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吗?我们迟早要分开的,就这么让我默默的离开不好吗?你就当作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直呆在那个房间里。”我诺诺的说着,发出耳语一般的声音,我有些怀疑她会不会听不见,连我自己都怀疑这声音是不是我发出来的,更何况她呢?
“可我已经知道了,你让我怎么办?连我最后一个请求都不行吗?”
颤抖的嗓音带着哭腔,我点了一下头,很轻微的,仅一下,然后我就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我知道她没走,她一直在我的身后默默的关注着我,不放过我迈的任何一步。
是我的错吗?是我害的她将她的心掏出来了吗?现在却又将她的心狠狠踩在地上,血淋淋的一片,没一丝完整的。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的她的影子,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怒,她的嗔。
我就这么无神的看着从窗射进来的月光,终还是慢慢的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是天明,我真的不想让时间过的如此快,真的想让它凝固在某一段时间里,哪怕是即将来的分别,只要我不决绝的背对着她说再见就可以,只要让时间停留在我和她面对面的相顾,却终还是没转身就走就可以,可一夜的时间再怎么停留终究要走远。终究是要分离。
看来是分别的时候了。
我整了整衣衫,拉开房门,却赫然被吓了一跳。
“额?你醒了?”眼前的女子笑嘻嘻的站了起来,揉了揉眼药,拍了拍身上的杂尘,身上明显有些潮湿,而且眼圈有些黑。她很早就来这里了吗?她没有睡觉吗?我微微蹙着眉。
“恩,你怎么?”我用手指了指她刚才躺在的地方。
“哦,你说那啊,我躺在你外面一整夜了,还别说,外面还真是有些冷呢,看来要入秋了吧。”
她竟然说的云淡风轻,她真不知道她的这点云淡风轻却让我感觉风卷云涌?
“不是答应了你,到今天会让你送我吗?”我微微蹙眉看着她有些憔悴的面容。
“我怎么知道啊,你点头点的那么轻,我还以为你是摇头呢,不过还好,你并没有半夜逃走。”说完她就咧开她的嘴傻兮兮的笑,这样的她我竟然伤害了,我是不是罪该万死呢?
“对不起……都是我……”她捂住我的唇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不要说对不起,我只想听你说我爱你,剩余的也不要说,例如什么我给不了你要的幸福,我给不了你要的快乐等等等等。”
她俏皮的朝我眨眼睛,虽然她很努力的保持着一份愉悦,但我知道其实她的内心是一样的辛酸,我爱你?这句话要我怎么说出口?而且这句话还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一直看着她。终于,她的脸还是垮了,瞬间脸上晶莹的泪滴也洒在了上面。
“还是不行吗?还是不可以留下来吗?我已经喜欢你了,怎么办?”她很小声的说着,但我却听到真真切切,她的语气中也是相当的诚恳与认真。
我要怎么说?留下如果伤害了她那我的良心肯定会受到谴责,如果不呢?伤害的却是彼此。
我还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她时,她却哭着跑掉了,大颗大颗的泪滴滚滚而下,她怎么会哭的这么伤心?
“我……我给你准备马。”背对着我的声音断断续续,还是那么关心我,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伤她的心都到这地步了,她还要关心我。
“和我在一起我会害了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会害你有多重,但我还是怕。”
我对着她欲跑开的背影大声说。
“可我不在乎,如果不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要等多久这心上的伤才会好?万一这辈子都好不了呢?你的心就好过了吗?”听到这话,她转过泪雨带花的脸。
没想到她也会说话这么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不后悔?”
“不后悔。”
“只要你这样说,哪怕真的那天回来临,我也会和你一起面对,我会陪着你的,任何地方。”
看到我说话认真的脸,她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飞奔入我怀,哭的很大声,如果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在打雷下雨呢。不过她是真的在打雷下雨,只是都打在了我的身上,也都下在了我的身上,我苦笑着抚着她的背脊,心里泛着阵阵酸味。
“喂,你在家呆着,我去把这些草药给卖掉,然后我就会回来了。”
她笑嘻嘻的走到门前,转身对着仍在屋里的我说,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篓,杂七杂八的草药都放在里面。
自那日后,我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只是家中的大小事都是她在做,而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留下来是否真的对呢?我怎么感觉留下来只会给她增加负担呢?本来她一个人生活的挺好的,我却莫名其妙的走进了她的生活,多了一个人吃饭呢,她现在每天干的活都往日都要多很多很多,像这样下去,一天行,两天也行,一年后呢?两年后呢?她是不是就厌倦了这种生活呢?
