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x北寒川送来的纸条上写的是他调查伏杀她的事,上京里并无人有人马调动迹象,景王府那边更是没有,线索彻底中断,刺杀她的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如今也不知藏在什么地方正悄悄注视着她,就等她一不留神,对她下杀手。
南尽欢现在不出上京,而且身边的护卫比以前更多,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想那伏杀的人,故意设了圈套将她引出上京,恐怕那人也不敢在上京城里动手。
翠柳很快请来了戏班来府里唱堂会,府里的戏台都搭好了。
南尽欢想了想,让下人给上京里诸多权贵府上都送了帖子,请他们来南府听戏。
自然,没有少了厉王府的那一份。
虽说上京城里的这些人许多都只是表面奉承南尽欢,暗地里极其看不上她,但是南府的帖子一出,他们是极其给面子,连一向对南尽欢极其讨厌的肃成伯爵府的三小姐都来了。
故而,府里甚是热闹。
南尽欢在亭子里喝着茶,看着这满院子里的人,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南霜过来附耳低声与她道,“查过了,翠柳请来的戏班没有问题,看来她是真的想让小姐高兴,没有别的用意。”
南尽欢点了下头,脸上的笑意没有半分波动。
肃成伯爵府三小姐眼尖瞧见了南尽欢一人坐在这儿,走了过来,出言嘲讽道,“南姑娘作为主人却不去待客,反而一人躲着,果真是不知礼数。”
“卢三小姐。”南尽欢起身打了个招呼,轻笑一声,“兴许是待在太后娘娘身边太长了,才忘了这些礼数。”
“你那么死乞白赖的追着景王殿下,可殿下却跟你最好的姐妹在一起了,我真是可怜你。”卢月缨只能拿了这事来打击南尽欢。
谁知,南尽欢却没半点伤心,反莞尔一笑,“最可怜的还是卢三小姐吧,暗暗喜欢着景王,可惜啊,连在景王面前连个脸都露不了,我真是替你可惜的。你好歹也是肃成伯爵府的嫡小姐,却连白楚怜那个身份不清楚的尚书府小嫡女都没争过,唉,你当初该放下些架子,不与我为敌,而与我交好,说不定进景王府里当侧妃的就是你,哪里还轮得到白楚怜那个小贱人!”
说到白楚怜,卢月缨也是恨得牙痒痒,她只把南尽欢当敌人,反而忽略了南尽欢身边那个楚楚可怜的白楚怜,没想到却让白楚怜暗度陈仓了。
白楚怜那等出身,怎能配得上风流倜傥、文武兼备的景王殿下!
“戏台那边要开唱了,卢三小姐过去占个好位置吧,免得这回又让别人抢了先!”南尽欢故意用白楚怜的事打击她。
卢月缨气得甩袖走了。
她还真的到戏台前占了个最好的位置坐着。
南尽欢在一旁的边角听戏,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北寒川在另一边人少又隐蔽的地方,便就往那边过去。
“想见殿下一面真难。”南尽欢低声苦涩道。
北寒川同样低声道,“南府护卫森严,本王怕夜闯进来会被当做刺客拿下,南姑娘有事?”
南尽欢觉得现在北寒川与她极其生疏,说话语气也客气的很,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温柔体贴。果然,他是好男色的。
“殿下匆匆从榆阳回京,我担心殿下在榆阳的事没有办妥,柳家在榆阳多年,或许可以……”
南尽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北寒川打断,“虽然没有直接查出杀害陈余一家的凶手,但是新盐商已经选出来,如果凶手不是新选出来的那位盐商,那么凶手还会再朝盐商下手,如果是新盐商,他们身边早已经布满了我们的人,如此也可隐在暗处看那凶手的意图。”
“殿下思虑周全,是我自寻烦恼了。”南尽欢语气闷闷。
“的确是。”
北寒川应了这一声后,便就不再多言,还真仔细认真的看戏台上人唱戏,并不理会南尽欢。
南尽欢待在那儿觉得心里难受,她的疑惑快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压都压不住。
“殿下……殿下……好……男色吗?”南尽欢将声音压得极低,说完,就赶紧低下头,不敢看北寒川。
北寒川那等阴狠深沉的人,被她如此唐突的问及这等隐秘的事,定是要发怒的!
果然,北寒川愠了脸色,阴沉得可怕,压低的声音里带着不悦和威慑,“本王,喜好正常。”
他是咬着牙说的,他到底是什么行为,让南尽欢居然认为他喜好男色?
“哦。”
南尽欢低低应了一声,便赶紧一路小跑走了。
一直跟在北寒川身边的秦越安忍不住笑出了声。
北寒川怒色瞪了他一眼。
“殿下,您这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南姑娘如此误会?”
