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番外 萧4

两年后……

我会和锦相爱的行走在市井当中,我们会穿的很朴素,会看两旁热闹的行人,会挑些好看的,好玩的玩意儿给我们的孩子,看着他依依呀呀的说着简单的话,然后相视而笑,世人再也不知道在我身边的这个温柔的女子就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魔女。

我们会看着某个身影而怔住,会停下前行的脚步,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而眼前的人亦是,感觉四周的景物在快速的变化,而不变的就只有我们三人,不,是四个,只有锦怀着的孩子依依呀呀的吵着,闹着,拼命向前扑,似要进入那个人的怀抱似地。

许久没见了……

我先缓过神来,紧张的上前一步想去打个招呼,可锦却紧张的想要抓住我,却扑了个空,慌张的也上前一步,这些全都看在眼前的这个男子的眼里。

恩。好久没见,没想到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话语依旧的悲伤,有着淡淡的回音飘荡在四周,他将孩子这两个字眼说的轻缓,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吗?

我看了看他左脸上的一块似银非银的面具,愣愣的出神。

真的毁了吗?那张脸真的毁了吗?可他裸露的右脸依旧能看到他还是那么的不可方物。

美的似神仙一般的男子。

是啊,两年没见了,时间过的真快……

我无神的回应着,可怎么都挪不开看他左脸的眼。

是啊。两年了,时间过的真的很慢,慢到我以为时间就这么凝固住,不动了……

我身形微动下,他这两年过的很不好吗?很煎熬吗?不然何以让他以为时间会变的如此缓慢?

你的脸……

听到锦此话一出,我们全都窒息不说了,她怎么把这话都说出来了?

教主蠕动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久久才出声。

毁了,好不了……

然后看似很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很苦很苦。

对不起……

说着上前想要不知是摘下他的面具还是想要抚慰他脸上的伤疤。

教主却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很小的一步,却足以让锦的手停留在空中,尴尬的不知该放到何处。

可锦中的孩子却哭了,大声的哭喊,把所有人之间的尴尬都消除了,全部的眼神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一岁了吧。

教主看着锦中的婴儿缓缓的开口。

差三个月就一岁了。

锦温柔的回答,看来是做娘的人了。

教主盯着锦看,眼神怪异,却泛着浓浓的柔情,如果不是我,怕是他们之间的孩子也是这么大了吧。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教主再看到锦抬头看他时,收起了眼底的神情,像是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男孩儿。

很淡的三个字,淡到你说一句我回一句,多一个字都不愿说。

他为什么还是哭?

是啊,他为什么还在哭?这连我都奇怪,平日里这孩子几乎是不哭的,怎么到现在却接二连三的哭起来了?锦看了看我,我轻轻的摇头。

我抱抱吧。

此话一出,锦吓了一跳,会不会拿这孩子做要挟?

锦看向我,想要征求我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示意给他吧,毕竟我亏欠他的太多了,如果不是我,或许事情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了。

这孩子真的很乖。

对于男人在大街上抱着孩子看上去是不是有些怪异?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他,尤其是还长的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可他却不在意,仍旧抱着孩子高兴的逗他,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你看,他在笑。

是啊。是在笑,笑的我有些心酸。感觉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倒像是他的一样。

不如我做他的义父吧。

锦愣愣的看着教主,好像大脑还没回过神来,我却已出声答应了他的要求。

好啊,有你这么武功高强的义父,我家的孩儿不会受欺负了。

可教主却笑了,泛着浓浓的酸味。

孩子叫什么?

叫雾白。

雾白?

