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你给我闭嘴﹗闭嘴﹗”
呯﹗
呯铃﹗
呯铃啪当﹗
当郎当郎当郎……﹗
叶清伦快要疯,用杂物将对面的镜子掷破﹗大巨徘徊﹗
可是那种魔鬼似的声音,仍徘徊不安﹗
散在地上的镜片依旧地反映出那个“他”。
“蠢才﹗你一直渴望的地位名利快要被李伟文抢快了﹗”
“﹗﹗﹗﹗”
魔鬼,果真会对人类心灵上的弱点下手﹗
“你知道的﹗他们那一帮人大有可能知道了病毒的源头﹗因此才会研究出可以治好染有疑似天花的白老鼠的方法﹗你知吗?他们现在要作临床实验了﹗以你一人之力,怎能跟他们斗过?你说﹗你说﹗”
“﹗﹗﹗﹗﹗”
被挑起强烈的妒忌心,几乎将一切盖过﹗
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超凡卓越,总不能让任何人爬过到自己的头上﹗
如果有人要超越自己,他一定会将对方狠狠地拉摔下来﹗
叶清伦开始愤怒。
愤怒往往会将心灵的缺口扩得愈来愈大﹗愈容易堕入魔鬼的试探﹗
“临床实验的对象是潘小莉,李伟文那家伙拼了死命地要研究治好她的方法。因此,不久的日子内他们一定会研究出完全消灭疑似天花的疫苗﹗那你就一无所有﹗你渴望的一切会被李伟文一手夺走﹗”
对﹗
一定会被人抢手﹗
叶清伦知道,李伟文他一直很重视潘小莉。自潘小莉感染了后,他就用利巴伟林来拖延病毒感染的速度,令她就有如自己一样,可以稍稍阻止病情恶化。
然而,这只是消极的方法。疑似天花的突变速度十分惊人,令利巴伟林的作用愈来愈弱,令潘小莉渐渐出现中期病征。因此,令李伟文他们不得不作临床实验﹗
只知道的,他们离成功已经不远。
“那我可以怎样做啊﹗”叶清伦愈想愈气。
“你知道的。”
叶清伦下意识的瞧一瞧被酒精弄得昏死的教授。手在震,似乎是举旗不定。
“教授很疼你。在众多个学生之中,你最疼就是你啊﹗清伦。因为,你有他的影子,你们二人都是天才﹗”
“对啊﹗教授很疼我啊﹗所以我才不忍心。”他争扎。
“就是疼你,所以即使你作了什么糟透的事。他最终会原谅你。”
此刻,他的手渐渐的不再颤抖。
“而且,你要继承教授的衣钵啊﹗教授已经老了,他需要有人去继承﹗而且众多人之中,就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只有你才有能力揭开疑似天花的秘密﹗教授才会安心将他的事业全交托在你手中﹗”
“对啊﹗教授一定就是这样想﹗”叶清伦。
“那你还在等什么?”
叶清伦缓缓的走到存放病毒样本的雪柜前,那时,他左手已拿起了盛有淡紫色液体的小瓶子。
它就是拟似天花的病毒样本。
他取起了一根针筒描取小瓶子内的拟似天花,并走到教授身前,道﹕“教授,我知道你这次亦会帮助我。”
此时,叶清伦拍一拍教授臂上关节,使得臂上现出了粗大的血管。而针筒已然抵着了他的前臂,就在此刻……
“清伦……”教授忽然叫道,吓得叶清伦的动作停了半晌﹗
“尽管你错了,令我感失望……但……我始终都会原谅你……”
“因为……你……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啊……”
叶清伦紧紧地捏着针筒﹗已刺入一毫米的针尖被教授的说话而止住了。
心中的不由再次交战角力。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啊﹗﹗
叶清伦脑中泛起了很多很多跟教授相处的片段。
有谁会像父亲一样会对自己无限的付出?无私的牺牲?
牺牲?
牺牲?
牺牲?
