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皇城,毋庸置疑,乃是整个宣国最为富饶,豪华之地。
其中修士实力之强,更是远超其余之地,光从其高阶修士之中,便可管中窥豹,得见一二。
寻常城池之中,一位金丹修士,便可镇守一城,甚至筑基修士,都可以在稍偏僻之地担任城主。
可在这皇城之中,金丹修士,堪称数不胜数,甚至,就连强者都算不上。
一些小家族的老祖,便至少是金丹初期修士,否则,便是连在这皇城建立家族的资格,都难以拥有。
金丹中期修士所统率的家族,方才算得上“大家族”,足以在这皇城之中,享受一些常人难以拥有的权势。
而拥有金丹后期修士的家族,在这皇城之中,才能算得上一方豪强,但,也不足以站到整个皇城的最巅峰,屹立于最巅峰的,唯有......元婴修士统领的可怕家族。
如周家,其老祖便是一位元婴修士,且,此人哪怕在元婴初期之中,也算得上极为强大者,踏入元婴境界上百年,积累浑厚,凭借其周家流传下来的数件高阶巅峰法宝,甚至能够与一些较弱的元婴中期修士一战。
那数件高阶巅峰法宝,威能极其可怕,且最为诡异的便是,那数件高阶法宝,甚至可以施展出合击之术,论其威能,虽逊色于至宝,却也远非寻常高阶法宝可比。
陈南暗自揣测,便是他的黑色飞剑,恐怕也只能与周家老祖的数件高阶法宝之威不相上下罢了。
而像周家这样的可怕势力,在这偌大皇城之中,还足足有着六家。
这七大家族,屹立宣国数百年不倒,势力密布整个宣国,手下修士无数,高阶法宝更是数不胜数,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威势。
而在这七大家族之上的势力,整个宣国,仅有一位。
那便是......宣国皇帝。
此人,才是宣国真正的统领者,一身修为,已然达到元婴后期,在整个宣国之中,如同神明,法旨一下,无人胆敢忤逆。
便是宣国第一宗门寻南宗,也不敢再此人面前太过放肆,甚至必要之时,还需遵从他的命令,为宣国征战。
也唯有此人,才能招揽到宣国第一炼丹师,沈丹灵。
也唯有沈丹灵,才能与宣国皇帝平起平坐,只用五十余年便达到五阶炼丹师巅峰境界,如此天纵之才,便是在偌大南域,都极为少见。
据传,沈丹灵距离六阶炼丹师,都仅有一步之遥,其弟子之中,便拥有着足足三位五阶炼丹师,此人的炼丹造诣,堪称恐怖。
若此人真能晋升至六阶炼丹师,那么,便是在偌大南域之中,都将拥有他的一席之地,这,便是元婴后期修士,都做不到。
六阶炼丹师......实力虽然与寻常修士相差不大,但他炼制出的丹药,却足以让绝大部分修士为之疯狂。
六阶丹药,甚至足以让金丹修士,晋升至元婴境界。
也因此,沈丹灵向来自傲,地位居于六大家族老族之上,整个宣国,唯有宣国皇帝能与他平辈相交。
......
九天之上,艳阳高悬,炙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照下来。
如此炎热的天气,城中凡人本该怨声载道,可这皇城之中,却是一片祥和。
毕竟,能居住在宣国皇城之人,大多是修士,体质远超凡人,对于这区区炙热,自然不会如何在意。
宣国皇城之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其中往来者,大多身负极为不俗的修为,虽然在陈南眼中算不得什么,可一旦放在那些偏僻城池中,便能算得上极为不俗的大高手。
可在宣国皇城之中,这些凝气,筑基境界的修士却是随处可见,甚至,可以说是处于皇城中的最底层,连创立家族的资格都不曾拥有。
“轰隆隆!”
