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穷养儿富养女,是谁说女儿一定就要娇惯着长大的?
如若不是太后拦着,子樱这次定是逃不出容婉的手掌心。
有了太后这个保护,子樱赫然一副嚣张的样子。看着母亲气恼的样,古灵精怪地摆出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这丫头,真是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早知道当初,就把她培养成一个乖巧的大家闺秀该多好。长大了,能省多少事?这都是,给惯的!
容婉无奈地叹了口气,加上太后也在一旁阻挠。别说不给面子这回事,太后的话,岂能违抗?
子樱的靠山,可是不小呢。
“子樱你过来,母亲保证,决不责罚你。”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姑且饶她这么一回。子樱这人不坏,就是性子鲁莽,天生动荡不安。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调皮。
罢了罢了,下次再好好教训你。
“我不!”子樱一改常态,躲到太后身后,断然拒绝了容婉。
容婉也是气不过,这小丫头片子,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挺精。若是太后今天不在这,我看你敢不敢说出这话!
“你……!”容婉生气,看来这丫头还真是纵容不得。子樱也不甘示弱,在太后身后躲得更好了。
“我要和太后娘娘回宫中玩一段时间。”子樱看着母亲的脸,语气有些蛮横。“太后娘娘,好不好嘛,让子樱随您进宫一段时间好不好?”
“好好好,哀家当然乐意。”太后也是对子樱喜欢得打紧,子樱肯主动随她入宫更让她喜出望外。宫中日子常日无聊,偏偏子樱这小姑娘又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入宫作伴也是极好的。“容婉,你就让她去吧。”
这能说什么?这还能说什么?容婉实在气不过,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如今女儿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太后本来就喜欢子樱,来上这么一招,难道还能让她抗旨不成。
子樱也是有点自己的小聪明的,母亲不可能会违抗太后的话,这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而太后对她的宠爱,子樱可谓心知肚明。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恃宠而骄了吧?子樱不仅知道,而且还运用得炉火纯青。
太后是母亲的软肋,也是子樱的挡箭牌。
母亲的性格子樱摸得一清二楚,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当着太后的面说不会责罚于她,指不定太后前脚刚走,母亲后脚就把她软禁起来不让出去玩了。
子樱觉得,大概全天下的母亲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
那她和笼中之鸟有什么区别?不让她出去那这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就是啊母亲,太后都发话了,您还不同意吗?”子樱火上浇油,“子樱也很久没有陪过太后了。”
行,当然行。
容婉咬咬牙,做母亲的算是败给女儿了。
“太后,子樱自幼便活泼好动。这闹腾的性子想必太后也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怕子樱进宫还是给天后添麻烦了。”
子樱听了这话不自觉地嘟起了嘴,母亲怎么还是执迷不悟,事情都摆到桌面上了,她还想违抗太后不成?
女儿和母亲天生一对冤家,容婉嘴上客套着,心里火气还大着,可是不一定就是非得不成全女儿的玩心啊。
只是这种事情,都还是藏在心里罢了。
“怎么会?”太后笑吟吟地看着可爱的子樱,“哀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是就是。”容婉本就快消掉的火气,被子樱这句话又蹭地燃着了。
萧子樱!这下你别想再给我出去!
一旁的萧悠看不下去,子樱和容婉的性格他都清楚。要是让这两人再斗下去,那得吵到何年何月啊。
所以他上前去拉着容婉的手,有要把她拖回房的架势。怎么?父女齐上阵?
“容婉,子樱还小。孩子天性如此,闹腾就由她去吧,等子樱长大点就好了。”萧悠好生安慰着,一边给子樱使眼色。
长大点?子樱到了这个年纪还不够大?再这么娇惯下去,她还不得上房揭瓦?
“再说了,活泼点不挺好的嘛。”萧悠表面上安慰着容婉,其实归根结底暗地里也是帮着子樱的。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情人,为什么母女就要像冤家?大概也就因为是情人了吧。
“惯她,你们都这么惯她……以后……”容婉的话还没说完,萧悠就拉着容婉回房了。
“太后娘娘,那我们回去吧。”子樱说话的声音甜甜的,在太后面前一副乖巧的样子。
太后自然是乐呵呵的,她最喜欢的就是有子樱陪。
而子言这边,听闻妹妹要随太后回宫,也就匆匆赶来希望能陪着妹妹。谁知道打好的算盘又被打乱了。
子言正欲随着太后一行人进宫,却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收到了灵犀的飞鸽传书,要子言速速去江南一趟。
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来?还要立即赶去江南,到底是有什么大事?
