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与小姐周旋

小姐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对了资央,你知不知道我其实有很多人选可以来教我练马练箭,可是我跟我娘*了你。”李英杰微微躬了躬身:“谢谢小姐给了资央一份好饭碗,资央一定全力为小姐效力。”

小姐又说:“我爹和我哥就快回来了,到时我把你介绍给他们。他们打了大胜仗诶,回来一定很开心。”李英杰心里却很沉重,但他掩饰了下来,他装作无意地问道:“将军大人与令兄一定很擅长指挥打仗。”小姐骄傲地一仰头:“那当然!不过能令他们更顺利的事是其实他们还有秘密方法。”李英杰心里猛跳,但面上装作很平静地问:“什么秘密方法?”小姐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有他们指挥打仗的少数人才知道。”李英杰心想,只能等他们回来才能探听了。

通过日日教授,小姐与李英杰的比较熟悉了,李英杰内心很焦急,日日盼着将军赶快回来,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国家最近总打败仗,这一日传来了消息,说将军就要回来了,府上合家欢喜,李英杰是既盼望又紧张。

这日下午,一队人马耀武扬威地进了将军府,大家都兴高采烈地出来迎接,夫人和小姐跑到跟前一看,领头的是副将蒋鹏涛,后面跟着一些亲随,夫人问:“将军呢?”小姐也问:“还有我哥呢?”

蒋鹏涛下马躬身答道:“回夫人,将军和总兵大人在京城与皇上商议国家大事,暂时未回。”夫人小姐都有些泄气,不过有副将蒋鹏涛回来,小姐也是开心的,因为他们从小是邻居,一起玩大的,后来蒋鹏涛从军,跟着将军大人打仗,家里父母先后病逝,将军就干脆让他住在自己家了。有他回来,家里也热闹了很多,他给大家讲打仗的精彩片断,当然突出自己的神武,讲各地的见闻,讲行军途中的危险,让小姐听得有时惊叫,有时哈哈笑,有时又仰慕地望着他,蒋鹏涛每当这种时候就特别得意。

而站在小姐身后的李英杰每听到他讲乐业国败兵的狼狈状讲得眉飞色舞,内心就恨不得一刀砍下他的头。大概他的凌厉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蒋鹏涛,让他终于感觉到不自在了,他才抬头看见了小姐背后的这个健壮的年轻人,他以前没见过!蒋鹏涛指着他望着小姐问道:“燕儿,这人是谁?你怎么觉得眼生呢?”

燕儿回头望了李英杰一眼,对蒋鹏涛说:“涛哥,我忘了跟你介绍,这是资央,我新收的侍卫,资央,这是我爹的副将蒋鹏涛,我们从小玩大的。”

李英杰对着蒋鹏涛微微弯了弯腰,淡淡地说了句:“属下给蒋将军见礼了,请蒋将军以后多关照。”蒋鹏涛不答,对着他上上下下地看,绕着他转了一圈,问小姐道:“燕儿,这小子是从哪儿拣来的?”燕儿哈哈哈地笑了一阵:“涛哥你真逗,一个大活人还从哪儿拣来的,他呀,是我的救命恩人。”燕儿把经过讲了一遍。

蒋鹏涛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这小子挺有心计的哈,专门守在你打猎的路上,赶只野猪出来冲撞你的马,然后就可以顺顺*地讨好你了。”李英杰胸口的怒火直往上撞,两眼怒视着他,冷冷地说:“蒋将军过誉了,这一套属下还没学会,赶明儿多跟蒋将军学两招。”

蒋鹏涛傲然地盯着他:“大胆!一个小小侍卫也敢跟本将军如此讲话?”李英杰也豪不畏惧地盯着他,两人就这么剑拔弩张地站着,小姐把两人拉开:“诶,你们这是怎么了?才见面就闹到这样!”

蒋鹏涛眼睛还望着李英杰,嘴里却对小姐说话:“燕儿,我瞧这姓资的小子眼睛有些问题,不然怎么从一开始就对着我冒火呢?”燕儿打圆场道:“想是他被你讲的那些战争场面吓着了吧,他可不像你们在战场上杀人如麻,人家从前只是个猎户,没杀过人。”李英杰接口道:“小姐说得不错,属下就想不通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对着被战争摧残得伤胳膊伤腿的人还能以嘲弄他们为乐趣?这还有人的感情吗?”