“本王哪里知道!”北寒川气得甩袖,连看戏的兴趣都没了,转身就要离开南府。
可他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能进南府一次不容易,现在走了,可就没机会见着南尽欢了。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南尽欢正在跟裕王北奕峥在一块说说笑笑的,更是彻底打消了离开南府的念头,一直怨念怒色的看着南尽欢和北奕峥。
他却不知,他那眼神和脸色,可是满满的醋意,跟在他身边的秦越安看得清清楚楚的。
殿下这是真的对南姑娘动心了,却还不自知吧?
看来,还是得我去帮一帮殿下!
南尽欢只是与北奕峥遇上了,随便说了两句,就借口身体不适先行走开了,到了一处安静僻静又能看到戏台这边的地方待着。
她才坐下,秦越安就过来了,“南姑娘。”
“秦将军,怎么,殿下有事?”南尽欢起身问道。
“殿下有一事不明,还想向姑娘讨教明白,姑娘为何会问殿下是不是喜欢男色?是不是殿下有什么举动让姑娘误会了?”秦越安详细的问道。
这等隐秘的事,南尽欢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甚不好意思,忙故作镇定的用帕子遮了遮脸。
“我扮男装时,殿下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是温柔体贴,可我换回女装,殿下便就对我的态度冰冷客气。”南尽欢说出自己的疑惑。
秦越安噗嗤笑了声,“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姑娘是女扮男装,所以殿下还是对姑娘好,兴许是姑娘是男装时,殿下接触您更方便些,不必居于礼数,自然距离就近些,您是女装时,殿下若对一个姑娘家做出那些行为岂不是让南姑娘名声受损,那南姑娘唯有嫁给殿下才能保住名声。”
南尽欢听得生气,“殿下这是什么逻辑?他这是想做损我名声的事,却又不想娶我?”
秦越安连忙替北寒川解释,“殿下自然是在乎南姑娘,只不过现在不是娶南姑娘的时机。在下跟在殿下身边多年,可是第一回见殿下对一个女子上心。不瞒南姑娘,殿下匆匆从榆阳回京,就是为了在上京调查刺杀南姑娘的人,连榆阳那么重要的公事都放下了。”
“秦将军的意思是……殿下喜欢我?有娶我之心?”南尽欢一扫羞怯恼怒,喜上眉梢,眼角都挂着愉悦的笑意。
“殿下感情内敛,不善表达,南姑娘若是对殿下也有意,不妨主动些。”秦越安说出这话,他都觉得臊得很,可为了殿下的终身幸福,他只能把这张脸给丢出去了。
“我知道我的身份不管与谁来往得近些,就会遭到猜忌,谁都想得到南家财富,我会隐藏好我与殿下有来往的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嫁给殿下,可殿下对我的态度总是暧昧不明,还说不会娶我。秦将军,你替我带一句话给殿下,南家处在诸位之争的旋涡里,我的婚事,南家决定不了,甚至太后娘娘都决定不了。”
说完,南尽欢也不理会秦越安,起身就走了。
秦越安真是不明白,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南尽欢突然就说出这些话,殿下想娶她还不一定能够娶到?
秦越安纳闷的回去找北寒川,将南尽欢的话如数说给了北寒川听。
北寒川听了后,也没什么反应,继续待在那儿看了两出戏,就离开了南府。
南府这戏台子搭着,是要唱好些天的。
第二日一早,秦越安便去问北寒川,“殿下今日还去南府吗?”
“自然要去。”
说完,就骑马往南府的方向去了。
今日来南府里看戏的人并不比昨日少,南尽欢与一些人稍稍打了个招呼后,就又找了安静没人的地方坐着,她往一旁的假山撇了一眼,瞧见了北寒川,正好北寒川正看她,她冷冷的侧开头,便也不再理他。
南枝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趣笑与南尽欢道,“雾苑那边的两位姨娘又闹起来了,今儿早上王姨娘来看靖德少爷的功课,顺嘴说了几句。”
翠柳讨趣问,“你可细说说,这回她们又闹的是什么事?”
南霜也好奇的凑过去。
南枝说道,“大老爷昨夜里歇在柳姨娘房里,还赏给了柳姨娘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一早,柳姨娘戴着玉镯炫耀,狄姨娘嫉妒,故意把柳姨娘推倒,还摔了她手腕上的玉镯,之后还说柳姨娘故意打碎了大老爷送的玉镯,是看不上大老爷送的东西……就这样,两人便就吵了起来。狄姨娘那脾气多火爆啊,说有野猫闯进了柳姨娘房中,她去帮柳姨娘把野猫赶出来,顺手就将柳姨娘的好些首饰给砸了。柳姨娘是哭了好长时间,就这会儿,还在屋子里哭着呢……”
“柳姨娘这么可怜?”翠柳咂舌,倒是有些替柳翠覃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