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两次偷盗

“原来是这样啊。好了,你洗你的衣服吧,我回去了。”镜仙闪了闪眼睛,站起身来转身走了,望着他的背影,那浣衣女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起来。

镜仙回到住所考虑要怎么才能接近那块石头,百思不得其法,心中又思念着刘雪瑶,越加焦灼,拿出了马兰花观看,这花有些疲态似的,有些干巴巴的,色泽也没那么鲜了,镜仙想:莫非它也是在思念中憔悴吗?

想那时雪瑶在悬崖顶上生疏地望着他,而他微笑着说:“马兰花已经让我们结缘,你是我的夫人了。”而刘雪瑶显得很局促,红着脸低下了头。那形象真可爱,镜仙不由得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马队要走了,问镜仙走不走,镜仙说他想在这里多呆几天,就跟他们分手了。镜仙想,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石头偷到。可是族长家是住在哪里的呢?

这位英俊的公子还从来没做过偷盗的事儿呢,晚上他换上一套黑衣—当然是马兰花提供的,心蹦蹦跳着出门了,每到一户人家门口,镜仙就隔着门用耳朵听一听,听人家说话有没有喊族长的,这样过去了几家都不是。

还没找到,已经有狗叫起来了,吓得镜仙赶紧跑回了住所。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狗的主人,一位俊俏的姑娘,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第三天,镜仙向人打听谁是族长,这样比较不容易让人怀疑,原来族长是一位老年人。

镜仙整天眼睛跟着族长转,看他住在哪里。而在他身后,也始终有双深黑的眼睛深深地望着他。终于到了黄昏以后族长忙完族里各种各样的事回家去了,那是一座稍大一点的两层木楼。

镜仙认准了之后,晚上又换上夜行衣去偷了,这回轻车熟路,直朝族长的两层木楼奔去。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镜仙让马兰花变出了一大块熟肉,一到楼跟前就朝白天就看准的狗窝扔去,狗一块香肉咬到嘴里,它一声都没叫。马兰花在他的怀里呈现出干瘪快谢了的形状。

在狗贪食它的美味时,镜仙快快推门闪了进去。今天去得不是太晚,村长还没闭门呢,门只是虚掩着的。今天没有第一次心慌得那么厉害了,镜仙一度认为自己可能是作小偷的料。镜仙想象圣石这样被认为是神圣的东西,应该放在比较高的地方供着,因此他在熟悉了黑暗之后就开始找楼梯。

摸到了楼梯后他惦着脚尖往上爬,尽量不弄出响声,他不知道,角落里有一双眼睛自他进门后就盯上他了。

镜仙上楼后发现上面有一块地方开辟出来做供桌,借着窗外的月光,隐约看见一处凹槽里放着一个方盒,他伸手想去拿它,只听有人大喝:“抓贼!”忽然周围全亮了,好多人手执油灯从各个角落出来,还有人从楼梯上来,其中一位就是老族长,他们虎视眈眈地把镜仙围在中心,镜仙眼睛惊惧地瞪得大大的,“绑起来!”老族长威严地说,镜仙立刻被五花大绑起来,在油灯之下,如此狼狈的镜仙还是面貌清俊,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人群中一位秀丽的女子严肃地看着他,忍不住失望的神色,轻轻地摇了摇头。

镜仙被扔在角落里一夜,第二天天亮后他被押到村里空旷的场地公审。老族长坐在镜仙对面的藤椅里,其他人围在他身边,老族长对镜仙说:“早就有人向我汇报你形迹可疑,你随马队前来又不跟他们走,还不住地打探我的情况,没想到你这么大胆,竟偷到我家里来了。说!你是谁?究竟想干什么?”

镜仙一夜未睡,此时脸色苍白、萎靡不振,他心想:难道自己就这么完了吗?他闭了闭眼,心中默想:“雪瑶,我失败了,我真没用!”听见了族长问话,他睁开眼来,眼光闪烁了一下,答道:“我叫金凡,只是出于好奇,千里迢迢就想看一眼你们的圣石。”他憔悴的脸掩不住他的俊逸,那深黑的眼,那眉骨,那挺直的鼻梁,都落在了一双俊秀的眼睛里。

老族长说:“圣石是我们族里的吉祥物,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给人看的,包括族人都不能看,只有族长才能观看并保管,你一个外人怎能亵渎圣石,竟去偷它?没啥好说的,你犯了我们的族规,理应烧死。来人啊,准备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