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奕辰还真是个自私薄情又狠毒无情的人,白楚怜虽说做了不少坏事,却没有做过半分对不起他的事,甚至还为他付出良多。
可北奕辰呢?
真的将她的肋骨做了琴,还送来了南府要给南尽欢,南尽欢自然不要这东西。
她说,“当时觉得好奇,随口说了说。现在想想,我不会弹琴,要这琴无用,而我若是会弹琴,却也不敢用这样的琴。”
对此,北奕辰没有半分怪罪南尽欢,反倒讨好地问她,“你喜欢什么,与我说,我去寻了送给你。”
“我想想。”
南尽欢这一句话将北奕辰打发了。
白楚怜被取了肋骨,当天就死了。北奕辰对她也没有半点怜惜,反倒只有满满的厌恶。他让人将白楚怜的尸体扔到了山里,山里野兽多,恐怕不用一个晚上,白楚怜的尸体就被野兽吞食了个干净。
白楚怜死了,南尽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轻松快活了些。
厉王府。
秦越安看着自家殿下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厉害,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该怎么做才能让殿下心情好起来呢?
秦越安很苦恼,殿下心情不好,遭殃的是他们啊!
刚刚他手底下有个人,有件事情没有办的很好,就被殿下扔回了晋山训练。
想想之前,韩营办砸了多少回事情?殿下居然没有把他扔回晋山,那小子现在闲赋在家里,身边还陪着个美娇娥,小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爽!
嗯…得让那小子来承受一下殿下的怒火。
“殿下,要不要叫韩营过来?”秦越安想了好一会儿决定卖掉韩营,“他之前是保护南姑娘,与南姑娘是说得上话的人,南姑娘也不会防备他,不如让他去南府打听一下?”
韩营跟南尽欢说的上话?南尽欢还不会防备他?
北寒川的脸色更黑了!
“他最近是不是都闲着没事儿?”
秦越安略有些愧色,心里跟韩营说了一句对不起,但还是坚定的卖队友,“是呢,上回他没有保护好南姑娘,您就撤了他的职,现在一直闲赋在家。”
北寒川记起来了,他撤掉韩营,不是因为韩营没有保护好南尽欢,而是南尽欢大注意韩营了!
袖口那么丁点儿的地方绣了一朵芙蕖花,都让南尽欢看到了,可见南尽欢有多注意韩营!
“让他去晋山训练吧。”
北寒川的话一落下,秦越安立马高兴的应下,“好,属下这就去。”
秦越安刚要走,北寒川又叫住他,“算了,让他去南府。”
这结果也不错。
不过韩营这小子又抢到了个立功的机会。
韩营:来,你来。立功的机会给你呀,老子才不想要呢!
秦越安送韩营去南府的路上,像个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的跟他交代,“南姑娘可能跟咱们殿下闹了些矛盾,具体是什么矛盾我们谁也不清楚。就是咱们送进南府的那些丫鬟,都让南姑娘给赶了出来,照红那丫头还受了大刑,险些丢了半条命。就是现在南姑娘对我们的人去打听南府的事儿很抵触,你要多注意一些,你一定要盘敲侧击,不要让南姑娘生疑,生气。”
“但是,一定要打听出南姑娘跟景王殿下来往频繁是怎么回事儿?”秦越安着重交代此行的目的。
韩营叫苦不迭,他就是个木头桩子,殿下怎么叫他去打听这个事情?
摆明了,殿下这是在罚他。
到了南府附近,秦越安赶紧走了。
望着南府的大门,韩营想到这次要面对的敌人,是那么聪明的南尽欢,他就觉得后怕。
但这是殿下交代的任务,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上了。
南尽欢见韩营来,没有像凶神恶煞的母老虎那样,反而对韩营很热情欢迎。
“韩大人你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是殿下让你来的?”
韩营赶紧摇摇头,可不能让南姑娘知道是殿下让他来的,“是…是芙蕖妹子!”
“芙蕖姑娘?”
“嗯,她想给南姑娘绣个香囊,不知道南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让我过来问一问。”韩营神色如常地说道。
南尽欢很高兴,笑盈盈的,“芙蕖姑娘绣工好,她绣的东西都好看,我都喜欢。”
说完,还特意往韩营袖口瞅了瞅,纳闷道,“韩大人你夹着袖口怎么没有芙蕖花了?”
