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
一个面容儒雅俊逸的男子,轻松写意的走在幽深通洞之中,其嘴角稍带笑意,倒不似身处这危险重重的陵墓,而是在一片田园之中,惬意至极。
青衣衣袍随风舞动,儒雅男子微微一笑,暗自得意自己的聪慧。
让那筑基初期的小子去做那出头鸟,自己再来个渔翁得利,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之举。
一念及此,他嘴角笑意更浓,优哉游哉地走到了独角鼓妖所在的房间之中。
却正见识到了这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头独角巨兽,浑身鲜血,满脸怒容,狰狞的眸子中满是嗜血杀意,硕大的双目冷冷地盯着自己。
筑基后期修士脸上的笑意只是瞬间便收敛,望着那处于暴怒之中的巨大妖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那小子不是应该将麻烦解决掉了吗?
为何会出现这样一头处于暴怒中的独角鼓妖?
筑基后期修士暗叫不好,刚想逃离,却不料,一道震天鼓声,已然缓缓响起。
“咚!”
......
闯过独角鼓妖所在的房间,前方依旧并非一片坦途。
陈南面色微微苍白,已然身受重创。
那独角鼓妖的三鼓震天之术又岂是寻常?虽只是两鼓,却也让陈南极为不好受,嘴角血迹浮现。
若是三鼓齐出,恐怕便是以陈南的身体强度,都会陷入极为危险的境地。
事实上,若非他在寻南宗内的特殊机遇,再加上那牧原城许家学到的煅体之法,便是这两鼓,都足以让他生命垂危。
其面色愈发凝重起来。
他能够看出,方才遇到的猫妖与独角鼓妖,全然是这陵墓的主人所圈养之物。
那猫妖是其宠物,而独角鼓妖,则是他所镇压的凶兽,至于将此兽关押在此地的原因,他并非陵墓主人,自然也不会知晓。
而前方还有着何等危险之物,陈南更是毫不知情,但可以想象,定然危险可怕至极。
但已经走到此地,他同样不甘放弃,只得咬牙继续前行。
......
“呼!”
前方又是一阵急促阴风陡然开始呼啸起来,这阴风笼罩四周,更带着一道低不可闻的鸣叫声,直听得陈南微微皱了皱眉。
他方才所遇见的危险,都是在房间之中,而此时的他,却还身处连接两大房间的通道。
按照常理来说,这通道之中应并无危险才对,可是这呼啸的阴风,却是令得陈南心底,极为不安。
一股心悸之感,蓦然在其心头浮现,久久不散。
陈南下意识的运转起灵力,不敢有丝毫懈怠,神识谨慎的扫过四周——
竟有一头黑色巨鸟,自远方飞射而来!
此鸟速度快绝,浑身妖气流转,却不过手掌大小,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凶历骇人之处,可却令陈南见了,神色陡然大变起来。
渊逐鸟!
一个晦涩的名字,蓦然浮现在陈南心头。
所谓渊逐鸟,乃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妖兽。
论起体型,肉身之力,此鸟与方才的独角鼓妖相比,无疑有着天壤之别,差距巨大,但此鸟的厉害之处,便是其极为可怕的控风之力。
寻常妖兽虽修行妖术,与修士所修法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真正用以角逐胜负的,还是自己的肉身之力。
但此鸟却是不同,其掌握诸多风属性妖术,一身神通厉害至极,光论起妖术之力,远超同阶妖兽数倍。
更何况,此兽被渝明宗那位前辈的灵力洗礼,一身修为更是大为精进,虽不知其修为到底如何,但也绝非寻常筑基后期修士可比的。
“啾啾。”渊逐鸟接连发出数道啼鸣,从远方横冲而来,其相貌凶历,目中闪烁着寒芒。
更有道道飓风围绕着他快速旋转,将它衬得愈发恐怖。
哪怕是再温顺的动物,被关在如此昏暗之地数百年都会发狂,变得歇斯底里,更何况是这脾性本就暴躁的渊逐鸟?
陈南神色微凝,正欲出手,却突然微微一怔。
这渊逐鸟,竟似并非向着自己冲来!
其口中啼鸣不断,叫声焦急,竟对陈南这个闯入者毫不理会,径直从他头顶飞过,旋即在陈南眼皮底下穿过数条廊道,直奔远方而去。
而其所去方向,正是陈南来时所经过之地。
或者说......是那位筑基后期修士所在之地!
......
巨大房间之中,独角鼓妖与那位筑基后期修士浴血奋战。
可筑基后期修士毕竟是堂堂渝明宗筑基第一人,再加上独角鼓妖被闹笼限制,一身实力只能发挥不到七成,虽说其三道鼓音威势震天,却也依旧渐渐被压制,处于巨大的下风。
其目中闪过焦急,可却丝毫不露惧色,巨大身体微微颤动,与筑基后期修士大战在一起。
此兽性情本就暴戾,再加上陈南从他面前逃离,更令得他凶性大发,哪怕付出一切代价,也一定要将眼前这位该死的人类留下。
其目中微微闪过一丝冷厉,为了斩杀这位筑基后期修士,他已传音那只该死的黑鸟,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让其帮自己出手一次。
按照此鸟的可怕速度,应该已经快到了才对。
果然,下一刻,一道黑影从远方激射而来......
正是渊逐鸟!
筑基后期修士见此,面色又是一变,暗叫不好。
一只被封禁的独角鼓妖便足以令得他大为吃力,再加上这头渊逐鸟......
筑基后期修士欲哭无泪,他本打算让陈南帮他将前方的诸多麻烦解决掉,自己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不曾想阴差阳错之下,这出力之人却是成了自己,而那该死的陈南,则是做了回渔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