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所以莘瑶也不会因为他一时不愿解释而生气,只是缩在他怀里,用圆滚滚的肚子撒娇似的顶着他怀抱,然后笑眯了一下眼睛,将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一直睁着眼,看着他清俊的面容,看着他的若有所思。
直到莘瑶就这样躺到有些困了,干脆就这样靠在他怀里打算直接睡去,直到这时顾南希忽然叫着她的名字,她才朦朦胧胧的睁着眼。
“莘瑶。”
“嗯?”季莘瑶朦胧的抬起头再度看向他。
顾南希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眼,再又仿佛很是爱怜又喜欢逗弄她一样的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莘瑶下意识的要躲开,同时也精神了许多,扭过头后再又转回来,却见顾南希正在深深看着自己。
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心,是隐藏不住的担心。
可是,他在担心什么呢?
季莘瑶贴在他怀里,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笑问:“我都快睡着了,你叫我干吗?”
顾南希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那继续睡吧。”
明明是欲言又止,明明季莘瑶看得出来,明明顾南希的眼神满是心疼与不该存有的歉意,但此时放做每一个细致敏感的女人都会清清楚楚的明白。
温晴的那些话,是真的。
莘瑶没有说什么,只是忽然再度抱紧了他的脖子,将整张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软软的声音贴在他颈窝:“南希,我听说小鱼病危,你不去看看她吗?”
顾南希的吻落在她的发间:“我会抽时间去看一眼,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莘瑶微微一笑,更深的往他的怀里钻:“最重要的还有我们的宝宝。”
“对,还有我们的宝宝。”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困了就睡吧,有什么事,醒了再问,乖。”
是啊,困了就睡吧,有什么答案,一定要急在一时的知道呢……
莘瑶躲在他怀里笑,闭着眼睛像只八爪鱼一样的缠抱着他。
直到莘瑶在朦朦胧胧中真的快睡着了,顾南希看了她许久,忽然轻柔的吻了一下她的唇,之后贴在她的唇边哑声低语:“老婆,我会陪着你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不要离开,好么?”
最终,他的吻落在她的额间。
季莘瑶在睡梦中听见以着顾南希的声音说出来的那三个字,温柔,轻哑,亦带着细细密密的怜爱与珍惜。
“我爱你……”
季莘瑶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顾南希给吻醒的,他似乎抱着她睡了很久,见她快醒了,才又开始吻她,灵活的舌在她口中擒住她的舌,一只手更是滑入她的衣服,抚上她在衣服下边不着一物的柔软,莘瑶猛地睁开眼睛,扭了一下身子,却见顾南希眼中炽热的光芒正落在自己的脸上,在她正欲开口时,他才刚刚松开一些的吻再又牢牢的堵住她的唇。
平时的顾南希惯于克制,可今天的他却似乎忍不住的要撩起她的火,莘瑶忙伸手推他:“南希……别……”
在莘瑶挣扎着从他怀里起身,想要下床时,结果他一把将她揪了回来,让她枕在他胳膊上,她蹭了一下:“我都这样枕了好久了,你胳膊不难受啊?”
顾南希却是学着她平时像个小猫一样蹭的动作,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抱着才不难受。”
季莘瑶忍不住锤他:“顾总越来越没有正经!我渴了,要喝水!”
话说躺在男人的胳膊上,确实比在枕头上舒服多了,怪不得现在的小姑娘们都喜欢睡觉的时候被抱着……
顾南希笑着,又在她唇上吻了吻,直到莘瑶受不了的娇吟了一声,他才终于自己也快受不住了,才放开她,起身去给她倒水。
睡之前的对话仿佛被季莘瑶忘在脑后,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将稍微凌乱了一些的衣裳整理好,转眼看着顾南希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他喝了一口,帮她试了一下水稳,才递给她:“来,稍微还是有些烫,慢点喝。”
这边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敲响,先是有医生进来替莘瑶检查了一下,之后顾远衡便一点肃然的门在门前,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跟顾南希聊。
顾南希在看见顾远衡那深沉的表情的刹那,没有动,等到医生给莘瑶检查过,确保胎儿安然无痒,更确保莘瑶的身体状况没有其它问题,才走了出去。
之后医生离开,没有关门,因为顾南希与顾远衡就在外面,莘瑶没有起身去偷听,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脑中却是一片清醒。
之后顾南希走回来,在门外将门关上。
之后他不知是和顾远衡去了哪里,第二天很晚的时候才回来,虽然回来之前修黎跟何婕珍两个人轮流过来看护她,但莘瑶的这颗心,始终悬在一个地方。
第二天下午,修黎正坐在床边帮她挑着水果,看看哪些水果是她能吃的,哪些是她暂时不能吃的,毕竟这些来探望病人的人买的果篮都只是好看和贵重而己,但其中的水果有太多的讲究。
见修黎挑的认真,季莘瑶便也只是坐在病床上,单手托着下巴,一直盯着他看。
盯的久了,修黎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你这什么眼神?”
“你是不是早就见过石芳了?”莘瑶问他。
修黎刚拿起一颗水果的手微微一僵,看看她:“什么?”
“别跟我装,你在我身边二十几年,你小子就算这段时间把心事藏的很深,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你一定知道什么,而你知道那些事的途径,除了石芳,没有别人。”莘瑶仔细盯着他:“有一段时间你在F市,因为跟我赌气,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其实那个时候,你自己就已经去了美国一次了,是不是?”
修黎没有回话,只是缓缓放下手,将果篮放在一旁,之后脸色略有些阴沉的看着她:“你问这些干什么?”
“在顾家,温晴一次次提到你母亲的事情,你仿佛知道一切一样,根本都不会跟她计较,而每次我在石芳面前提到你,她都很淡定,做为一个母亲,二十几年没能看见自己的儿子,在听见与自己儿子有关的事情时,是应该激动,着急的,就算她性格平淡不会表现的太激动,她也该是很急切的想要见一见你,但是这么久以来,一切都看起来风平浪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