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想害小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雾苑那边的人不动声色的把人接来了上京,不就是想着利用老夫人来对付小姐吗?”南霜不高兴的道,也是她吩咐人将老夫人拦在府外的。
“奴婢也觉得绝不能让老夫人进府里来,不然以后小姐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南枝也重重的点头,很是认同南霜的做法。
翠柳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当一个护主的好丫鬟,也是坚决的站在南霜一边,“为了小姐的安全,不能让老夫人进府里来。”
“这儿是上京,不是江陵。这儿是我的南府,不是老夫人经营的地方。南玉华能够悄不声息的将老夫人接来,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外边肯定闹起来了。”南尽欢反倒冷静的分析。
一个明面上的坏人,能有多可怕?
只有接招,才能拆穿他们的阴谋,找到他们的错处。
果然,南尽欢话音才落下,就有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禀报道,“不好了,小姐,老夫人在府外闹了起来,吸引了好多人围观,她还拦了林御史的轿子,要找林御史做主呢!”
南尽欢看了南霜一眼:看吧,闯祸了!
“奴婢不能把小姐的安危当赌注,之前老夫人害小姐的事,我们都有证据,还有官府盖印的案卷,只要将这些交给林御史,自然就将老夫人送走了。”南霜拦住南尽欢。
“孙女把祖母送进大牢?”南尽欢无奈问,“父亲会怨我,如此才真是如了雾苑那一家人的心。放心吧,我有办法应对她,这儿是上京城,不是江陵,有太后护着我呢。”
见南尽欢坚持,南霜也拦不住,只好让南尽欢将老夫人接进了府里来。
南富并不在府里。
南老夫人进了南府后,曹氏为老夫人接风洗尘,安排住在雾苑里休息。
老夫人养好了精神后,坐在雾苑花厅正位上,一身雍容威严道,“她就不来见一见我这个祖母吗?”
“母亲,这儿整个府里的大小事都是她做主的,她都能派人将您拦在府外,如今能让您进了府里来,已经是退让了……”曹氏委屈又善解人意的劝说着。
老夫人却是骤然生怒,“你这话里带话的是什么意思?我这个长辈还得看着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脸色过日子?南家是没男人了吗?轮到她一个小丫头做主?我说你们两口子就是窝囊,让一个晚辈欺负到头上!”
“母亲,她是太后娘娘跟前长大的,这隔三差五的就进宫,她跟太后娘娘跟前掉一滴泪,太后娘娘都得心疼死,她要是说上一两句咱们的坏话,咱们就会人头不保!”曹氏更加委屈了,表现出一副自己在府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过日子的模样。
老夫人气道,“太后娘娘那是以前,可现在景王是皇太弟,咱们玉华可是景王要娶的正妃,未来的皇后娘娘。太后以后还得看咱们玉华的脸色过日子!”
南老夫人现在嚣张的很,从接到南玉华送回来的信,她就高兴的很,她看重的孙女以后要当皇后了,她现在当然要进京去帮着些,她也得进京里去过一过好日子,被万人簇拥朝拜。
现在南尽欢挡着南玉华的路,她对南尽欢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马上弄死南尽欢。
她也气恨南富这个儿子,是个会做生意的,可就是眼光差的很,玉华那么好,他不多培养着玉华,把所有的精力和财力花在玉华身上,偏偏宠着南尽欢这个没眼力见,不尊长辈的臭丫头!
她可是丝毫不记得自己两次三番害南尽欢,而且都被南尽欢拿到了证据的事,反正,在她看来,她就是害南尽欢,那南尽欢也得乖乖的受着,南尽欢若是反抗,就是不尊不敬长辈!
南尽欢好好的装扮了一番,还是施施然去了雾苑那儿见老夫人。
“孙女见过祖母。”南尽欢得体的行礼,让南霜和南枝、翠柳将带来的茶果点心以及几匹绸缎放下。
“哼!”南老夫人轻哼了声,正要训斥。
南尽欢就又道,“孙女还得去忙铺子里的生意,还得劳烦大伯母好好照顾祖母,等晚上回来再陪祖母用用晚膳。”说罢,就带着几个丫鬟匆匆的离开了雾苑花厅。
“反了天了!你给我站住!来人,把她拦住!”南老夫人气得抓狂,指使着周围的下人婆子们。
可这府里做主的人是南尽欢,这些下人又怎么会听南老夫人的话,故而,南老夫人叫得凶,可这些下人却稳如磐石一般老在横秋的站那儿一动不动。
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南老夫人气得简直要呕血!
