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达开的脾气比较大。
虽然不在远山县的地头,却也不是好惹的主,马上反击道:“你懂不懂礼貌?没看见正和我们这边话吗?你有什么事不能等一等?”
“哟,子,你嘴满硬的?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外地子,在这里嚣张什么?信不信叫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青hūn痘很不屑地对黄达开道。
黄达开只觉得气冲胸臆,情不自禁握住了一个啤酒瓶子。不过虽在气愤关头,他还是不忘看了一下贾铭世的脸sè。
官场上的规矩,无论在哪里都是要遵守的。
要不要和人家开打,还得是“老大”了算。
贾铭世微蹙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老实,他现在还真没兴趣和人家在芙蓉酒店干架。
没意思!
不过对黄达开的表现,他还是比较满意。
年轻人,就该有点血ìng。
因为他望向黄达开的眼光,温和中带着一丝赞赏。
黄达开就觉得有了底气,跃跃yù试,只要对方再出言不逊,他就要一啤酒瓶子甩过去了。
郑馨莲眼见双方剑拔弩张,一言不合便会大打出手,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作为酒店夜总会的负责人,她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两拨客人在夜总会里干架。
貌似双方都是大有来头,这架真打起来,不管谁胜谁负,倒霉的到时都是酒店。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客人息怒!”
郑馨莲擦了一下眼睛,露出笑脸,向青hūn痘赔礼道歉。
贾铭世微微一笑,望向郑馨莲的目光中就带上了些许欣赏之意。
这个女孩子,不容易,也不简单。
“哼,你睁大眼睛看看,爷们是什么人?叫你还敢不应!叫你们经理过来!”
青hūn痘牛皮哄哄的嚷嚷道,很是不屑地瞟了贾铭世他们一眼。
“请问先生贵姓?我就是夜总会的经理,姓郑……刚才真是对不起啊,没听到您招呼!”
郑馨莲陪笑道。
“你是经理?他·妈的,你们芙蓉酒店是不是没人了,叫一个黄毛丫头当经理,我呸!”
青hūn痘喉间咕哝一声,一口痰吐了出来,还好脑袋一偏,吐在了地上。
郑馨莲强忍心中的委屈与不满,脸上依旧带着灿烂的笑容,连声道歉:“对不起先生,请问你们需要什么服务?”
“老子要看脱·衣舞,你这里有吗?没有的话,你给爷们跳一个!”
郑馨莲越退让,青hūn痘越来劲,一双眼睛只在郑馨莲高耸的胸·部上溜来溜去,很是不怀好意。
“金,算了!”
这时青hūn痘那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西装男子就出来做和事佬。
“大家是来找乐子的,别和这种女人一般见识!”
西装男虽然是做和事佬,语气里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气,却是比青hūn痘更足。
“他·妈的,狗眼看人低,气人!”
金兀自气哼哼的。
“算了算了……喂,那个什么经理,给我们拿四瓶红酒过来,嗯,要8年的拉菲!”
西装男指了指郑馨莲,慢条斯理的道,眼睛却是往贾铭世他们这边瞥了一下,很是神气活现的样子。
贾铭世又是微微一笑。
看来又是一帮纨绔,8年的拉菲一叫就是四瓶。也不知道整个芙蓉酒店,能不能找出一瓶8年的拉菲来。
谁知道郑馨莲眉头都不皱一下,马上就答应了,随即向门外走去,不经意间朝贾铭世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贾铭世先是一怔,随即心里恍然。
品尝红酒,是一个很专业的技术活。谅必青hūn痘和西装男这些“暴发户”,也分不清8年的拉菲和90年的拉菲有何区别。
芙蓉酒店铁定是“以次充好”,拿最近年份的红酒,冒充8年的拉菲,将客人们当作“冤大头”。这两者之间的价格,相差了十倍都不止呢!
眼见青hūn痘和西装男一帮人,成了“羊牯”,贾铭世不由暗暗好笑。
这些家伙气焰嚣张,被人家宰一刀也好。
不一刻,服务员将四瓶红酒送了过来,郑馨莲却不再露面。
青hūn痘打开红酒,叫嚷道:“来,喝酒,8年的拉菲,四千块一瓶呢……切,如今这年头,有钱人都喝这个,乡巴佬才喝白酒呢!”
这人ìng格实在过于张扬,贾铭世这边都默不作声了,他嘴里还是夹枪带棒的。
“妈的,兔崽子!”
