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江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你们可以再查查,现在就去。”
脑袋里面有淤血这件事情可不能轻视,林婉清直接搀扶着纪暮匀下床,坐在轮椅上就去找医生。
医生给开了单子,然后去拍了片子。
拍完后,林婉清先拿着片子看了一眼,虽然不明显,但是真的有淤血。
之前纪暮匀简单的片子她也有看过,真的没有看见过这个淤血啊。
“怎么样?”
纪暮匀看着林婉清的表情有些不对,轻声的询问道。
林婉清看了他一眼,直接推着他朝着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还是让医生看看吧。”
听到这话,纪暮匀就知道答案了,林婉清的医术可比这里的医生要高超的多,片子的结果根本就没有必要跟医生询问。
“医生,为什么前两天纪暮匀的脑片里面没有这个淤血?”
医生拿着片子打光仔细的看着,顿时表情凝重起来。
“是啊,之前这里确实有没有淤血。”
医生转身看向纪暮匀。
“纪先生,你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头晕恶心,或者比较容易困,睡不醒这些。”
纪暮匀摇摇头。
“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左腿有点疼之外什么特殊感觉都没有。”
纪暮匀说完想了想随即补充道。
“不过,我感觉我受伤之后记性不太好了,很多事情会忘记,尤其是掉下悬崖的情况,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纪暮匀正说着,顾双江和张佳莹走了进来。
“你有忘记事情的情况?”
顾双江走进来询问道。
纪暮匀点点头。
“嗯,之前王凯来找我,询问我当初是怎么掉下悬崖的,但是我对当时的情况真的是一点都不清楚,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师父,你说我的情况是不是跟这个淤血有关系。”
顾双江表情凝重随即看向医生。
医生也很惊讶。
“你这种情况很罕见,之前检查的时候可能过早,还没有出血点,所以没有检查到,后期修养的过程中,脑部里面有出血的情况,虽然不是很严重只有一点点的血,但是没有处理便成了淤血。”
顾双江点点头。
“如果之前没有检查出来的话,那么现在只有这种解释了。”
林婉清有些担忧。
“那怎么办?师父,这种情况需要开颅手术吗?”
顾双江摇摇头。
“不用,没有那么严重,出血点很小很小,回头我开点药暮匀按时吃就好了。”
听到这话,林婉清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了。
“没关系,没事的,不用担心。”
几个人回到病房,顾双江和张佳莹离开,没一会的时间就有人送来了顾双江给开的药。
因为纪暮匀住的是医院的vip病房,所以相对宽松一些,林婉清弄来一个小砂锅,然后每天都在这里熬药。
纪暮匀也喝的不亦乐乎,因为这可是林婉清亲自熬制的,他觉得连中药都美味至极。
这天纪暮匀刚刚吃过药之后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林婉清照旧在旁边的房间工作,一直工作到很晚,终于将当天的事情处理好后,这才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病房里面传来纪暮匀说话的声音。
一开始声音很小,随后变得很激动,林婉清觉得纪暮匀应该是在做噩梦,便直接闯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见纪暮匀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汗水的坐在床边上。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急忙的来到纪暮匀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你没事吧,你最近怎么老是做噩梦?是从悬崖上掉下来吓到了吗?”
林婉清此时还察觉不对,自己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莫名的心疼。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便没死也肯定是一辈子的阴影了。
纪暮匀此时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满脑子都是梦境中的场景,甚至连林婉清此时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林婉清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纪暮匀这个样子,顿时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暮匀,你醒醒,你怎么了?说话啊?”
纪暮匀此时双目紧闭,脑海里不停的重复着林婉清在巷子里惨死的场景。
他看见叶安宁的细高跟直接穿透了孩子的身体,随后便传来叶安宁张狂的笑声。
林婉清死的那么凄惨,鲜血染红了整个巷子,雨水无情的拍在她的身上,随即纪暮匀便感受到林婉清的身体一点点的失去温度。
“婉清……我没有……我没有……”
纪暮匀挣扎着,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猛地睁开眼睛,在看见林婉清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
他竟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境。
“暮匀,你醒了?太好了,你怎么样?”
林婉清差点就找王凯来帮忙了,刚刚怎么叫都不醒,还以为怎么回事了呢?
纪暮匀怔怔的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婉清?你还活着?”
他不敢置信的问道。
林婉清微微一愣。
“我当然还活着了,险些死掉的是你,不过你现在已经没事了。”
纪暮匀蹙起眉头,这女人的声音清晰的就在耳边,可是死在巷子里的场景又那么真实。
他到底该相信哪一个才是真的呢。
“可是,婉清我看见你流了好多的血,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身体都被穿透了。”
听到这话,林婉清顿时愣住了。
上一世孩子惨死的样子一直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即便现在大仇已报,叶安宁已经承受了她该承受的代价。
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孩子凄惨的样子林婉清还是清醒的记得。
现在听到纪暮匀说这话,林婉清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
纪暮匀愣了一下,这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我……我说我对不起咱们的孩子,当初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囚禁你,孩子也不会流掉。”
林婉清舒了一口气。
“没事,事情过去了,以后别在提了。”
林婉清再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冷漠,但是看见纪暮匀此时的悲凉,又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