把南尽欢送来的那些东西,全都给摔在地上。
南尽欢可不管,她出了府去躲清静,在青禾茶楼包了个雅间,叫了壶茶,再叫上两个唱曲儿的人,闲情逸致的坐了一下午。
直到晚间,南霜得了消息来回南尽欢,说南富谈了生意要回府了,南尽欢才悠闲的起身往南府去。
南尽欢正好晚南富一盏茶的时间回到南府,一进府里,就有小厮过来跟她汇报情况。
“老爷往雾苑那儿去了,跟大老爷在雾苑里吵了起来,老爷也是不同意让老夫人来上京,要送老夫人回江陵呢!”
翠柳问南尽欢,“小姐要过去看看吗?”
“怎能不去。”南尽欢轻笑了一声。
她们到达雾苑的时候,南富和南贵正争得脸红脖子粗,曹氏、王姨娘和柳翠覃、狄流沙以及南玉华等人都在,南老夫人在那儿哭得伤心欲绝,嘴里在喊着“儿子不认我,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之类的话。
南尽欢用手帕掩了掩嘴角的冷笑,收敛起冷漠的脸色,一脸温善的走过去,疑惑问道,“爹爹,这是怎么了?您怎么和大伯父吵起来了?祖母……”
说着,她便就要过去扶坐在地上哭的南老夫人。
哪知南老夫人却是凶狠的一把将南尽欢推倒在地,嘴里骂道,“都是你这个小贱蹄子惹的!你让我的儿子都不认我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跟你娘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南富心疼不已,赶紧过去将南尽欢从地上扶起来,满眼怜惜,“尽欢,摔着了没有?”
“爹爹,我没事。”南尽欢摇头,示意南富不用担心,她拿帕子捂住手掌被擦破的伤口。
南富还是眼尖看见了,“爹爹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
南富将南尽欢护在身后,看向南老夫人的目光冰冷,语气冷漠道,“母亲若非要留在上京,我会去找太后判决我与母亲断绝母子关系,若母亲安安分分的待在江陵,这辈子,儿子都保您富贵无忧!”
“你!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南老夫人气得郁结,举了拐棍要打向南富。
南贵拦了下来,低声下气的求南富,“母亲年事已高,身体一直不好,此番我接母亲来上京,就是为了能够常侍奉在侧,找更好的大夫替母亲医治。二弟,母亲生你养你,你怎能做出此等不孝之事!”
“呵!”南富冷笑,此刻对南老夫人没有半点的母子之情,他道,“母亲可还记得您当初是做了什么事,儿子才将您送去了江陵乡下庄子,当时就已说过,你此生都不得离开江陵乡下庄子!”
“你……你……”南老夫人理亏,而且当初的事,她也并不觉得是她错。
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南富还跟她记着那么多年前的事。
“爹爹,您就别因为我而惹怒了祖母,祖母毕竟是长辈。”南尽欢恰时的拉住了南富,反而替南老夫人说话,“既然祖母都已经来了上京,雾苑这边又还有不少空着的院子,就让祖母住着,切莫伤了您与祖母的母子感情。”南尽欢温柔大方的道。
连南尽欢都退让了,曹氏和南贵等人在旁帮腔,南富只得应了下来。
虽说之前南富为了不让南老夫人住进南府里来而吵得不可开交,可这心火降了下来后,还是将南老夫人当做母亲,用了晚膳后,就吩咐南人杰选了家具、绸缎、丫鬟、婆子……各种各样的东西送去南老夫人的院子里,又让人送了帖子去宫里,请太医明儿来给南老夫人诊脉开药调理身体。
反之,一心孝顺的南贵一家,陪着南老夫人用了一顿晚膳,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后,就没再管南老夫人任何事。
“小姐怎么就让老夫人住了进来?”为这事,南霜甚是担心。
南尽欢看着账目,并不将此放在心上,“不能伤了爹爹的心。她毕竟是爹爹的母亲,只要她不过分,我还是会将她当做祖母。”
“可老夫人一定会伤害小姐的!”南霜笃定到。
“那我们多加防备就是了。况且我每日做生意,不常在府里,南苑这边也不让她靠近。”南尽欢安抚南霜。
南霜不好再多说,只得暗下决心要好好保护南尽欢,南枝也暗暗下决心要仔细细心些,保护好南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