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奉大渝王上之命,所有人都等待这场好戏上演。
在女子的哀嚎中,场面异常慌乱不堪。
惊恐与屈辱交加,不过半个时辰,女人便了无生机,只剩绝望。
女子整个人都倒在血泊之中,感受到死亡来临,女人没有一丝恐惧,只有解脱的笑意与深不见底的恨……
看着女人已经死去,大渝将士一阵谩骂,笑声与咒骂声满是污言秽语。大渝王上横抱起挂在身上的侍妾,满是笑意的走回营帐;将士们被挑起的欲火自然全数散在军妓身上。
被关押在大营的几千大周女子,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各个面如死灰,恐惧异常,就连哭喊都没了声音,只剩尸骨的寒彻。马场中死去的女子便是不久前被人从这里拉了出去的,她与她们一样都是被大渝军抓来的玩物。
看着一个个被折磨惨死的同伴,她们唯有一个念头,死便是解脱……
次日,千军万马兵临城下,仍不见千机药与花溪草有丝毫的惊慌,虽然现在没有了叛军的协助,但是近十万大渝大军一举攻城依旧不可小觑。毕竟这里不如西北关那样易守难攻,想要守住这小小的城池,没有一场恶战是根本不可能的……
城中百姓听闻大渝军攻城,全都自发到军营要求一起上战场与之搏斗,即便死在那里也无怨无悔。
花溪草隔着营帐看向外面的百姓,不由为他们的悲愤与笃定而动容。
“言北寒近两日应该动手了;今日这里也该做个了断。”千机药遥望北疆方向,气定神闲的说道。
“西北十五城的百姓,殿下如何安置。”花溪草看着帐外的人群,若有所思的说道。
千机药的神色微凉,周遭气温也不由低了几度,却是没有见他说话。
花溪草收回观望的目光,转眼看向千机药,低沉说道:“给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花溪草未尽之语,她懂,他亦懂……
知道千机药的承诺,花溪草心中一块巨石也便落地。
从本质上来说,她是怕的,她怕上位者会选择一种更为快捷方便的手段掩盖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她亦怕冷血如他,千机药也会作出些别的选择……
未待二人继续说话,一个红着双眼的侍卫,急匆匆冲了进来,刚一进帐就扑通一下跪在他俩面前,略带哽咽的低沉说道:“启禀主子,大渝畜生把俘虏的女眷全都拉到了阵营前方他们……”
话未说完,侍卫无力的垂下头目光转到一侧,双拳紧握着,费了好大力气才咬牙切齿的继续道:“他们竟然在阵前,当众……”
千机药的身影如同利箭一般,飞身而出,直奔城门楼上,花溪草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满脸都是肃杀之意。
一高一低两道身影倏尔出现在城门楼上,只听城里的百姓一片哭喊,更有些许老者当即晕厥昏死过去。一时间整个城关悲呜不绝,满城将士更是猩红双眼,手中的武器也都咔咔作响……
城外大渝军的欺辱谩骂声远远传来,眼看着大周几千女子在他们一个个的凌辱下含恨而亡,大渝军震天的高呼声远远传来,只听他们叫嚣道:“大周孬种,既然无福享用这些娇躯佳人,今日大渝爷爷们便给你们大周小儿看看,什么才叫大渝雄风。哈哈哈……”
被激怒的大周士兵不由分说便要朝外冲去,此时只见千机药撑开强弩,对准喊话之人,一箭射出,未待那人笑完,强弩便穿透他的胸口。周遭大渝人怒气更甚,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还不让他们看看,大周的女子到底有多风流下贱。”
此言一出,大渝人再次沸腾起来,只见几个大渝小兵拎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扔到阵前,一边几个种马正不停的鸣叫,花溪草看着他们的动作,不由心惊,当即喊道:“畜生!”
千机药被花溪草的突然的举动一惊,未待他反应,便见花溪草拎起弓箭,朝士兵边上的种马射去。
“杀了那几匹马!”花溪草双目猩红的冲着千机药喊道。
千机药听闻花溪草所言也未作他想,只与花溪草齐齐开弓,只可惜二人的利箭还未出去,对面之人已经撒开了缰绳,只见几匹马疯了似的朝那个女子奔去。此时千机药才看出端倪,当即再朝种马的方向连放数箭却被早有准备的大渝军队以盾牌悉数挡下。
花溪草怒声斥道:“不准看!”
