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募集了有三百多人,底子都还不错。做学问和官场之事,杜逸修尚且擅长,可训练和管理兵丁之事,他不曾涉猎,所知也不多。
募集这些兵丁,对外的名义是剿灭山匪,不可能募集太多,免得惹人怀疑。所以,得将这些人训练成精英,而且还得训练他们的忠心。
现在,他需要一个这方面的教官,最好是出身军队。
“大人,找到人了!冷州城就有一位现成的!原先就是在军营里训练新兵,不过几年前的时候受伤,得朝廷准许离开养伤,前几日,他回了冷州城老家。”杜逸修的手下高兴的跑来跟他禀道。
杜逸修脸上的愁色一扫而空,“本官亲自去请他!”
他立马去换了一身便服,带了几个心腹手下就赶紧往那人的住处去,那人名叫曹梁瑞,在军营里官阶倒是不高,不过听说训练过几批新兵,成效甚好,甚至在打仗中新兵的表现比老兵更好,因此还得过一回朝廷的嘉奖,只是几年前在战场上受伤,朝廷许了他待职养伤,俸禄和赏赐没少过。
若是能得这样的人训练兵丁,必定会让南姑娘满意。
杜逸修一路疾行,半点不敢耽误,好似他去晚了一点,曹梁瑞就会不见了一样。
杜逸修到曹宅的时候,曹府的下人正在扫洒整理东西,曹梁瑞在院子里坐着,曹夫人则是指挥着下人,甚是忙碌。
曹府小厮引着杜逸修过去,“老爷,这是冷州城新任知府杜大人,有事拜见您。”
曹梁瑞虽被称呼为老爷,其实也就只是个三十多岁的精壮高大的男子,蓄了一道小胡子,神貌英朗威武,远远的就让人感觉到凶煞之气,令人不敢与之直视,甚有威压之感。
曹梁瑞不拘小节,朝杜逸修抱拳,“见过杜大人!”
“曹将军有礼!”杜逸修亦是抱拳。
“在下在军中只是个小教头,并无将军之衔,且已经多年不在军中。”曹梁瑞解释道。
杜逸修也未一味的奉承曹梁瑞,他知晓这些军中之人个个血气方刚、义薄云天,是些不拘一格的真英雄,并不在意这些表面的假把式。
他跟曹梁瑞直言来意,“本官此来,是想请曹教头出山,替本官训练新募集来的兵丁,以来对付山匪。”
曹梁瑞没多考虑,就一口应了下来,“剿灭山匪是造福百姓之事,承蒙杜知府看重,曹某自义不容辞!”
杜逸修未曾想竟然如此顺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将带来的礼物送上,曹梁瑞并未收下,而且立即撇下府中事物,直接随着杜逸修去了府衙训练兵丁。
北寒川到了冷州城后,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过,北寒川一进冷州城,南尽欢就得了消息。
“小姐要去见殿下吗?”南枝小心的问,现在他们的处境不好,若是,有殿下当靠山,也就不会惧怕曹魏了。
南尽欢摇头,冷着脸道,“他来了冷州城,我就要去见他,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要是殿下来找小姐,小姐见吗?”南霜凝着脸色问。
南尽欢没有犹豫,“不见!”
现在这种情况,她更不能让厉王府跟南府扯上关系,她太明白朝廷皇权里的那些争斗,动辄便就给人安上一个谋反罪名,二十多年前的温家权势之盛,最后也落得了那样的下场,南家无人在朝中为官,手中无权无兵,曹魏才没法用这样的罪名对付南家,可若是南家一旦跟权势纠缠不清,就是把这样一个罪名送到曹魏面前。
于厉王府,于南家,她此种时候都不应该跟北寒川有任何联系。
南富匆匆回来,高兴的跑到南尽欢这儿来,“疾州城那边查到了些与你娘亲身份有关的线索,我得亲自去问一问!”
“还是将人带到冷州城来问,那儿毕竟是南蜀国,多有不便。”南尽欢担忧道。
南富却道,“疾州城不远,一日的功夫就能到,况且南家在疾州城也有生意,爹爹这些年在外做生意走动,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不会有什么事。”
“特殊时期,爹爹身边要多带些人保护。”她知晓爹爹现在最放在心上的便是娘亲的身世之事,拦不住他,只好担心的叮嘱了一句。
南富点了头,就立即准备去疾州城的行装。
南富常年走商,对南疆三府的消息向来放在心上,他也是知道冷州城往疾州城有一条小道,不过那条小道会经过山匪盘踞的长余山,这几日听说长余山的山匪已经到了冷州城,故而,他着急赶路,就带着人往那条小道走。
才开春的天气,山林中满是湿冷的雾气,氤氲瘴气满布,南富才到长余山,就被山匪叮上。
“还真是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原本想明日带人去冷州城抓他,没想到今日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山匪头子看着南富一行人在山林里磕磕绊绊的行走,高兴不已。
“等他们进了前面的陷阱区,就收网!”山匪头子跟身后的小弟们吩咐了一句。
南富一心急迫的往前走,毫无察觉危险已经临近……
客栈里,一只黑色的鸟落在北寒川的窗户上,北寒川眉心微动,利落的从鸟爪子的小竹筒里拿下一卷小纸条,他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凝重,立即跟段勇道,“南富被甘霖城的山匪抓了,这事不能让尽欢知道,你速传信从袁将军那儿借兵,想办法救出南富!”
