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心苑里,白楚怜正在看着账本。
才没几日她就接连失去了一家铺子和五百万多两银子,现在她也仅有十方绸缎庄这一个铺子。
好在十方绸缎庄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每年能够赚几十万两银子,她仍旧不会缺银子。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触霉运,她不打算再有什么行动,先缓一缓再说。
院门被推开,南玉华带着丫鬟觉音进来。
白楚怜见到南玉华,眉头闪过一丝不悦,但想到之前情丝蛊的事,是南玉华替她开口求情,她才稍稍对南玉华有了一丝好颜色。
“南玉华,你来干什么?”
南玉华勾唇冷笑,“我看你怕是忘了,你答应了我要对付南尽欢的话。”
白楚怜显然没忘,也没打算忘记,但她皱了皱眉,“你也看到情况了,我现在万事不利,去对付她,很难成功。”
“呵!”南玉华冷笑了一声,“在消息这方面,没有什么地方是能够瞒住五蕴门的耳目。宛城的事,陆拾望怎么会进京,而且还能活着等到裕王给他主持公道,景王府却无消息?这些都是南尽欢的手笔。你不对付她,她早就已经在对付你了!”
南玉华冷冷嘲笑了一声,“你再等下去,恐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楚怜一想到是南尽欢在背后害她,她眸子里满是愤怒气恨,也丝毫不去考察南玉华说的这些话是不是激她去对付南尽欢。
“我不会放过她!”
虽然元烈帝在朝堂上宣布要禁足白楚怜三个月,却并未真的派人到景王府里监督,只要白楚怜不要太招摇的出现在人前,她的这份禁足实在算不得什么。
当日夜里,白楚怜乔庄打扮一番,悄悄去了承宁侯府。
“你让我杀南尽欢?我哪有这样大的本事!”承宁侯夫人震惊不已,立即一口拒绝白楚怜。
白楚怜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原本这事还不一定会交给你承宁侯府去办。是本妃念着以往承宁侯府对殿下的忠心,才将这事争取到承宁侯府的头上!”
承宁侯夫人冷笑,“那还多谢娘娘看得起承宁侯府了!只是这差事,承宁侯府办不到。”
白楚怜提醒道,“现在殿下的身边有曹魏和易璟二人,承宁侯府又多久没在殿下面前露脸了?懂若非是承宁侯府不日会有盛宴,就是本妃在殿下面前极力献言,这差事都落不到你们承宁侯府的头上。承宁侯府的未来,夫人您就真的不去试一试吗?想想您的儿子,现在被庶子压了一头,还想让他一辈子都被庶子压一头吗?”
说完,白楚怜就要走。
“娘娘等等,此事我办!”承宁侯夫人叫住白楚怜,咬牙应下了此事。
她什么都可以忍,唯独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被庶子压一头,侯爷偏心那对贱人母子,她才必须要找靠山,为自己的儿子筹谋出路。
“好。那我静候佳音。”白楚怜戴上斗篷,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悄悄的离开了承宁侯府。
南尽欢看着手里的帖子,真是觉得好笑。
没想到时隔几年,承宁侯府的帖子又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跟承宁侯府从来无交情,这个时候给她送帖子,摆明了其中就有问题。
没多一会儿,承宁侯府的消息就送到了她耳边。
既然如此,那她就来收拾掉承宁侯府,断掉北奕辰一条臂膀。
承宁侯府外,贺暮锦见到南尽欢的马车到了,她迎上前去,不高兴的嘟囔嘴,“你让我来参加承宁侯五十大寿是打了什么主意?”
南尽欢由南霜扶着下了马车来,一边道,“怕你在宫中闷,约你出来凑凑热闹。”
“我才不信!”贺暮锦道,却是赶紧跟着南尽欢往承宁侯府里走,她心里寻思了一下,“承宁侯府的几个儿子还没成亲,你该不是想着撮合我和承宁侯的几个儿子吧?好你个南尽欢,还在打我注意?想把我赶紧配给别的男子!”
贺暮锦越想越觉得就是这种可能,“亏我将你当好友看待,你却如此恶毒!先前那个裕王还就算了,这回你要找,也找几个身份高点的吧,承宁侯府……就这没点身份,也想娶南蜀公主?”
南尽欢笑着回了一句,“放心吧,承宁侯府的公子都无甚出息,模样生得也不怎么好看,这样的人连我的眼都入不了,怎么能入得了公主您的眼?”
“你这话听着,还算顺耳。”贺暮锦点点头,上前去挽住南尽欢的手腕。
南尽欢还算有良心!
南尽欢侧头看了看贺暮锦,面露尴尬之笑,但愿等会儿贺暮锦不会觉得她没良心吧!