一辆马车,从城门出缓缓驶来。
这马车布置地极为豪华,与这四周的富饶景象丝毫不显得冲突,巨大的车轱辘不断转动,渐行渐远。
路上行人瞧见这辆马车,只是略微一瞥便不再做声,只是眸中或是艳羡,或是轻视不等。
“是周家的旁系弟子......仔细算来,过今日的确便是周家族会之日。”
艳羡者,大多是一些无法拥有家族的修士,在皇城之中地位不高,对于这些大家族子弟,哪怕只是旁系,也艳羡不已。
而轻视者,则同样是一些大家族子弟,只是身为嫡系,长年身居皇城之中,自然对外地的修士抱有轻视之心。
他们所处的家族,或许不如周家,可能够在皇城之中生活,便足以让其从内心之上高人一等。
“区区旁系......”一人冷晒,眸中闪过一丝刻薄之色。
在场之中,怀抱有如此心思之人不在少数,可敢当众讲出的,却只有他一人而已。
此人是一位少年,眸光略显冷漠,神色怡然自得,一丝傲气,隐隐在他眸光中闪烁。
其余皇城之人见到这位少年之时,纷纷露出一抹忌惮之色,此人虽自傲,但却的确有着自傲的资本。
“是韩家的人。”周生也察觉到了那刻薄少年的低语,皱着眉头喃喃道。
韩家,并不属于宣国皇城七大家族之列,但比起这七大家族,也只是相差了一筹而已。
其家主,乃是一位元婴初期修士,论起实力,虽远远不是周家老祖的对手,可在元婴初期之中,也算得上极为难得的强者。
也因此,那位韩家少年方才毫不顾忌的出言嘲讽,毕竟,他可是韩家的嫡系子弟。
嫡系,乃是一个家族真正的精英,真正的基石,这韩家子弟自然拥有着嫡系子弟的傲气,对于周家旁系子弟,丝毫不放在眼里。
“前辈,不必理会此人,我们快些回到家族便是。”周生皱眉道。
陈南听后,双眸微微开阖,向后随意地扫了一眼之后便再度紧闭,轻轻点头,并未言语。
马车再度行驶,车轮声滚滚而起,偌大的马车渐渐远去。
韩家少年见此,不由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瞧见马车走远之后,方才露出一抹自得笑容:“旁系子弟......果然都是废......”
话音未落,韩家少年蓦然面色大变,神色之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一阵刺疼之感,蓦然在他脑海之中回荡开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令他情不自禁的轻哼出声,旋即发出道道惨哼,控制不住地匍匐在地。
“略施小惩,下不为例......”一个浩荡的声音,在韩家少年脑海之中回荡开来,随着这轰隆声音的不断响起,韩家少年脑海之中的刺痛,终于渐渐消散,归于平和。
韩家少年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站起身来,警惕望向四周。
“是谁......好可怕的手段......”
“难道......是方才那辆马车中所坐之人......”韩家子弟喃喃,神色接连变幻,片刻之后,方才露出一抹心悸之色:“好可怕的实力......如此修为,至少也是元婴修士......此事,万万不可告知他人。”
巨大的马车,依旧在行驶,只是坐在马车之上的陈南,眸中微微闪过一丝精芒。
“阵法之术,果然浩荡不可测。”陈南在心头喃喃。
方才,他向后张望之时,便随手布下了一道不可察觉的阵法,隐藏于那位韩家少年身侧,待得他离开之时,直接爆发出阵法之威,将那韩家少年重创。
陈南的阵法造诣,已然可以算得上“阵修”,布置这等小型阵法,自然不会有丝毫难度。
若是想凭借此法偷袭金丹后期乃至元婴修士,或许不太现实,可那韩家少年仅是一位筑基修士,自然无法察觉到陈南的布置。
......
就在陈南离开片刻之后,他与那韩家少年遭遇子弟,蓦然引发了骚乱。
一位白衣中年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从远方缓缓而来。
此人虽是男子,可面容却是俊美如女子一般,皮肤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嘴角挂着一抹奇异笑意。
其身侧,更是有着数十位护卫随行,其中最弱者,都是金丹修士。
“参见丹王.......”无数皇城子民,齐齐躬身行礼,望向那位如女子一般俊美的中年人,眸光之中,闪过尊敬。
偌大宣国,能被称为丹王者,唯有一人。
沈丹灵!
沈丹灵端坐在华贵白马之上,对于四周的皇城子民视而不见,神色漠然。
蓦然,他胯下白马的脚步,微微一顿,一抹惊容,自沈丹灵脸上浮现。
“沈大师,发生了何事?”察觉到沈丹灵的异样,一位金丹中期护卫连忙上前询问道,神态恭敬。
“无妨......”片刻之后,沈丹灵方才缓缓开口道,嘴角的异样笑容愈发浓烈。
他的声音极其阴柔,令人听后不由升起一种不适之感,可四周的护卫乃至皇城居民,却无一人敢显露出来。
“继续赶路吧。”沈丹灵淡淡吩咐,无人发觉其眸光之中,竟闪过一抹饶有兴趣之色。
这样的神色,以往唯有在沈丹灵炼制高阶丹药之时,方才会显露出来。
“竟然是阵修......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