艳,他辨认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很漂亮,可惜你不是刘雪瑶。”说完调转眼光再灌一杯酒。

桃花精脸上的笑僵了,怎么又是刘雪瑶?好像自己通往幸福的道路总被这个叫刘雪瑶的女子挡住。她忍了忍又笑着开口了:“仁王,刘雪瑶已经死了,你提她干什么?”仁王突然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我内心一直深爱着雪瑶,可是她不爱我,她爱镜仙。我压抑着自己,心想只要她幸福就好,谁知道她竟然为我挡箭死去!这叫我如何排解心中的苦闷?镜仙可以为她伤心,我却为她伤心的资格都没有,我没有立场,我不是她什么人!”他已经不顾体面不要尊严了,可见心中的痛该有多深!

看着这样一个外表刚毅的人在自己面前哭,桃花精觉得受到很大触动,她心里妒恨那个让他这么用情之深的人,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这时有人来报:“报!周将军求见!”仁王坐了起来,带着鼻音说:“叫他进来!”桃花精给他递了条手帕,他擦了擦眼睛。

周岚康进来见仁王又是这么憔悴的样子,眼神黯淡,毫无振作起来的样子,脸沉了下来,眉头皱了一下,他一抱拳叫了一声:“仁王!”仁王没看他,淡淡地问:“什么事?”周岚康说:“我们何时起兵攻入京城?”仁王摆了摆手无兴致地说:“以后再说!”周岚康抬高了声音:“以后?以后到什么时候?长此以往,将士们都懈怠下来了,以后对我军不利!不如现在乘着现在的锐气挥军直上,完成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