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纪衡瞧见一大早就登门拜访的摄政王,一人都没有通知,甚至让下人通报都不曾、他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谁知陆淮琛真的就立在正厅这边。
陆淮琛身上穿的只是寻常绸缎所做的衣物,腰间简单悬挂一个绣着弯弯月亮的荷包。
“我要娶你女儿。”他不介意再重复一遍。
纪衡一脸的冷汗,“摄政王可莫要开玩笑。”
他像是开玩笑的?没有穿平时穿的衣物,也没有带暗卫,现如今的陆淮琛仅仅只是代表自己而来。
陆淮琛不由得挑眉,“纪大人莫不是觉得我不够真心诚意?”
一大早上登门拜访,一来就说要娶自己女儿。纪衡可是前几天刚刚嫁出去一个大女儿,虽然他为纪令月的婚事先前就在琢磨着。
“不不。”纪衡默默呷了一口茶,“只是觉得太过于突然。”
的确挺突然的,只是陆淮琛有些等不及,他与纪令月二人之间相识也算是久得很。陆淮琛仔细思量着,“稍后我便让人将聘礼送来,若是需要没人也可让人去请。”
“这事情得要看小女愿不远吧。”就算你是摄政王,是皇亲国戚。纪令月要是不乐意,那可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驴啊。
此时,纪令月也是听到丫鬟传这丫鬟有传给贴身侍女绿翘,她才晓得陆淮琛刚刚亲自登门到访了。
当事人一听陆淮琛是来求娶自己,一下子喷了一口茶。
绿翘有些不可思议:“昨日小姐收到了摄政王殿下的礼,今日怎么摄政王亲自到访了,一晚上发生的变化简直翻天覆地。”
纪令月也呵呵一笑,一晚上也就拉拉手,揉揉腿,抱一抱然后亲一亲就没什么了。
真的没什么。
除非她脑子断片儿,陆淮琛这也太突然,她甚至都有些没有准备好。
正厅门前丫鬟凑在一块儿,见到纪令月来了,微微点头示意就当是行礼了。
纪令月有些不明所以的走上前,“还没有那种事吧?”
“奴婢在这里先恭喜三小姐你了。”丫鬟压低声音一脸八卦的神情盯着她,纪令月也蛮不好意思的在这边听着陆淮琛和纪衡的对话。
房间里。
纪衡低头喝茶若有所思,叶氏则是有些高兴,大小姐现如今已成婚,三丫头的婚事也不远。而且又是陆淮琛……
丈母娘盯着女婿瞧,越瞧越觉得兴奋,手上不由得攥紧帕子,故意咳嗽出声,为难道:“虽然殿下你是摄政王,位高权重。可月儿若是不愿意,为人父母总是要为自己的子女多做考虑。”
陆淮琛看过去,觉得叶氏说这话也对。
纪令月听着他说话不由得脸上发烫,忙从门边走出,结结巴巴道:“胡、胡说。”
这会儿正厅里也就纪衡跟叶氏,陆淮琛走过来立在她身侧。当她做好某个决定之时,他们就如同两条线,此后将紧紧相接,彼此再也分不开彼此。
纪衡心中有些别扭,说是舍不得女儿,也有。瞧见女儿这边看着陆淮琛,也觉得有些微气。
“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纪令月怒瞪陆淮琛,又觉得自己此时羞人,难道她平时在纪令仪面前说着揶揄她的话就是这种感觉?
整个人都想找个地缝了。
这会儿没再多想,整个人直接从门边跑了出去。
纪衡忙喊道:“月儿等等。”
叶氏走过去推了一把陆淮琛,平时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如今主动一步,“还不快去追啊。”
原本是想看戏,没想到成了戏的主角。
纪令月跑到药园的亭子里面,忙伸手拍打自己的脸,疼!
能够感觉到疼的话说明这就不是做梦,陆淮琛竟然真的来提亲了。她原以为还要等许久……
她耳朵灵,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深吸一口气,“你别过来!”
昨夜那或许只是偶然间觉得而已,拿到了玉佩她的确是很开心,感觉先前所遇到的事情,自己似乎不是成为累赘和包袱,而是在他身边与他共同进退的人。
“我或许蠢笨,或许也有算计和小心机。昨夜所说……”
陆淮琛听她说的没有动,“我昨夜所说,都是真心。”
纪令月回头瞪他一眼,昨夜她困得迷迷糊糊一心只想着睡觉,那会儿陆淮琛肯定是在她睡着时说了什么,可惜她整个人睡得太沉。
阿西吧!
“你真心与否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身体里的器官,不能明白你所想。”纪令月咬咬牙,又道:“我昨夜所说,也都是真心。”
陆淮琛挪动脚,纪令月伸手当即拦下:“但是你知道的,站在你面前的人只是一个纪令月,她只有一份真心,和伺候将传递此间与另一个世界就此不变的真心。”
纪令月记得她在她自己所认为的现实之中看过一个片段,古代之人讲究门当户对,平等的身份和站在同一层次阶级之间。
而在书中的结局,薛妙早就已经偏离她的女主主线甚至已经丧命……
“我开始胡思乱想了,你让我先捋捋。”
陆淮琛望着她,却见她这般忧心又有些掩藏不住的喜悦。一缕光掠过亭子屋檐,斜着洒落在她的脸上,衬的纪令月肌肤细腻,她明眸如同一潭池水另陆淮琛神往。
“我知道你的谨慎和思虑,也知道你心中的犹豫不决,但是不必将自己想的如此不堪。”他走上前立在纪令月身旁,一同望着前方枯树。
“抛去身份地位,撇去自身的名望和利益。”他一字一句,纪令月忍不住回头盯着他,好家伙这是拿自己的话重复说呢?
陆淮琛朝她伸手,“我心悦于你,纪丫头。”
“我……”
鬼使神差一般,纪令月伸出手,陆淮琛勾起嘴角露出一种得意且自信的笑。说白了就是得到小白羊的大灰狼露出的那种笑。纪令月一下子有些后悔想要抽手,谁知道他握得更紧。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纪衡和叶氏还在正厅说着话,纪衡面上忧虑,反观叶氏则是兴冲冲的拽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