蒋鹏涛脸都气红了:“你!你个懦夫!燕儿,你弄来这么个侍卫,在你危险时他自己就吓得尿裤子了,哪能保护你呢?我看这个没用的人辞了也罢,我给你找个更合适的。”

燕儿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吵了!资央,还不快给蒋将军赔罪?不然就是我不给蒋将军面子了。”李英杰心中有些后悔,光顾了逞口舌之快,差点望了自己的目的了,如果就这样被辞退了,自己就前功尽弃,啥也没做成了。大丈夫能伸能缩,先忍下来吧。

于是李英杰笑着对蒋鹏涛鞠了一躬:“属下给蒋将军赔礼了,您大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蒋鹏涛一甩袖子:“哼!算你识相!”看到资央这么听自己的话,燕儿有些开心,她拉着蒋鹏涛的胳膊说:“涛哥,说了这么一下午了,你一定肚子饿了吧?走,吃饭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李英杰心想:这个蒋鹏涛或许知道他们打仗获胜的秘密方法,就算他是杀害我们乐业国民的刽子手,我也得对他满脸笑容,套得他们的秘密方法!

于此同时,镜仙正忧心地满世界找静香公主。怎么这么坎坷呢?才与静香两心相连,这片刻的幸福都还来不及消化,命运就亟不可待地收走了它!谁知道他内心的凄苦?长期以来,得不到那个锁定的灵魂的呼应,他的生命就是不完整的,拖着这不完整的身躯,镜仙开始了他的寻找历程,他跑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地方,也没能发现黑风怪或静香的一点线索,一颗极度失望的心谁能明了。

李英杰这边,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蒋鹏涛处处针对李英杰,李英杰隐忍避让,还时不时地故意讨好他一下,蒋鹏涛认为李英杰怕了他,心里很得意。他们三人走在将军府的花园里时,蒋鹏涛又口若悬河地大讲他如何在敌军中狂杀滥砍,所向披靡,敌军如何怕他,如何鬼哭狼嚎。李英杰强压心头的怒火,不失时机地说:“蒋将军当时一定神勇极了,帅极了!”

蒋鹏涛得意地扫他一眼:“那当然,战场形势那是瞬息万变,曾经我们误入敌人包围圈,差一点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要不是我们有办法,也许我今天就不能在这里跟你们讲话了。”李英杰追问:“在那么严峻的形势下,蒋将军想出什么绝妙的好办法反败为胜的呢?”“这个,我,”看着李英杰一脸钦慕的样子,他真相好好炫耀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想起了将军的冷酷的话:“凡透露出去者,不管是谁,格杀勿论!”

是以他仰了半天脖子,最后只有摆摆手:“没什么。”李英杰更进一步捧他:“蒋将军真谦虚,一定是蒋将军想出了很绝妙无伦的法子才打了大胜仗,说出来给属下长长见识也好,在外人面前,属下也好炫耀一下曾在将军府做过事,见识不同旁人。”

蒋鹏涛虽然心里很受用,但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也没什么,你们不懂。”见他口风很紧,李英杰很失望。

过了两天,燕儿小姐要求蒋鹏涛带她去新收的疆土转一转,看看新鲜,蒋鹏涛对这小姐言听计从,小姐要求带着资央去,蒋鹏涛有些不满:“带他干什么?现在有我护着你,不比他强多了。”燕儿小姐调皮地说:“他是我的护卫,跟着我是他的工作。”蒋鹏涛其实是想争取跟燕儿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出外打仗的时候心里都在想她,这回这么着急地回来就是想见她,没想到她天天带个跟屁虫在后面,心里那个别扭啊。

初时,李英杰不想去,他不想看着蒋鹏涛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地对着自己的样子,每当他吹牛时,自己就想起那些阵亡的将士,但架不住小姐央他去,他又想到可以把这边界地区的地形记下来,以备将来打仗时用,后来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三人骑马出城去,没带卫队,多了一个资央已经够了,蒋鹏涛不想再多出一队的眼睛来。出了城,一路走来,李英杰发现荣裕国的百姓其实挺苦的,各个衣不蔽体,面黄肌瘦,那些农田里都稀稀拉拉的,庄稼长势不好,还有成群结队的乞丐。

而渐渐走到边界处了,见到新收来的土地上,百姓显然富足了很多,衣服也光鲜一些,难怪总有很多荣裕国的百姓想方设法倾偷渡到乐业国来。

李英杰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荣裕国的百姓那么贫穷?”小姐说:“你知道的呀,这几年连遭天灾,不是水灾就是旱灾,粮食欠收。”蒋鹏涛也说:“所以我们才要去抢乐业国的土地,他们那么富。”

李英杰心中有气:“自己穷应该找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去掠夺别人!”小姐反问道:“我们天灾,这就是原因,我们能怎么办呢?”李英杰没好气地说:“兴修水利呀,涝时蓄水,旱时放水。还有,荣裕国的贵族都把百姓的土地兼并去了,让百姓怎么还有积极性去生产?你们两位的家里恐怕就有很多兼并来的土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