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啊,人人都穷的叮当响,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的交通。
当时我们两个合计一通就到二手市场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一辆破二手面包车。
一开动,车里车外都是黑烟熏得人睁不开眼睛……就这一路撑过来。
我俩都是一起采买货物和原料,相互照应着走过来的。”
回忆总是美好的,人们会记住自己曾经艰苦奋斗的那段岁月。
梁东山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现在沧州世道太平,那时候可是处处都是劫匪和骗子,路上别说是监控了,连治安员你都看不到几个,这些我们都一步步熬过来了。
后来生意好转,我们买了新的面包车,还雇佣了新的司机,再也不用忍受汽车的油烟味。
可后来没想到这司机竟然和匪徒们勾结,对我们车上的货物图谋不轨。”
腰伤,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了。
他和张岳焕是死里逃生,逃亡的时候被一个追上来的匪徒直接在腰椎上来了一刀,好在最后把人赶走。
虽然一路奔逃,命是保住了,但他的人生也开始走下坡路。
后来就连生意上的事儿也因为心烦意乱根本无心经营,之后的一切也都是说过的,也就是因为这次事故,梁家率先取消了这种考验制度。
梁东山捂着自己的腰身。
若不是这一下,他的人生必然和现在完全不同,也不用靠着梁静才能让人看得起他了。
现在他出去,人人都夸他生了个好闺女。
可是却没人在意他这个做父亲的以前也是个商界天才。
英雄落幕,褪去了往日的锋芒,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谁人又甘心做一个他人眼中的废人呢?
“现在,我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吧。”
最终梁东山也只是这样自嘲的说了一句。
霍苍平看他如此也是心中惋惜不已。
梁东山若是一路披荆斩棘,整个梁家又岂会没有他一席之地。
于是他举起酒杯和老丈人碰了一下。
又是喝了一口酒水,想到这怀里的医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翻看了一遍儿,此刻也不想看岳父失望,他不再犹豫干脆说道:“爸,你的腰伤,我能治好!”
“苍平你说什么?”
梁东山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
一旁的梁静也是大吃一惊:“苍平你说什么?你能治好爸爸的病?”
“对,我有办法。”霍苍平语气平淡。
实际上他也很想让这两位老人对他彻底接纳,如今几杯酒水下肚,确实有些壮着胆子说这句话的意思。
无论你在外面是云是风,回到家里面对老丈人,是龙那你得趴着,是虎你得卧着。
“苍平你别开玩笑……这事儿可不是随你说说就行的。”梁静在一旁担心说他,看得出来霍苍平很是着急。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静静……”霍苍平连忙解释。
魏素芬虽然没说话,但此时也是看着他。
见众人都盯着他看,此刻的霍苍平知道自己不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他酝酿了片刻终于开口::“静静!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次我出差除了帮人办事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治好爸的腰伤的办法!
她……陈家说有这个办法,才决定和他们做这笔生意,这次回来,正是得到了这个方法才想回来试试看的!”
“你的意思是说……”梁静对陈婷婷家族的行医世家倒是早有耳闻。
只是身为闺蜜,只是一知半解,她毕竟只是个世俗的普通人家,陈婷婷就算是想告诉她,也要碍于这古武和现世界的隔阂。
世人也只是知道陈家有医生,但这陈家从不在外行走,所以世俗中人寻医问道也不会找过来,更不会主动出手帮助自己闺蜜。
这是道上的规矩,那是谁也不能违背的。
霍苍平对此也只是简单颔首。
“苍平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你可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少年?若是仅为了一时意气,我可饶不过你!”
梁东山面色严肃起来。
霍苍平却是笑道:“爸,你放心,我不是爱说大话的人,我既然说能治好,那就是能治好,您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为您施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针包。
看起来像模像样的,里面放着的都是这陈家特殊定制的银针。
“东山,要不就让苍平试试吧!这种事多尝试总是好的!说不定就能成功了呢?”
魏素芬在一旁催促。
魏素芬对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也很激动。
再说霍苍平在他们心底里确实已经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位置,虽然还不足以和梁静似的让他们信任,可眼下这个希望却能冲破一切的偏见。
梁东山没说话。
梁静却是直接上前搀扶住了他。
“爸,走吧!我相信苍平他一定可以的!”
梁东山这半推半就的样子让霍苍平有些无奈。
但还是仔细的准备起了这次施针所需要的全部工具。
除了陈婷婷教给他飞针术,陈家医术当中也有续断骨断筋的方法,需要用到这陈家特制的银针。
这银针别看整体要比普通的针要粗一些,可是针头却是打磨的十分细致,比之一般的银针还要细上不少。
“以气御针。”
“以细御道。”
这是陈家医术想要发挥作用的基本准则,想要让这针法发挥应有的力量,就必须做到书本上描绘的两点。
只是这针线本就是小物。
霍苍平的性子也和这针不太契合。
影子反倒更合适拿起这针线活。
他平日里大开大合惯了,与人争斗也少有用这种方法,学会飞针术后就连上台与人比斗都从未使用过。
况且针用来发射出去,能够当做武器还能使用。可现在却是要用这东西去修复一个人身体内部的旧伤……
霍苍平从未经历过这些,所以此时此刻也是觉得刚才太激动了,话说得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