教主很不明白这是什么含义,就连锦都不知道,这是我给孩子取的名字,就是为了想对得起教主,他总是如雾般白的男子,也只有他才称得上如神仙般的样貌,也只有这样才能感激他当年收养我,还有我亏欠他的,不管怎样,我对不起他这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毁容,如果不是我,现在我会是孩子的义父,我会抱着孩子泛着丝丝酸水在难过的笑。

没什么意思,随便起的。

我没有告诉他实话,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只会揭开大家的伤疤,再撒上一把把盐,最后又是鲜血淋漓的尴尬的相处在一起,谁也说不准教主会不会发怒想起当年说的狠话。

你们走吧,永远不让我再遇见你们!否则,我是不会再放过你们了。

只是今非昔比,现在我们又多了一个人。

大家谁也没再说话,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不忍分别,也好像教主很喜欢这个孩子,实在不忍心放手。

去我家坐坐吧。

大家愣愣的看着我,这有何不妥?既然教主没再计较过去的事,这说明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至少现在他是孩子的义父,去家里坐坐没什么不妥,以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

桌周围,大家仍旧坐着,教主依旧抱着孩子,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就没放开他抱着雾白的手,难道他就真的这么喜欢那个孩子?

教主依旧喝着茶水,时不时的逗着怀里的雾白。

我该走了。

教主脸上明显的有些不舍,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锦?

明天再走吧,今晚有些黑了。

对于刚落下的太阳,是不是有些晚了?

没关系,有空……有空我再来看看孩子吧。

说着站起了身将怀中的孩子给了我,雾白好像很不懂事,仍旧缠在教主的怀里,最终还是被分开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说不出是何颜色,就像心里被打翻的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味道似地。

放开吧,只有打开心扉才会让你解脱。

锦对着教主的背影淡淡的说着,但明显教主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站在原地不动了,但很快他就迈着他那稳健的步伐又走了,我和锦看着教主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教主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不动了,这让我和锦不禁面面相觑。

可这时,教主抬起右手像是在拿什么东西,终于,一个带有寒光的东西微闪一下,刺痛我的眼眸,余晖映在上面有说不出的感觉。

许久,那个东西掉落了,落在草丛间,教主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终于继续迈着他的步子走远了,只是再没停留。

我跑过去,看了看地上的东西,面具。泛着寒光微闪,感觉是那么的刺目。

这是什么意思?

我给锦看,可她脸上的表情让我难懂,难道她知道什么?

多少年后,那个面具依旧存在,依旧泛着寒光,只是教主再不曾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难道这就是他的意思?准备放弃了吗?准备用新的面孔去迎接新的人生?

孩子拿着那个只有左半边的面具对我说。

爹,你看,我戴上是不是很好看?

是啊,是很好看,但怎么戴都戴不出教主所戴的韵味。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孩子一步步的跑远了,拿着手里的面具奔跑在草丛中,只是上面的寒光依旧闪烁,是在挣扎吗?还是放不下吗?

眼前的雾气已让我觉得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长,长到让我感觉这一切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但我知道这只是我的想象,一个遥不可及的想象。

很晚了吗?夕阳的余晖又洒出来了吗?

我颤抖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准备回身走到房屋,却看到背对阳光的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我看不清她的面孔,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只是愣愣的站在那儿,但我感觉她似乎在笑,很温柔的笑。

我来很久了。

魅惑的声音自那女子嗓音发出,却带有微微冷漠。

你是谁?

我颤抖的问着,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我叫血儿。

我身形微动一下,她说她叫雪儿?难道她没死吗?听她说的话如此冷漠,难道她真的没死吗?真的是雪儿?

雪儿?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我太高兴了,原来我做的不是梦,只是这个梦好像只有结局没有过程,没有过程最好,没有最好。

是,我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轻飘飘的走了,她要去哪里?她要去哪里?等等我啊!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但我感觉她走的好快,我根本就跟不上她的脚步。

房门缓缓的打开了,室内一片漆黑,但我很快就适应了这无限的黑带给我的安全感,只有这样我才能欺骗自己雪儿并没有死,她还在我的身边,紧紧的守护着我。

她呢?怎么不见了?她跑哪里去了?

我看着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一丝气息。

蓦然……

我的腰间一紧,原来她在这。雪儿,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

她拉着我走到床边,勾着我的颈项,一点点的倒下去,倒下去……

我知道这个人不是雪儿,她身上的香味不是那次她抱着我发出的花香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刺鼻,是胭脂的味道。

萧……你干什么呢?

轻纱帐缓缓放下,终究掩盖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