承宁侯五十大寿,办得很是热闹,来的宾客很多,承宁侯夫人只是来跟南尽欢和贺暮锦招呼了一下,就立即去忙他们的。
不过,南尽欢和南蜀公主同时出现在承宁侯府,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可都是跟王爷们同时出现的,承宁侯府虽然是上京四大侯府之一,但这身份上却是比王府要低了许多,能结交的权贵自然也少有高过王府的。
所以,也就只有贺暮锦这个公主身份高一些。
其他宾客多是侯府、伯爵府或其他官吏的人,
反正贺暮锦是没什么兴致,她只是被南尽欢约来的,对于那些贴上来示好的人,她全都不理。
酒宴开始,与承宁侯府交好的人,说了些祝酒词,承宁侯的子女们纷纷上前来给父亲祝寿,之后便是歌舞,还有个舞狮子。
贺暮锦对歌舞没什么兴趣,倒是舞狮子让贺暮锦有了些兴趣。
她正看得兴起,捡了些吃食扔进嘴里,夸奖了一句,“不说别的,承宁侯府的这出舞狮子不错,吃食也不错。有几分味道。”
正好,有丫鬟过来给贺暮锦斟了一杯酒。
贺暮锦端了酒就要喝,“我来尝尝承宁侯府的这酒如何!”
酒杯还未碰到嘴唇,旁边的南尽欢突然身体一歪,撞到贺暮锦,贺暮锦手里的酒也因此全都洒在了桌子上。
“呀!真可惜!”贺暮锦还惋惜的看了一眼那洒在桌子上的酒,有几分惋惜,似乎已经觉得承宁侯府的这酒不错,她闻着酒香了。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一只野猫,直接冲到南尽欢和贺暮锦这一桌,跳上桌子,伸出舌头舔了舔桌子上的酒。
那野猫舔了酒之后,歪歪扭扭的在桌子上走了几步,接着就是头一歪,倒在了桌子上。
“嘿,这馋嘴的小野猫,居然喝醉了!”贺暮锦笑着打趣了一句,伸手要去抓那只野猫。
南尽欢却是伸手一探,神色慌乱,“没……没气息了!”
贺暮锦赶紧抓起那只野猫,也伸手探了一下,果然没气息了,而且身体在转凉,这绝对不是醉倒所致!
野猫只是冲进来舔了桌子上的酒,就死了!
这酒……
给贺暮锦斟酒的丫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脸的慌乱之色,端着酒的手在发抖,贺暮锦冷静睿智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抢下她手里的酒壶。
贺暮锦拧开壶盖一看,又仔细研究了一下那酒壶,已经发现玄机。
她抓起桌子上的空酒杯往地上一砸,酒杯破碎的声音,惊动了其他人,众人全都噤声疑惑的往南尽欢和贺暮锦这边看过来。
丫鬟吓得跪到在地,她怎么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承宁侯夫人是一直注意到这边的,在贺暮锦砸杯子之前,她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只是认为那只贪嘴的黑猫酒量太浅,喝了点酒就醉了。
酒杯一响,她才发觉到事情似乎不对。
可惜,已经晚了!
贺暮锦站起来愤怒指着正位上的承宁侯不客气道,“侯爷是何意思?本公主来你府里做客,你竟然叫人下毒害我!若非这只野猫突然出现,现在死的人就是本公主了!”
贺暮锦这话,掷地有声,惊得在座所有人骇然不已。
承宁侯在寿宴时居然大胆的给南蜀公主下毒,这胆子是何等的大!
“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承宁侯也慌了,完全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怎么可能会下毒害南蜀公主?
他若真要害南蜀公主,也不会在他的寿宴上动手啊?这不是嫌命长吗?
承宁侯很头疼。
承宁侯夫人也很慌,丫鬟、酒都没有错,但是酒壶里毒应该是过一段时间才会发作的慢性毒,而不应该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贺暮锦喝的这酒也不该有毒,而是等到给南尽欢倒的那杯酒,才是有毒的。
“一定是有人趁此机会谋害公主,正好将罪名嫁祸给承宁侯府,此事,承宁侯府一定会严查,给锦公主一个交代!”承宁侯夫人冷静下来后,抢占先机说道。
又给丫鬟使了个眼色,要去抢下贺暮锦手里的酒壶。
贺暮锦一闪,躲开了!
“凭你一张嘴就想把承宁侯府撇开?就算不是你承宁侯府做的,你们也别想摆脱嫌疑。此事如何都不能让你们查!”贺暮锦还没那么傻。
就在这时,有小厮引着北寒川过来,北寒川也只是带了两个随从,进了正厅后,朝承宁侯道,“本王听说尽欢来了承宁侯府赴宴,特来接她。”
贺暮锦见着北寒川来了,立马就过去道,“厉王殿下来得正巧!有一桩事情还请厉王殿下做主!承宁侯府对本公主下毒,欲害本公主性命!”
说完,她一手提着死猫,一手将酒壶交给北寒川,“这两样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