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你是要离开孤儿院了?”千叶得意地顺势说道。我没想到会被她套在话里。一时之间,很是无语。我移开她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满怀期待的看着院长爸爸,我不希望会被挽留,我好想知道此时此刻院长爸爸会说些什么。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额头皱纹的抖动让我的心“噗通”的响了一声,掉进了冰水里,被亲情捂热的心,瞬息被冷澈。我抿了抿唇,没有期待。
“是,我会离开。”我应着她的气势,很没志气的回到。放佛是一个懦弱者在向命运屈服。
“心儿?!”翼痛苦的喊道。我难过的望着他,翼,你希望我留下吗?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再留下呢?
“翼,你们要幸福!就像大家的祝福一样!”我含泪说道,但是我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好如我有多不想让人看见我的懦弱。心,疼的早已麻木。
“我们会幸福的!”千叶笃定的回到,还自信昂扬的望向翼,紧了紧挽着翼的臂弯,笑意吟吟的问:“你说是不是?翼。”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在点头的那刻,我悬浮的心最终落下。他说他会幸福,幸福!这样就够了。
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吗?再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院长爸爸,翼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这么讨厌我了?
“心儿,你没事吧?”身旁的尘飞担忧关切的问道。我想如果不是他,我一定倒下了。
“我没事。”我虚弱的回到,感到好疲惫。幸好还有属于我的肩膀让我支撑。
“大家没什么事,就散了吧。”这次是周叔叔开口,沉稳的说道。语气里带着难藏的自得。全孤儿院的喜宴,我一个人的落寞。他们的狂欢,是要建筑在我的悲伤上面才会开出火花。
人群消散,周围变得冷寂。心却肆意的闹腾。
“院长爸爸,可不可以让我搬下东西?”我请求的说道。这句话让我陌生了许多,心里已经和他们产生距离了吗?
“心儿呐,这些都不用说的。爸爸知道你一直很懂事,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成,不用那么生分。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院长爸爸叹声说道。感觉很模糊,这些让我分不清是应该感动,还是应该心酸的话?
“谢谢院长爸爸,我只拿一些衣服,其他的都不会带着。”我淡淡的说着,没有过多渲染。我不想说我有多难过,多舍不得,多不想走……
“爸,你听,有人还不领情呢?”千叶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着。语气还是惯有的轻蔑,即使在我即将离去之时,她还是对我恨之入骨。千叶,我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么容忍不了我。以前因为翼,我明白。可是,而今你拥有了翼,拥有了这么多人的爱后,在我失去院长爸爸和翼之后,你还是对我嗤之以鼻?
“好了,千叶不要这样!”周叔叔严厉的制止千叶。千叶横眉竖眼的看着我,不再做声。
“心儿,以后多回来看看,您院长爸爸说的对,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周叔叔声情并茂的对我说道,我有些真假难辨。没有挽留的惋惜多多少少让人感到有些做作,好讽刺!
“院长爸爸,小美她们还好吗?”我跳过周叔叔的话,转念问院长爸爸。
“她们还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翼接过话,抢先答道。我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脸上,镇愕的看着他,既然还对小美们如此关心,那对我呢?为何比路人还要漠然?
“是吗?那就好!”我嘴唇似动非懂的惊问,却没有听取答案的勇气。
“你相信我!”四个字让我有些惊惑,我挑眉继续相望,看不穿此时的翼,他还是以前那个疼我在心口的翼吗?
“这是在承诺吗?”我嘲笑的问道。如果是,梧桐下的承诺你允诺了吗?那些被我们抛弃的誓言流放在哪儿呢?我按捺对尘飞的爱,在乎着我们的誓言,只为不负我们曾经的约定。可惜,它还是被我们遗弃了……我想是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的不认真,我的贪心……我活该!
“心儿!”翼,害怕的望着我,我知道他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
“我信你!”我仰头努力的挤出一抹笑意,肯定带力的回到。
“院长爸爸……”我走近他,暗沉的喊道。心里充满了深深不舍……
“以后心儿不在你身边,不能照顾您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身体,不要像以前那么操劳,那些事情交给翼吧。谢谢您对心儿的养育之恩和教导,我永生难忘!”说完我难过的跪下身来。痛楚我可以忍住,眼泪最终决堤,在我跪下的那刻奔势而来。我再也忍不住那份对院长爸爸敬爱的亲情。
“傻孩子,快起来!说什么傻话,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以后院长爸爸一定会接你回来!”院长爸爸难过的说,并伸手来扶我。
“院长,我们去商讨一下翼和千叶的婚事吧。”周叔叔一旁打断道。院长爸爸面带难色的看着我,我挂着满脸泪珠笑着说道:“院长爸爸您去吧,我没事。”
“孩子,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望着院长爸爸离去的背影,我只有追寻,什么也做不了……
翼,千叶,尘飞和我。
“千叶,希望你以后好好照顾院长爸爸。”我恳请的语气,让我有些怅然。如心儿,你一无所有后,你还能要求什么?
“这个不需要你提醒,管好你自己吧!”还是不屑一顾的语气,不过说的很对。
“还有小美她们……”我说出了最挂心的那件事。
“如果她们能乖乖听话,我不会蛮不讲理!”她永远都是那么不服输,以前她还会为翼变得矜持一些,可如今那份矜持都没有了。难道她已经完完全全俘获了翼的心?翼对她也百依百顺的……甚至我的离去,连挽留也没有。
“放心她们会听话的,只是小美那丫头脾气是撅了一些,不过心不坏,我希望……”
“够了!如心儿,拜托你搞清楚状况,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我说道一半的话被她斥力喝断,我心为之一震,错愕的看着她。
“千叶,别说了!”翼有些气愠的制止。
“心儿,这些人都是疯子,我们走!”尘飞终于无法忍受般,拉走我的手,便向门外走去。
剩下惊异的千叶和表情纠缠的翼。我再一次无意触怒了她,因为翼的那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