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脚下用力,抓住了另一块石头,苦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悬崖的上面,笑盈盈地看着君若此刻的模样,像是一点都不关心君若的生死。
君若的额间布满黑线,到了这般的时候,便也只能靠自己了。
君若的手脚并用,最后的一块,根本就不是用轻功上去的,而是爬上去的。
身上本就一天没吃东西没什么气力,如今再加上这么一下子,君若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偏得苦禅在悬崖上看戏看的开心,瞧见君若上来了,还狠狠地鼓了鼓掌,此刻君若还真是想把自己的这个师父掐死,可惜了刚刚从悬崖上爬上来,双手没什么力气。
苦禅看着君若,笑盈盈地开口:“不错不错,我这屋子,就算是连过轻功的人,也不太容易通过,徒儿果然是机灵。”
君若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都已经被从悬崖上面推下来了,再加上苦禅一副看戏的模样,自己要是再不机灵一点,此刻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来来来,徒儿,陪着师父去喝酒。”
君若的眼眸向着四周瞧了瞧,眼前的景象倒是有几分眼熟,却又是想不起,只知道北风呼呼的吹,再加上身上的衣服单薄,带了几分寒冷。
君若瞧着苦禅的模样,眉目一动,有些虚弱的开口:“师父,能给徒儿买件衣裳吗……”
偶尔,还是要示弱一下。
苦禅听了君若的这一声师父,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狠狠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买买买!”
君若的嘴角抽了抽,这个苦禅,倒也是一个怪人。
苦禅的步子在前面走着,君若便在后面跟着,眼前的这地方,君若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应该是京城的北边,一天之内能够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倒也是十分不易,若是不是坐着马车来的,君若还真是有几分不敢想象。
君若随着苦禅一步步向着前面走,谁知道苦禅却突然停了脚步,转过身来笑盈盈看着君若,伸手一把揽住君若的肩膀,君若的眉头一皱,带了几分别扭,却是苦禅脑袋低下来,声音很轻,却不似刚才笑呵呵的模样:“徒儿,咱身后跟了至少三个人,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小角色,无需在意,实在不行,师父就给你练练手。”
君若的眉心一皱,心中便也警惕起来,明明自己已经到了这副程度,居然还有?
正想着,苦禅却还是揽着君若的肩膀,步子摇摇晃晃,哈哈大笑了两声:“女娃娃,你说咱去哪里买酒?”
说着,苦禅的步子快了两分,君若伸手撑着苦禅的身子,这般瞧着,倒像是一个可怜的女儿将自己醉酒的老爹送回家去。
苦禅的唇角一动,指挥着君若向着哪里走去。
身后的人的步子越来越清晰,君若如今的听力也进步了许多,听着身后的脚步,觉得三个人绝对是少了,依照她现在听到的来说,来人至少有五个,有一个应该算是个高手,可相较苦禅,应该还是差了许多,毕竟,看着刚才苦禅到达悬崖的速度,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个高手,可是君若从他的脚步声之中却是完全体会不到……
苦禅和君若走进了一片树林之中,如今正值寒冬,树枝上全都是光秃秃的模样,风儿吹过,带了一阵雪飞过来,君若的步子停在了原地,君若的眉眼之中带了几分杀气,身后的人看着差不多到了时候,手中的剑带了光,齐刷刷地向着君若飞了过去。
君若的身形一转,将苦禅放在一边,手掌迎着剑而去,苦禅坐在一旁,瞧着君若和几个人厮杀的模样,笑盈盈地拍了拍手:“徒儿加油!”
