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樊思琴的顾虑,国师也有所怀疑:“贫道也曾命人悄悄跟踪过那丫头,发现那丫头跟庞公公的关系甚为密切,甚至是最近每次去取药,都是由她代庞公公去取。”
“你是说庞权跟那小丫头关系不一般?”这又一件让樊思琴震惊的事情,庞权虽然是夏侯天祥身边的人,可一向是她的心腹。
可如今自己的心腹居然跟她对头的心腹丫头关系甚密,岂能让她不震惊?
国师抬眸看了樊思琴一眼,斟酌了一下点点头:“甚至还有些流言,说是他们……”后面的话,他不说完全,而樊思琴也能听明白。
“什么!大胆!他们吃了豹子胆不成,居然敢无视宫规?”樊思琴气得一掌拍在椅子上,这宫中严禁男女对食,而若庞权跟那丫头的事情属实的话,那岂不是犯了死罪?
庞权还是皇上身边的人,若是追究起来,那岂不是……一想到这里,樊思琴便觉得头大,她贵后宫之主,这件事情肯定得由她出面,而现在,她最不想就是与皇上正面冲突。
她知道皇上对兰妃像是着了魔一般,若是这件事情,她严办了,那么就必然会触怒兰妃和圣颜,她不怕兰妃,但是,怕皇上。
而若这是兰妃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让皇上对她失望透顶,哪天圣颜一怒,找个借口就废了她,那也说不定。
儿子才刚刚被立为太子,还没坐稳,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打算来个装聋作哑:“国师,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好,本宫也会交待庞权自己注意一点,不落入话柄就好,这个时候,去惹皇上跟兰妃那个贱人,不是个明智之举!”
而国师却并不这么认为,一贯苍白的唇瓣微微挑起:“娘娘,贫道倒不这么认为,贫道认为,这是您铲除兰妃的机会来了!”
樊思琴疑惑地望着他,眯起凤眼,问道:“怎么讲?”
国师笑得有些神秘:“娘娘,您想想,跟庞权在一起的那个丫头,是兰妃的贴身侍女,你说这贴身侍女跟太监胡来,做主子又岂会不知?她不做声,无非就是有什么目的,而这个目的就很有可能是接近庞权才有可能达到了……”
“说重点!”显然,樊思琴没有什么耐心。
“是!”国师也不在绕弯子,直言道:“娘娘,皇上的人您不能动,可是,那兰妃的人,您却可以用,到时候,你就以一个包庇罪而罚兰妃,当然,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您得先跟皇上谈一谈,让他明白,您这么做,是为了顾全他的脸面,拿兰妃和侍女开刀,无非就是以正宫规而已!”
樊思琴一听也乐:“这样一来,就算是皇上想要护着兰妃那个贱人都不行了,相反,本宫给皇上留了一面,皇上只会感激本宫大义!”
“娘娘英明!”国师奉承着。
“好!国师,这件事情就依你的主意来办,不过,得要让本宫找到一个绝佳的机会去下手,本宫要让兰妃那个小贱人跟她姐姐如妃那个小贱人一样,永无翻身之地!”樊思琴完全一副阴毒的模样。
言罢,她又敛去了脸上阴狠的笑容,沉声道:“国师,本宫侄子的事情刻不容缓,你要抓紧时间去办!”
“是!贫道一定会尽快给娘娘一个交待!娘娘也需太过担心,小公子虽然心脉有异,可是,五年之内,贫道敢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问题!”
“嗯,总之这件事情你要当成首任来完成!事成之后,本宫定会重重有赏!”傲月也曾说过,她的侄子五年之内应该于性命无碍,所以,她还是相信国师的话。
“臣先谢过娘娘!”国师躬身成了九十度谢恩。
在他临走前,樊思琴还特别交待:“南宫离这只老狐狸,一贯装病来推延,虽然表面上支持太子,却迟迟不肯把兵权交出来,他的心思难猜,而且与老四也有往来,你知道的,本宫不希望在太子登基有任何的阻碍,虽然老四残废季,但是,在前朝支持他的人还是有,若是南宫离也倾向于他那边,那么,太子之位就岌岌可危了,所以,你要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来禀报给本宫!”
“是!娘娘放心,在南宫府里有我们的眼线,只要南宫离有珠丝马迹的变动,那么,那边立刻就会有消息来!”