“是!”段勇应下。
北寒川还是不太放心,南尽欢的能力他一向知道,山匪跟如影有关,必定是与五蕴门有关,易璟又早已投靠北奕辰,他与易璟虽然交手不多,却知道易璟此人狼子野心,筹谋更深,如今曹魏掌权,易璟必定会趁此机会捞一些好处,山匪抓了南富,就算他拦着,恐怕也会有别的方法通知南尽欢。
他当即潜去了南家在冷州城的府宅附近。
果然,山匪的动作极其快,已经往南家传消息,一支绑着纸条的羽箭往南家院子里射去,北寒川眼疾手快,一跃而出,半空截住羽箭,拿下羽箭上的信件一看,果然是要让南尽欢带银子去长余山赎人。
射出羽箭的人必定在这周围,北寒川将手里的信件揉成一团,往周围仔细探听,果然听得附近不远的一棵大树有响动,他立即往那棵大树跃去。
来送信的人武功并不高,且他已经看到北寒川劫走了信件,此刻正想要逃走,却还未来得及反应,北寒川已经到了他面前,一把揪住他,一招毙命。
在院墙边看府里婆子翻地种菜的南尽欢,似乎听到外面有什么响动,微微抬头愣了愣,却又什么都没有听到了。
就继续悠然自得的看婆子们种地,偶尔还帮着她们撒一下种子。
山匪这边送信的人没有按时间回去,立即就又有人来探听情况,这回派出的人功夫更高一些,可惜,他还是没能接触到南尽欢的人,就被北寒川暗中除去。
第二日,山匪派来的第三批人到了。
北寒川与他们在南家附近交手,而这回派来的人多,而且武功不错,北寒川才与他们交手几招,南家的护院就立即出现,将山匪等人围住,他们见与人交手的是北寒川,自然是帮着北寒川对付其他几人。
不出片刻,这些山匪全都成了尸体,躺在南家的墙外。
南尽欢从院墙内爬着梯子坐在院墙上,对北寒川道,“我就总觉得这里两日府外有些动静,原来是厉王殿下在练拳脚功夫。”
顿了顿,她又问,“殿下是何时来的冷州城?”
“来了有两三日。”北寒川答道,飞身而起,落在院墙上,将南尽欢抱了下来。
南尽欢扫了眼地上的尸首,“检查一下,也不知他们是冲着南家来的,还是冲着厉王殿下来的。”
“不必!”北寒川阻拦道,山匪身上有书信,不能让南尽欢知道,“他们是监察府的人,冲着本王来,正好又发现了你在冷州城。”
“哦。”南尽欢没多疑。
此时南枝南霜追了出来,她们见南尽欢没事,才放了心。
南尽欢跟她们道,“爹爹去甘霖城,如果回来,今天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若不回来,今天也会有书信来,仔细留意一点。看看有没有什么鸟儿,不引人注目的人送信来。”
甘霖城毕竟是南蜀的城池,爹爹行事一向缜密小心,若娘亲真是南蜀国人,爹爹必定会小心将消息传回。
“是。”南枝和南霜两人应下。
北寒川一听,此刻他已经在南尽欢面前现了身,与她贴身在一块,自然能够更好的阻拦她知道消息,他眉头微微皱了皱眉,一向冰冷的脸微微一沉,面露痛苦之色,手捂住心口位置。
“殿下怎么了?”南尽欢察觉到他的异样。
“刚才跟他们交手,中了一掌,恐伤及心脉。”北寒川痛苦道。
南尽欢连忙担心的扶着他回府里去,焦急道,“快让大夫过来!殿下受了重伤!”
一下子整个府里的人慌得手忙脚乱。
北寒川见计谋得逞,嘴角微微扯出了个笑,心里窃喜不已。
只是,两个大夫给北寒川把脉,都没诊出什么问题来,又去按北寒川受伤的胸口,北寒川也只是微微皱眉,微有痛苦之色,却不痛得大喊。
南尽欢知北寒川是个再痛都不会喊出来的人,现在见他这般,看大夫又是摇头叹气的,只认为他伤得很重,连大夫都束手无策,着急的掉眼泪,“殿下怎么样?需要用些什么药?府里要是没有,我立马就叫让人去买来!”
“小姐……”两个大夫朝焦急的南尽欢拱手,他倆实在无颜说自己没法诊出北寒川的伤,可脉象上,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
南尽欢见他们二人欲言又止,只觉得北寒川伤得极重,眼泪掉得更欢了,只道,“需要用什么药,大夫尽可说,就是那天山上的雪莲,万丈悬崖的回魂草,只要有,就都能弄来!”
“本王没事。”北寒川见将南尽欢吓成了这样,知她心里在乎他,他高兴,可也不忍看她难过落泪,便紧紧握着她的手,“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