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宁诧异,往外走了两步,打眼朝徐蔓枝脸上一瞅,那脸惨白的吓人。
“你这是做完手术了?”
“嗯。”徐蔓枝虚弱的哼了哼。
叶清宁愕然,“什么时候做的?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
徐蔓枝眼圈一红,差点就又哭了,只哽咽道,“才做完,我娘就拉着我出院了。”
“不出院做什么?在那里是养,在家不也是养?住一晚可得好几块钱呢。咱家又不是开银行的,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你糟蹋?”徐草花没好气道。
就为她做手术,花了一百多呢。
到现在,徐草花还觉得肉疼。
那一百多,买肉吃得买多少啊,亏心。
徐蔓枝真的落泪了,低着头,再也说不出什么。
叶清宁心口,莫名被刺痛了下。
“那你们快回去吧,蔓枝,好生养着。”虽说,对徐蔓枝,叶清宁也不喜,可是,生为女人,也或者说,生为子女,被亲生母亲这样对待,叶清宁还是很同情她的。
徐草花朝牛车大爷说了一声,牛车又颠簸的走了。
徐蔓枝大概是颠的难受了,更是缩成了一团。
中午,顾母带小思思从外头玩着回来,叶清宁将徐蔓枝手术完回家的事说了。
顾母被唬了一跳,“才做完手术就回家?徐草花这女人,心怎么这样狠?她是要害死这个女儿啊。”
到底是亲侄女,顾母讨厌徐草花,但对徐蔓枝还是有感情的。
当即,就将自己屋里的红糖,两袋,其中一袋开了封,喝了大半了,但她还是包了起来,都想拿过去给徐蔓枝。
叶清宁拦下了,“娘,不能拿。徐草花那人尖刻,除了对志新好,其他人,包括舅舅,都不在她眼里的。你把糖拿了去,能进蔓枝的嘴里吗?”
一番话提醒了顾母,“那怎么办?”
“你先送半袋过去,其他的,我来办。”叶清宁道。
顾母听她的,就将一袋完整的留下,半袋先拿了过去。
叶清宁在家,就将早上王惠芬送的猪肝拾掇了,一斤红烧,半斤烧了个青菜猪肝汤,还有半斤留了下来。
不多时,顾母回来了,跟叶清宁说话眼睛都红红的。
只道徐草花这个当娘的太狠心。
她拿红糖送过去,让她烧些开水,给孩子冲些喝。
徐草花开水倒是烧了,不过,那红糖水冲了,却叫徐志新喝了,她自己也喝了大碗,还说甜的很,好喝。
至于徐蔓枝,最后还是顾母瞧不过,亲自给冲了一碗,端给她喝了。
“娘,你别难过了,她摊上徐草花这样的娘,也是没法的事。我做了碗猪肝汤,先给她送过去,这玩意补血,对她身子好。”
顾母忙道,“那你快去。”
反正,她是不想去了,不想再看徐草花那尖刻的嘴脸。
叶清宁先回屋,拿了几颗糖,然后,再将猪肝汤放在篮子里,拎出了门。
到了徐家。
徐草花开始看见叶清宁,一脸的不屑冷漠。
待看到她,从篮子里拿出猪肝汤,那脸旋即就堆出一朵花来。
“呀,还是大外甥媳妇疼人,知道我这饿了大半天,就来送肉汤了。”
“不是给你的。”叶清宁躲过她伸过来的手,直接将碗递到徐蔓枝的手里,“蔓枝,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