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霍苍平得到消息后也是十分稀奇，这以往的敌人多多少少都会往套子里钻，这次的却是不同，完全不把自己的演技当回事儿似的。
“倒算是对手。”
关于粟家是不是对方的合作伙伴，这一点霍苍平已经懒得去追究了，就算粟家不是，而是真心的想和自己合作也没关系，过程里都不能和对方有什么太多的交流。
只不过，这都没有反应，让霍苍平多少有些意外。
拿到计划书，就能在各个方位压制杜家一头，放弃这最后的一次暗算，难道对方要用实力战胜杜家？
这也不是没可能。
毕竟三家合力的话，人才肯定也不在少数。
“第二次竞标就快开始了。”
“四大家族在资金问题上都不是问题。”
“那下面就是比拼人脉和整体设计的层面了。”
电视机里报道着不少金融从业人士对这次的新城重工的看法，显然这种关乎民生的产业，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
甚至有些无良的自媒体，早早的就已经长枪短炮的在竞标现场架设了摄像机，准备对外直播这场会议的内容。
阳光工程建设，使得这类业务一直处在大众的监督之下。
这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廉政作用。
但真的有人想作恶的时候，就算是阳光那也是无法照耀他们的黑暗的，比如说郭六甲，这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上去是半点都不像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的私利和旁人联手谋权的人。
可实际上，昨晚一宿他都没睡好觉。
显然他们在商议对策。
得出的结果也很简单，那就是需要他发挥出作用来，对于这第二次竞标做出决定权。
这将会是考验他演技的一场竞标。
也是彻底将杜家踢出局的一场戏剧。
整个计划就透着一股劲儿“莽”，很简单，既然霍苍平是个莽夫，那么他们采用的手段就要比霍苍平更莽一些，眼下这个环节，便是直接打得对手毫无还手之力的时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认清现实。
车缓缓停下来，郭六甲从副驾驶下来，一时间便是无数的话筒塞到了他的面前。
记者们都想让他谈一谈这次竞标他最看好谁…这就纯粹是在给他挖坑了。
郭六甲自然不会回复，像是没看到这些记者一般，身旁的助理将他们都拦了下来。
这些记者见他不搭理人，也都是另寻目标去了，各大家族过来参与竞标的人选，也成了他们的猎物。
不多时候，这些后来到的公司人员身边是围满了人。
不过得到的答案那几乎是统一口径的一致，谁对自己家族没有信心的？
唯独杜柳卿下来的时候，有些记者不长脑子似的，问出了关于：“东海市商会副会长诬陷杜氏集团一事，您是怎么看的？”这种明显是把杜柳卿往沟里带的问题，回不回答那都是事儿，暗地里帮助杜家树敌罢了。
杜柳卿瞥了一眼这人话筒上带着的标签。
她说话也根本没个轻重，更不害怕会得罪媒体。
“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有没有关系另说，只是这东海市商会毕竟是因为你们杜氏才落选的，您不打算出现给大众一个解释吗？”这记者是咄咄逼人。
杜柳卿保持微笑：“东海市商会做过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小人做事不干不净，背地里总想着捅人刀子，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咱们一起算账！”
旁人听她说话的意思都是幸灾乐祸。
显然触碰人家的逆鳞，开始还能算你不懂事，问错了。
可逼着问，那不是摆明了要跟人家站在对立面吗？
敌台派过来的特务。
杜柳卿这么说已经够留面子了。
若是换个脾气暴躁的，直接怼回去那都是有可能的。
那记者听她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尴尬的笑了几声退步离开人群。
显然，他们要开始编撰出杜氏集团的一些恶名了。
杜柳卿也是随后入场，她是最后一个到这里的，来到这里之后现场已经坐满了人，其中最醒目的就是福家的代表福隆，田家的代表田文朝，以及粟家的代表粟天元。
杜柳卿同样也是现场的焦点。
此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郭六甲见她进来，也是示意一旁的几人落锤定音开始这个竞标大选。
首先郭六甲就点名表扬了这田家递上来的计划书，甚至是不留余力的夸赞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所在，而田家代表只是起身感谢，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
而其余两家也是可圈可点。
显然他们就代表了这边疆几大城市的最高水准。
“至于这个杜氏集团提交上来的计划书，倒是也有出彩之处，但是毕竟是跨行制作，其中有部分细节那是略显稚嫩，有许多不足之处需要改正…”
郭六甲这段话说的自然。
“报告领导，我们有新的计划书想要讲解。”
杜柳卿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的意图。
而郭六甲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一样，风轻云淡的抬起手来。
“可以。”
没有阻拦。
他也没权利阻拦竞标选手。
杜柳卿则是拿出了新的企划书。
只是她刚刚起身，却没想到队伍里其他三大家族的人竟然也站起身来。
“领导，我们也有新的策划方案想要重新提交！”
这就有意思了。
杜柳卿皱起眉头，而台上的郭六甲此刻是抬起眼皮来，决定权在他手里：“那既然如此，咱们就按照第一次竞标的时候的顺序吧。”
第一次竞标的顺序，杜家是第三名。
第一名田家，第二名粟家，第四名福家。
也就是说，前面两家先讲解，这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了。
于是，前面两家上台讲述了了企划书的新内容，只是让人惊讶的是企划书内容的量级。
每一本，那都是厚度超过了400页，足足要一本教科书还要厚重的程度。
而这些人竟然…
竟然开始蒙了！
没错，他们一一列举出了这重工厂设计到出产之后的所有可能，这不是企划，这就是在画大饼，重要的是，他们将这些东西拆成了三家，相互之间并没有明显的串联，却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抛出一些可以实行的方案。
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冗长杂乱。
可坐在观众席的杜柳卿却也因此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们将所有可能性都举了例子，搞得她手上的这份文件，那就像是他们说的话的精简版…
尽管没有去偷去抢。
可这种行为更让人不齿。
这是什么？
这就是毫无底线的骑脸输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