程新建不乐意了,骂了一句。他见贾铭世没有生事的意思,亦不好把事情搞大。今也就是贾铭世在这里,不然的话,以程副局长火爆霹雳的脾气,非得教训教训他们几个混账不可。
“贾书记,那个什么8年的拉菲,真的那么贵?”黄达开好奇地问了一句。
“如果是真的,就会那么贵!”贾铭世笑道。
“啊,假的?”黄达开大是诧异。
“8年的拉菲,现在越来越珍贵了。特定年份的酒,都是不可再生的,喝一瓶就少一瓶。整个芙蓉酒店,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瓶……怎么,你想尝尝?”
程新建等人就都笑了起来,明白了芙蓉酒店的花招。
“嘿嘿,尝尝也好啊,看上去味道很不错的样子……”
黄达开知道贾铭世极其大方慷慨,就借机“敲竹杠”。
贾铭世就朝不远处站着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先生,有什么吩咐?”
“嗯,8年的拉菲来一支。告诉郑经理,就是我这桌要的!”贾铭世特意加上一句。
“如果没有8年的,84年85年的都可以。”
既然要请黄达开尝尝鲜,那就得是真货。
刚才郑经理和贾铭世话,服务员也是看到了的,估计他们可能是郑经理的熟人,便微笑着答应了。不过以她在酒店的地位,应该接触不到那么高的“机密”。
“以次充好”对于芙蓉酒店这样上了一定档次的酒店来,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演出快开始的时候,服务员拿了一支拉菲过来,压低声音,很抱歉的道:“对不起先生,郑经理8年的拉菲太贵了,她建议你们品尝一下这支84年的拉菲。”
贾铭世就笑了。
8年的拉菲果然是一支都没有,这支84年的,可能就是芙蓉酒店最佳的藏品了。按标价来,84年的拉菲,不及8年拉菲的四分之一。估计青hūn痘他们喝的,就是最新年份的红酒了。
因为一句“臭婊子”,被一刀宰掉上万元,不知道青hūn痘明白了真相之后,会是何等的郁闷。
服务员殷勤地给他们开启了瓶塞,微笑道:“请慢用!”
“达开,尝尝吧,我不好这个。”
贾铭世将红酒交给陈怀义,自己端起了饮料。不要红酒,什么酒他都不好!
黄达开就给每人都倒了满满一杯。
“达开,红酒不是这么喝的,你当是饮料啊?喝红酒要品,才优雅。”
贾铭世笑着道,不由又想起了颜雨落品红酒的优雅姿态,心里头涌起一股温馨的感觉。随着两人关系的持续深入,他已经完全在心里认同了颜雨落的地位。
黄达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大大喝了一口,然后就猛地捂住嘴,双眼睁得大大的,怔愣一阵,才勉力咽了下去,似乎花费了全身气力,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我的妈呀……这……这也太难喝了……什么玩意嘛,就是红葡萄酒……”
黄达开张开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咋舌道。
大家都不禁莞尔。
程新建笑道:“本来就是红葡萄酒,你当是什么高级补品呢?”
“就这,还要几千块钱一瓶?当我们的钱是抢来的?”
黄达开大为不满,心里头对这个东西充满了厌恶。
“这一支应该只要几百块,他们那边……”贾铭世朝对面瞥了一眼,笑道:“才要几千块钱一支。味道还不如这个正宗呢,可能还掺了国货在里头。”
贾铭世望过去的时候,青hūn痘也正望了过来,碰上贾铭世的眼神,又再看看他们桌上的那支84年拉菲,就很不屑地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穷光蛋”!
就这几百块钱的东西,还才点了一支!
贾铭世自也不会去和他一般见识。
很快,演出开始,貌似与贾铭世前几次来看的时候相比较,也更要出格一点了。
没办法,竞争越来越激烈嘛。
看演出倒是相安无事,看完之后,贾铭世破例答应留下来陪大家一起做个按摩。不料又生出事端来。
芙蓉酒店的按摩,和大部分其他酒店的按摩一样,荤素相间,由客人自定。程新建知道贾铭世的眼界,自也不会提议来荤的。
去到按摩房,又和青hūn痘西装男一帮子人碰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为什么,青hūn痘对贾铭世他们很反感,或许是自觉优异,这帮外地来的穷子,该当给他们随岳市的款爷们让道。原本是贾铭世他们先到,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大房间。一共八个人,一间房子无论如何是安排不下的,服务员给安排的是两个相通的房间,类似与一个大套间的模样。
这样的大套间,只有一个。
可巧青hūn痘他们男男女女加在一起也是七八个,也要这样一个套间。
“喂,姐,给我们也安排一个大套房。”
青hūn痘冲服务员叫嚷道。
服务员是一个十仈jiǔ岁的圆脸女孩,笑容很甜,赔着笑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大套间,这些客人已经先来了,要不……给您安排两个挨在一起的房间好么?”
“他妈的,少罗嗦,他们的钱是钱,老子的钱就不是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