对,现在……教授以为叶清伦牺牲多一次吧﹗叶清伦心道。
“对不起,我又令你失望了﹗教授﹗”他闭上两眼叫了一声,手亦很自然地把针筒刺入他的臂弯把病毒注入他体内﹗
“唔……”教授于同时间呻吟了一声。
病毒一点不漏地注入教授的身体﹗
叶清伦此刻没有多大的愧疚。因为,他的良心已经完全的腐烂﹗
恐怖到竟然编出谎言去说服自己教授愿为自己做无私的牺牲﹗
“既然我可能活不了,那么我就当个坏人。而且,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嘿嘿嘿………这样想就对了﹗来﹗,来做下一步。你要拖垮对方的进度啊﹗哈哈哈哈……”
“现下欠的就是跟另一种血型的人比较。如果,教授感染速度比他慢的话。那么证明了负B型血的人会有更强抗疫力。幸好,我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李伟文。”
“李伟文。”
叶清伦瞧一瞧背后困着感染动物的电子笼,忽然抿开了嘴阴险地笑道﹕“设计一个“意外”给他撞上吧。”
三日之后,叶清伦听闻李伟文受伤。
据蒋文刚称,李伟文抽出被感染白老鼠的样本之时,笼子忽然故障,在李伟文毫无保护装备之下被其中一只白老鼠咬伤﹗
叶清伦有点幸灾乐祸。这个“意外”设计得很完美。只要为首的李伟文病倒,他们的进度会完全地拖垮。
接下来,他要开展另一个计划。
他抿嘴笑笑,瞧瞧手上的名单。
四名辅助他研究麻醉气体的助手。
翌日。新式麻醉气体试验室。
测试密室中一大清早传出杂响。只见一座大机器下,看见一个穿白袍的人伏在机器前,两手在各有一个钳子和扳手,对机器不知拆了什么又装上了什么?
良久,他挺起了身,抹一抹了汗,道﹕“呼﹗怎么弄亦弄不好呢﹗”
是叶清伦。
“啊﹗机器出了什么问题?”密室外的一名男助手道。
“哈﹗本身传送气管出了些问题,我将它拆下来换了新的上去。”叶清伦难为情的笑道﹕“不过喇,我太大意了。将锁紧气管的锁子,掉在机器下。看来,需要大家的帮忙了。”
众人听罢,就大笑。
其中一个大个子,就先将白袍脱下,摺起了袖,道﹕“清伦,你这个弱书生先休息下吧﹗我们四壮士会搞定了﹗”
说罢,叶清伦难为情的笑着离开密室,隔着一面玻璃,对着助手们笑笑。
“兄弟们﹗我数一、二、三之后就把机器抬起吧﹗”
叶清伦那个难为情的笑容渐渐的变了质。
“好﹗来吧﹗来吧﹗久久未出过一身臭汗。”
变得很阴沈。
“一﹗”
变得很奸险。
“二﹗”
令人心寒。
“三﹗”
“?”
“叽﹗”
“﹗”
“卡嚓﹗”
一阵机器声忽然大响﹗
四名助手非但推不动眼前的机器,而且更发现密室的机械活门忽然自动关上﹗
自动关上?
“不是吧?门亦故障了﹗”大个子笑骂的道﹕“清伦,看来我们真的要找找技工了。快开门吧。”
叶清伦,沉默。他的笑容僵化了。
“清伦,不要玩啊。若果机器自动释出气体可会死人耶﹗”另一个助手不耐烦的道。
只见叶清伦那阴冷笑容,似乎已穿透了眼前的玻璃,再来到众人的内心﹗教众人不自觉的内心发毛。
他们从未看见叶清伦笑得如此阴寒呢﹗
忽然间……
嗤﹗
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
密室中的机器突然喷出乳白色的气体﹗
“清伦﹗清伦﹗”
“把总制关了啊﹗快﹗”
“用白袍掩鼻啊﹗”
“啊……啊……我透不过气了﹗”
啪﹗
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玻璃上有八张手在拍打着,伴随着段段呼叫的声音,彷彿眼前就是毒气室在溶解别人的生命﹗
他们的惨叫任谁都听不入耳﹗
然而,叶清伦竟然保持着那个阴冷的笑容,施施然的穿上了防毒装备。
不久。
测试室中寂静起来,玻璃上本是拼命拍的打的八张手亦缓缓垂下。
昏死了。
叶清伦在控制板上,按下红色的按钮。密室中的大型独立抽风器将麻醉气体通通抽干,刮起了一个白色的龙卷风。
白雾散去,看见四名助手伏在地上动亦不动。隐约仍看见他身上微微起伏。
“叽。”
活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