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七在众多暗卫之中可以说武艺算是比较出挑的,他做事一向坚决果断。根本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小十四实际上是被靳一喊过来做个陪衬,不过他发现自己这个陪衬的作用其实是帮助靳七别掉进坑里边儿。
“死者看起来面色平静,凶手一刀毙命,瞧这样子没什么痛苦。”
靳九蹲下、身查看了一遍尸体身上的特征和穿着,确定是闫世良无误。幽幽叹气道:“这么死了倒还是便宜了他。”
闫世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一个小官却在暗中收了不好的好处。你单瞧见他所住着的三层高茅草房,却不知这底下埋着的黄金万两够多少人几辈子的吃吃喝喝了。
三人回来后,靳一特意询问了当时情况。汇报给陆淮琛的时候,见陆淮琛听到闫世良以死并无意外,想必是早就已经预料到此事一般。
“闫世良在朝中的名声一般,倒是外地的官员都有与他有所共事。并且,经过调查,跟闫世良有所来往的人无非只是一些武将。”
陆淮琛手上握着一个玫红色的荷包,荷包上面还有绣着一朵小花。瞧着这花像是被风中摧残了不少。估计别人捡到陆淮琛身上别着这么一个荷包也会觉得惊讶。
然而当事人倒是丝毫没有觉得这个荷包与他个人新乡有什么不符合。反倒是想起纪令月手上持着针线打了个结,又发现后面的针脚细细密密错综复杂,当即选择重新拆开来在补一遍针脚。发觉7于事无补之后也只能就此作罢。
就在靳一以为陆淮琛并不准备回应自己准备退下之时,他放下荷包:“当晚前去见闫世良的人有几人。”
靳一翻了翻手上的册子,“只有三人,分别是小妾和小厮。另一位则是闫世良自己带过来的人。”
闫世良此人在外小心谨慎,但是花钱方面并不怎么大手大脚。对内也是死扣死扣的。根据小妾的回应,无非是一毛不拔的铁公子,她娘家老妈子生了病,愣是一哭二闹这才讨得了十两银子。
小厮是闫世良老家里边儿跟过来的,做事勤勤恳恳没什么可疑之处。审问的时候一直很配合,顺便还提了一句查收闫世良家产的时候能不能从中拨出来一小部分钱给他。
至于闫世良自己带过来的人,暂时还没有查清楚。不过靳七已经去一一排查了。也是一个流民,然而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又是各位文盲不会写字。
陆淮琛走近一间幽暗的屋子,靳一紧随其后,不知为何,这股屋子里有着一股酸味,像是喝多了酒的人吐出来的气息一般难闻。
见陆淮琛走上前,靳一握着烛台凑上前去。“属下已经将这里调查过了,闫世良此人定然是将私吞的银钱放在了一个较为隐秘的角落。”
“的确隐秘。”陆淮琛摸了摸墙上的白霜,伸出手指敲了敲墙面,“拿来。”
靳一当即将烛台递给陆淮琛,只见陆淮琛用蜡烛将这里大概烧了个位置,“你去找人将这里挖开,顺便找找附近的水井,最好是下水井去瞧一瞧。”
“是。”
得了命令就好办事,这种活就交给了靳七去办。只见他紧握双拳朝着墙壁面上捶打几下,竟然直接破了墙壁,伸手朝着其中摸了摸,摸出来用红木做的箱子。
“箱子都是红木的,里面定然是好宝贝!”
他往里面看的时候数了数,总共八个红木箱子,箱子上都上了锁。给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特别沉。
靳一则是去找了就近的水井,水井旁边有一棵大榕树,瞧着树的年龄估摸着也得有一两百年了。“这井怕是也有好长时间了吧?”井水边上有积雪,扫开积雪还有盖在下面的大榕树叶子和杂草。
然而旁边的村名却道:“这是闫大人三年前在这做的一口井。”
“有这一口井为何不用?”
“可用不得。”一旁有些年龄的大娘摆手道:“原先闫世良劝人说水井没有修好,暂时不让人用,董家倒是有个胆子大的人过去挑水。结果当天晚上一家人齐齐被毒死了。”
靳一不由得拧眉:“是有人在水里下毒?”
“那倒不是。”大娘揶揄道:“闹出了人命就知道这水井有问题了,当时也是这么个天,派人去调查的时候,结果查出来是一条三尺长的红目蛇,在大榕树根底下盘着呢。这玩意儿毒的很。”
也就是此时已经爆出来,所有人也不敢来这里喝水。闫世良也就趁机将这里给封住。靳一遣散了人,到了夜间亲自下了水井去。
陆淮琛只听人传话来报,果真是在水井之中发现了玄妙。水井只不过是幌子,用来藏闫世良贪、污的银子。而且还有水井之中还有一条密道,竟然直通闫世良的家中。
靳一回来禀报的时候也有些疑惑,“王爷怎会知道水井之中有异呢?”
陆淮琛低头呷了一口茶,先不答靳一疑问,只道:“牢房内的流民死了。”
“回王爷,今年离京城较远之地都下了雪,尤其是偏北地区,大部分难民加上先前辽国与西陵跑过来的游民日子更加难过。”
看着这雪怕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消融,然而难民却是一天也撑不下去。食物衣服和藏身之所都难以保障。
“国库空虚,这一小小侍郎倒是肥的很。”
……
即使春风乍起,但也仍然夹带着一丝冷意。纪令月发觉身后来了人,绿翘将一件袍子披在她的身上:“小姐该出门了。”
“替我梳洗吧。”纪老夫人说淮安王的事情是两只眼睛亮亮的,这个淮安王年轻时倒也是个传奇人物。
但是在听纪老夫人形容淮安王的时候,纪令月不由得想起了陆淮琛,“难道老夫人也曾对老淮安王有过心思?”
她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老夫人伸手做打玩笑道:“也就你这么一个丫头,什么话都在我的面前说。”
要是纪令仪这么说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被罚着跪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