我愣愣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了?不要担心我哦,我会好好的回来的,你呢?就老实在家呆着,不要乱想,只要等着我回来给你做饭吃就好了,如果今天这些东西都卖完的话,我就给你买好吃的。”
说完就俏皮的跑走了,这样的生活她是不是会觉得很累呢?她会不会后悔当时做的决定呢?只是她不好意思说。
我站起身走到门前看着她那娇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这样下去不行,一两年都好说,可这一辈子的时间呢,难道都要她去做吗?如果哪天她病了,她倒了,那么我呢?连照顾她的能力都没有。
我走到屋外看着堆砌很高的柴木棍,失望的看着院里种的花草以及蔬菜,明亮的水滴在太阳下发出熠熠光辉,转身走到屋内,看着地上一尘不染,以及床铺被理的整整齐齐,怎么全都弄好了?为什么全部都弄好了?是不是看我真的很没用?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呢?
她说回来要做饭,如果她回来之前我就把饭做好了,是不是我的心就会好一点?是不是我就离真正的废物稍微远一点?最起码我会做饭了不是吗?
我走到厨房,看着青灰灶冷,现在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吧。
我卷起袖子,拿起火折子点火,却怎么都点不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点不着呢?都点了半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是点不着?难道我是真的没用吗?
我泄气的将火折子扔在一边,跌坐在地上,看来我是真的没用。
什么东西?怎么会有火烧的味道?
我转身一看,天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刚才点火怎么点不着,现在却莫名其妙的起了火?
我看了看正燃烧的稻草,急忙找来木棍将那些东西都放在灶下,将身边的木棍接二连三的都放了进去,我想这次肯定会着的,可是,为什么只是冒烟呢?为什么会这么呛?
我跑到屋外大口喘着气,呛死我了,怎么会这样?蓦然,我又想起那些刚燃烧了一点的火,千万别灭了,我又转身跑进有着浓烟滚滚的厨房,又接二连三的将那些木棍拿出来,却失望的丢在一边,好不容易引着了火,现在又灭了,该如何是好?为什么我做个事情会这么难?
我鼓足勇气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不成功我就不弄了,可还是失败了,接二连三的失败,我已数不清弄了多少次了,终于在弄了很多次后终于看到了火的燃烧,这次真的不容易,我一定要弄好,我拿起身边的扇子拼命的扇,那些火苗带着滚滚乱飞的灰尘就向我飞来。
刚点着火我就开始继续发愁了,下面该怎么弄?我要做什么?什么都不会我怎么弄?
我往四周看了看放在案子上的一颗白菜,我想吃这个没错吧。
我仔细回想着我吃的那些东西,怎么都想不起它们该切什么形状。
我举起菜刀“卡擦”一声一刀劈下去,难道我力气大了吗?怎么那一半不见了?
在寻视一圈之后终于看到它乖乖的躺在案子底下,还在左右摇摆。
拾起后,我三两下就切好了,只是好像大的太大了,小的太小了,有条,有块,有丝,这该怎么办?
算了,熟了就可以。
我将所有在乱刀之下切好的菜全都放在了锅里,只是……额?糊了?怎么会糊呢?明明还没有熟啊?
弄菜的家伙跑哪儿去了?我寻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怎么弄的菜,没办法,只好用水瓢了,反正只要不是用我的手弄就可以。
黑了,还能不能吃?我记得我吃的东西没有黑色的。
我面露难色的看着锅里的东西,加水!只要加水就好了,那样就不会糊了!
将所有的菜都淹在水中,这样就不会糊了吧,我看了看身侧放着的葱?姜?蒜?刚才我怎么没看到?还有这个是什么?我拿起那个红红的小小的,算了,只要是放在厨房的肯定是没有毒的。
我将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放在锅里,这样就好了吧,终于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