即便是万般不舍,可紧要的事情子言也有自己的分寸。灵犀这一次好像很急的样子,子言不敢耽搁。匆匆告别了父母,太后和最舍不得的妹妹,子言这才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途。
容婉回到房里气呼呼的,数落子樱的不是,责备萧悠护短。
“你啊你,别老是这么宠着他们,迟早是要惯坏的。”容婉一坐下便絮絮叨叨的,尽管萧悠好声好气地哄着,可她的火气还没消。
“特别是子樱那丫头,子言宠妹妹宠得紧。太后也护着她,你也惯她。一来二去,你也不看看子樱这些年来哪有点女孩子家家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容婉说得不过瘾,连带着萧悠也一起数落上了。
“这不是子樱想陪太后娘娘,太后也这么喜欢子樱。你啊你,有时候就是管得太严了。”萧悠不服气,忍不住反驳。
容婉气不过,有其父必有其女,这父女俩都是同一条船上的。正欲开口,却突然有下人来报有人来访。
子樱这事姑且只能先放一放。
巧就巧在,子樱他们前脚刚走,柳怀竹后脚就来拜访容婉和萧悠二人。
当年柳父病逝以后,柳怀竹便一直被太后带在身边。即便是听闻不少有关于他的消息,但是容婉也很少见到。据说前不久柳怀竹外出游历,这刚回来不久,就来拜访了容婉二人。
这孩子懂事乖巧得让人高兴啊,容婉只觉得要是子樱有他的一半懂事就足够了。
容婉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见他,当年出生时,柳怀竹这个名字还是容婉取的。还记得当时,韩如烟让柳怀竹将容婉认作义母。
柳怀竹等待多时,见到容婉和萧悠,便礼貌地行了个礼。容婉只见一个俊郎的小伙子,眉宇之间还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他父亲当年的英气。脸庞轮廓分明,一双眸子明亮动人。这孩子长得着实清秀,让人看了都欢喜不已。
当年给他取名时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现如今都长成了这副模样。容婉见了很是欣慰,也忍不住感叹光阴似箭。时光荏苒,该变的不该变的,已然是无法阻止的悄然改变了许多。
“义母,义父。”柳怀竹懂礼貌,坐下时又轻轻唤了一声,萧悠和容婉越发地欢喜。
“听说你刚游历归来,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容婉人忍不住继续感慨着,语气里洋溢着掩盖不住的喜悦。
“怀竹虽然是长大了,可义母容颜倒是不减当初。”柳怀竹一句话,便哄得容婉喜笑颜开。
三人又拉了拉家常,问了问柳怀竹这些年的经历。柳怀竹不仅懂事而且会说话,萧悠和容婉越发的喜欢。
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孩子,容婉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年容婉和柳怀竹的娘亲韩如烟情同姐妹,似乎生下怀竹时两人还做了一个约定。
给双方的孩子定下了亲事。
当初韩如烟生了柳怀竹,而容婉有了团子。本以为这件事情也就这样了,终究是有缘无分。可是后来又有了子樱,现在看到少年出落成了这副模样,容婉才猛的想起。
“怀竹,我跟你说件事。”容婉试探着开口,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同柳怀竹说了。
本以为柳怀竹会欣然同意,可结果却是出人意料。柳怀竹听了容婉的话陷入了沉默,脑子里浮现出了那日桥上那位姑娘俏丽的容颜。
恐怕今生都无法忘怀,这颗心,又怎么容得下另外一人。
容婉见柳怀竹这副犹豫的样子,也不想让他为难。“怀竹,若是不……”话还没说完,便被柳怀竹打断。
“怀竹已有心上人,有劳义母操劳了,怀竹也很惋惜。”说完这话,容婉心里微微有点惋惜,这么好的孩子,也怪子樱是无福消受了。
不过能有这样的结果,容婉和萧悠也是很替他高兴。
“怎么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容婉笑眯眯地说,“寻个适合的时机,带回来让我好好瞧瞧才是。”萧悠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柳怀竹笑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