韩营有些无措,局促,讪笑道,“大男人穿那样的衣裳,显得娘里娘气的,我就没让她绣了。”
南尽欢很认同的点了点头,“得亏是先问了你,我原也打算给殿下的衣裳袖口上,绣些什么东西,显得有些情趣,让他觉得我是爱他的。听你这么说了,我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免得到时候他嫌弃。”
暗中躲在屋顶上偷听的北寒川,气得想掐死韩营!
看来还是要让这小子去晋山好好训练一下!
都说了这么多的话了,该怎么把话题转到问景王殿下和南姑娘来往的事儿上?
韩营急死了都。
他就是个木呐性子,脑瓜子也没那么灵活。但这是殿下交代的事儿他必须办妥。
“听说南姑娘近来跟景王殿下来往频繁?您可要小心些景王。”他不知道怎么问,就直接说了。
南尽欢也没有生气,笑了笑很平常的道,“什么来往频繁?我不过就是抛了个饵儿,他就跟条傻鱼似的纠缠不清了,白楚怜的命已经交代了,他的命,也不会太远了!”
韩营听南尽欢这话,立即担忧劝道,“南姑娘还是不要冒险,对付景王自有咱们殿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殿下会疯的。”
北寒川在屋顶听着韩营这话觉得还不错,点头表示认同。
这小子总算是说了两句中听的话了。
既然南尽欢不是跟北奕辰旧情复燃,那他也没必要在屋顶上藏着了。
他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大摇大摆的进了屋子里。
南尽欢见他突然出现,惊住了一下,“殿下也来了?”
“嗯,你别再跟北奕辰接触了,他现在是强弩之末,没什么戏可唱了,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对你动手。”北寒川说道,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
“嗯,我也嫌他烦。”
“对了,你把我的人都赶走,是他们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吗?”北寒川状似无意地问道。
“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着,哪怕那是你的人。”南尽欢说道。
“本王的人就是你的人,不必见外。”
南尽欢皱眉,很认真的解释,“我知道他们不会害我,但是,他们会盯着我,把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我就像是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一点儿的隐私都没有。你说你的人就是我的人,可是他们不会把你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这就是区别!”
只要南尽欢将之前他安插在府里的那些人赶走不是因为和北奕辰旧情复燃,北寒川就不在乎这些,愿意都听她的。
“嗯,人赶走了,就赶走了,还有,你要是想知道本王什么,就让盈袖都传给你,绝对真实,毫无隐瞒。”经历了她和北奕辰旧情复燃的误会后,他才真的明白,他对她的在乎,比命重要!
那天,他在宫里遇上北奕辰,北奕辰以前都是躲着他走的,这回,却是迎面上来,还与他说,“尽欢之所以跟着厉王叔,只不过是因为厉王叔占了她身子,她心里始终都有我,如今我与她都已经说明白,我不介意她曾是厉王叔的人,如今,我们重归于好了。”
要是以前,北奕辰这话,北寒川当然不会信。
可是,就在之前,南尽欢突然发火,将他安排在南府里的那些丫鬟全都赶走了,连对照红都下了狠手。
而且,近来南尽欢和北奕辰的确来往频繁。
白楚怜也死了。
之前南尽欢没有恨北奕辰,与北奕辰为敌,那是因为白楚怜是景王府的侧妃,她跟北奕辰本就是恋人,遭了白楚怜的破坏,才分道扬镳。白楚怜一死,两人就来往频繁,他不由就想到北奕辰说的那句“旧情复燃”。
本来,他就感觉到南尽欢不够爱他。
所以,北奕辰的话,让他信了九分,他不敢去找南尽欢问,怕从她嘴里听到她爱的人始终都是北奕辰,之所以后来跟他在一起,不过是身子被他碰过,暂时的认命。
想到那种可能,他的心,像是被剜空了一样。
想到可能会失去她,曾经那个理智睿智的北寒川不复存在,他变得焦躁不安。
那时候,他真切的明白,如果失去她,他会疯!
……
好在,南尽欢爱的人是他,都是北奕辰那个蠢货在自以为是。
北寒川伸手,将南尽欢搂进怀里。
抱着她的感觉,很真实,让他安心,躁动不安的情绪得以平稳。
“还好,你是爱着本王,在乎本王的。”他舒叹一声,“得早点把你娶进门才能放心。”
“你……好奇怪?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南尽欢撇撇嘴,要是她知道北寒川相信她跟北奕辰旧情复燃,是派了韩营来打听消息。
估计,她会气疯,至少一个礼拜不理北寒川。
不,至少半个月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