樊思琴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了下来:“那就好。”跟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对了,你之前说过,傲月那丫头身手不错,这是怎么回事?这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她只会医书,南宫离也亲口证实,她从未习过武,又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为了这事,她还特意试了傲月好多次,可是,每一次都不像啊。
“娘娘,以前的南宫傲月或许不会,但是,现在这个南宫傲月绝对会……”
樊思琴惊道:“什么叫以前的南宫傲月和现在的这个南宫傲月?难道说她们不是一个人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过,饶是国师自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亦不知道傲月乃千年重生而来:“贫道也曾怀疑过,可是,毫无破绽,或许她是有了什么奇遇,又或者是她天赋异禀,总之,她不简单!”
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自己后面的计划而铺路搭桥,当然,樊思琴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与自己多年都同一条船的人,居然才是那个真正居心叵测的人。
“好吧,傲月那丫头那里,本宫自有人盯着她,你就专心做好皇上这边,还有南宫离那个老狐狸那边就好。”
“是!”
樊思琴轻叹一声,面色略显疲色,朝他挥了挥凤袖:“好了,没什么就退下吧,有事,本宫自会通知你!”
“是!贫道告退!”国师恭敬地退了出去,背转过身的他,苍白得如死人一般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恭敬,有的只是一片冷笑。
那模样,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樊思琴在他离开之后,身子抽垮了一般瘫坐在凤椅上,朝外面叫了两声:“张嬷嬷!张嬷嬷!”
“老奴在!”张嬷嬷匆匆地走了进来。
“把香包给本宫拿来醒醒神!”樊思琴指了指一旁的抽屉,斜躺在凤椅上,寻找一个最舒适的姿式,为的是方便自己接下来的那种如仙如梦的感觉。
张嬷嬷似乎有些犹豫:“娘娘,这都深夜了,您也累了一天,就别提神了,早些歇息吧。”她可算是樊思琴家的老仆人了,虽为主仆,可是,感情却很深。
每天看到樊思琴要用那奇怪的香包去醒神,张嬷嬷就很是担心,怕那香包会对娘娘身体不利。
而樊思琴每一次闻过香包之后,虽然精神和气色一下子就上来了,但过了之后,人马上就萎顿了,气色也越来越差,她担心,再这样下去,主子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樊思琴此时心里又有各种事情烦着,见张嬷嬷居然迟迟不给她拿香包过来,不由得一下子就火了:“张嬷嬷,本宫的话,难道你没听到吗?”
她很少这样严厉的对张嬷嬷说话,所以,此话一出,张嬷嬷纵然心如刀割,可还是遵照她的话去做。
如吸
毒的人员见到毒
品那般,看到张嬷嬷手中的香包,那种熟悉得令她无法自拔的香味扑鼻而来,樊思琴顿时觉得心血都在沸腾,马上来了精神。
一把抢过张嬷嬷手中的香包,放至鼻下,猛地吸了一口,醉人的香味直钻入鼻,清新的感觉从心底直冲脑门,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令她无法言喻,继而无比依恋。
她斜躺在凤椅上,双眸微微合上,满脸陶醉不已,像是沉浸在自己美妙世界中而无法自拔。
望着主子那种欲仙欲死的模样,张嬷嬷却开心不起来,她虽然不知道这香包里是什么东西,可是,她总觉得这东西会害了主子。
有好几次她都想换掉主子的香包,可她只要一换上,主子马上就察觉了,继而就会打骂平时管着这香包的宁儿。
宁儿怕挨打挨骂,所以,每一次只要樊思琴提出来要,她都会马上去拿,并在一旁说着一些恭维的话。
而张嬷嬷几乎是看着樊思琴长大,亦看着她一步步在宫中成长,她很开心主子的长大,可是,看到主子这般堕落的模样,她很是心痛。
可偏偏她就找不到可以证明这东西不好的。
且说,傲月与夏侯华轩在花园浪漫了很久之后,终于是回到了他们的新房里。
新房里那一对红烛仍然在跳跃着,整个新房几乎都成了一种暧
昧的红色,这也让血气方刚的夏侯华轩产生冲动。
当然,今夜,傲月会如他如愿,因为,她从风云那里拿到了一个宝贝,她给它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快活露”!
而正是这个“快活露”让夏侯华轩此刻正抱着空气在那里翻云覆雨,她冷眼望着这一幕,鲜艳地红唇微微上扬!
窗外,一抹孤影悄悄靠了过来了,她衣袖一挥,顿时,一对红烛同时灭掉,房里也跟着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