君若现在,真的特别想扒了苦禅的皮……
一个人瞧见了旁边站着的苦禅,手中的剑向着苦禅而去,苦禅的手掌向着后面退了一下,眉目之间带了几分恐慌:“诶,我晕刀,别过来啊……”
来人手中的剑渐渐靠近,君若的注意力被苦禅吸引,身侧的一个人趁机得到了机会,手中的剑直直向着君若的身上刺了过去。
却怎知,说时迟,那时快,啪!啪!啪!三枚石子不知何时从地上弹了起来,落在三人的额头上面,不过须臾之间,三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像是晕了过去。
君若一愣,再一瞧苦禅,伸出了一只脚踢了踢那个刚才想要偷袭自己的人,嘴角动了动,带了几分嫌弃:“就说了我晕刀,还吓我,哼。”
君若彻底的不淡定了……
剩下的几个人看着地上的三个人,心中也明白了苦禅应该算是一个高手。
脚步一顿,便是想要逃走。
君若一愣,伸手抓住了一个人的脚踝,生生将来人拽了下来,另一个人趁着机会,便是逃了。
君若的手掌一动,拿到了来人的剑,抵在他的咽喉,嘴角一动:“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来人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子,眉眼一抬看着君若的模样,君若的手下用了两分气力,脖颈上已经出了血,怎知道眼前的人嘴唇突然青紫了起来,两眼一翻,口吐白沫。
苦禅的手掌向着前面伸了伸:“徒儿,不要在这里杀人……”
话音一落,眼前的人的尸体便已经从君若的手中脱落,再一看其他的几个人,皆是毒发身亡的模样,这个主子还真是心狠手辣,一个活口都不留。
苦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好徒儿,为师不是让你不要杀了他们。”
君若的眉头一皱:“是他们自己毒发身亡的。”
君若便是说,明明几个人的武功都不算太差,可是以一敌五,自己却没有太大的弱势,想必其中也有这毒药的关系。
苦禅的嘴角抽了抽,还是看着眼前的人,却听见一阵笛声悠悠,苦禅的额头微微有些疼,伸手将君若护在了身后,君若一愣,看着苦禅的模样,周围的雪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
君若的心中不解:“怎么了?”
苦禅的嘴角又是带了一阵笑意,看着君若开口道:“没事,为师去给你找衣裳。”
君若应了一声,虽然还是不太理解,可是和苦禅相处了快一天的时间,倒是有点习惯了他这样疯疯癫癫的模样。
笛音渐近,人都说,大燕国太子穆念德的笛声一绝,如今听着,却连这笛音的十分之一都是没有。
君若听得正入神,笛声却是停了,有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蝶音谷内,禁止杀生,是何人破了规矩?”
君若一愣,抬头看去,便看见一个水蓝色衣衫的少女站在树枝的枝头上,身姿轻盈的模样,倒真是让君若有几分羡慕。
苦禅撇了撇嘴巴:“别说这些没用的,这伙人想要杀我徒弟,还一个个服毒自杀了,我们还不是那种喜欢在蝶音谷里杀人的。让你家老夫人出来。”
少女低头,看着苦禅的模样,多少有些嫌弃。
“阁下何人?”
苦禅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少女的话。
步子一顿,向着前面走去,少女一愣,声音里带了几分急促:“既然在蝶音谷里杀了人,便是蝶音谷的罪人,休想逃跑!”
少女的步子还没有跟上去,却看见苦禅走到一处石头面前听了下来,伸手摆弄着手中的机关。
少女整个人都愣在了树枝上面,眼前的这个人,怎么感觉比自己还要了解蝶音谷的机关?
君若不清楚其中的情况,只是跟在了苦禅的身后,如今,她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至于回到侯府,还是之后的事情。
眼前的石头向着后面退了退,出了一条密道来,树枝上的少女刚刚反应过来,诶了一声,苦禅和君若已经走了进去。
眼前的石头又恢复了原样,啪的一声,树枝上的少女,掉到了地上。
君若随着苦禅向着前面走,却是有些蒙,眼前这地方,活脱脱的一个地下的迷你宫殿,布局也是十分的精巧,蓝衫的姑娘们在宫殿之中走来走去,瞧见苦禅和君若来了,皆是带了几分好奇的瞧着,却没有阻拦,毕竟,能够进到屋中的人,都是客人。
苦禅向前走,几步走到了一个屋子的前面,门前的蓝衫女子伸手拦住了两人的路,眉心一皱:“您是?”
“你就说苦禅!”
蓝衫的女子走了进去,不多时便是走了出来,眉心一点:“刚才在蝶音谷杀生的人就是您?”
苦禅的嘴巴一撇:“都说了是那群人服毒自杀!你们要是今天不让劳资进去,劳资就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