即便花溪草飞速下着命令,但是众将士还是看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耻辱与痛惜一时全都冲了上来。闭眼?难道让他们装看不见吗?根本没有人听从花溪草的命令,此时的大周将士所有血性都被激起,一时间谩骂声震耳欲聋。甚至众将士合力要推开城门出门杀敌。
花溪草说完那句全军闭眼之后就无暇顾及城内的混乱状况,只见她飞身从城门而下,直落城外。手里拿着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突然抛向大渝大军的盾牌阵,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就连千机药也为之震惊,他根本没有看清花溪草手里带着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他此时更关注的是,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稳定军心。”花溪草朝千机药喊出这一句,便见她纤细的身影瞬间朝前而去,整个身体都平行向前好似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她飞起一般,只是片刻就见她直面奔向大渝军的盾牌。
一切发生的太快,千机药也是始料未及,他本要追随花溪草的身影也因她一句稳定军心而定了下来。
千机药如同寒潭的目光死死盯着花溪草的身影,不敢错过一丝动作,袖中的手指早已握成拳头,青筋四起,指节泛白……
“开城门,列队。”千机药寒彻的声音响起,众人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一般全都一窝蜂的冲了出去。哭天喊地的百姓也都捡起身边的镰刀,镐头,铁锨,木棒甚至菜刀悉数跟着士兵身后冲出城门。
千机药时刻紧盯着花溪草的举动,只见她距离不足对方阵营十米的位置,突然翻身落地,在地上接连翻滚了数下才翻身而起。整个人身上全是灰土。大渝士兵被突然来到眼前的身影吓了一跳,却也不以为然,当即朝他攻来。
只见花溪草手里的匕首刀刀没入对方喉咙,一道毙命,绝无二招。花溪草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他们。
被种马蹂躏的女子看着花溪草单薄的身姿,此时却是如同看到神明一般。女子嘶哑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她说的什么,只见她嘴唇闭合间,好似在乞求着什么。花溪草定睛一看,不由心下发痛。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女子反反复复的唇语,只是在苦苦哀求,杀了她,死了,便是解脱。
花溪草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抵挡大渝大军的群攻,即便她距离那女子只有几步之遥,却是可望不可即。
面对蜂拥而上的大渝士兵,只见她抽出腰间的纸包,瞬间扔向大渝军队,士兵一刀将纸包劈散,白色粉末瞬间随风而起。不待他们反应,便见距离花溪草最近的一拨士兵,全都痛苦的哀嚎起来,连连在地上打滚。
其余士兵见此情景心知有毒,待他们想要闭气却已来不及。一时间阵前的士兵全都被这不知名的白色粉末所害,连连哀啼不止,根本无法上前伤及花溪草分毫。看准机会,花溪草一刀结束了女子的生命。只见鲜红的血液喷涌,女子的神色却是异常恬静。未说完的“谢谢”,女子便没有了气息……
数千名遭受凌辱的女子,全都如同看见希望的光芒一般,连声痛哭道:“求求你杀了我们吧,求你杀了我们吧……”
位于军队最中心位置的大渝王上,怒目看向只身前来的小个子男人,不由震怒万分。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他孤身一人竟敢深入大渝十万大军阵前,还重伤了近千士兵,这是大渝军队莫大的耻辱。
“抓活的,本王要他生不如死!”大渝王上一声令下,大渝军再次蜂拥而上,然而此时,千机药也带着大周军队冲了过来,只听大周士兵震天的怒吼咆哮道:“杀!杀!杀!”
大渝王上嬉笑道:“大周男人都生的如此娇美可人,难怪这群女人全都沦落在被大渝勇士胯下。想必那白面小生也是美味异常,不如伺候本王如何?”
千机药听着大渝王上粗鄙不堪的话语,瞬间怒气全开,一个飞身就冲入大渝军队,杀到大渝王上跟前。
大渝王上看着千机药的神色,不由大笑:“难怪苏北王正直当年,却至今不娶,原是喜欢如此白面小生。”大渝王上意有所指的嘲讽道。
千机药根本不屑与他说话,提剑便是一刺,然而大渝王上也非鼠辈,在众将士的掩护下,十分悠闲的便退至人后,只是鄙夷与挑衅的看向千机药,时不时口出污言秽语刺激千机药一番。
饶是千机药武功高超,面对人海战术,他也只能不断厮杀,但想取得大渝王上首级也并非易事。
两军对垒,厮杀的永远是冲锋在前的士兵,而向千机药这种亲自上阵的将军简直了无几人,将士们见千机药杀气全开,更加人心大振。
然而在队伍的最后方,还有一群不得不令人钦佩的人们在作战……
只见城内的百姓,全都冲了进来,没有丝毫作战经验的他们,完全以身肉搏,几个人与一个大渝士兵厮打在一起,手中的武器一下下砸在大渝人的身上,即便那人都已死透,他们还是不曾住手,好似疯魔了一般。每个人的身上都染满了鲜血。所有人都哭喊着:“报仇了,终于为你报仇了……”
为妻儿报仇,为父母兄弟报仇,为同胞报仇,每一个人都与大渝军有着一笔笔的血债,血债便要血偿……
百姓终究是百姓,不多时便伤亡大片,然而死亡前夕他们却是各个面露笑意,一片平静祥和。
花溪草看着他们的神色,不由叹了口气,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他们选择复仇,便与将士一同上阵厮杀。
虽然大周士兵此时士气大振,但是无论从体力还是攻击力,他们毕竟不如大渝士兵,不过一个时辰,大周士兵便死伤无数。花溪草看着大渝军的战斗力,不由眸色一暗。
只见她挥袖朝天空放出一道彩烟,远方便有一队侍卫推来两车霹雳炮。这本就是准备迎接大渝军使用的,却不料大渝人如此卑鄙无耻,竟然为了防止他们使用霹雳炮而在阵前当众凌辱大周女子。
如此一来两军一旦对上,使用霹雳炮便会仍及无辜,但是现在,除了它,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在这么下去,大周大军早晚会溃败于此……
当夜对付叛军一战,百姓便已知霹雳炮的威力,此时见花溪草再次调来霹雳炮,百姓们一时间都自发围在花溪草身边,只见一位年长者垂着昏暗的眸子对花溪草哀求说道:“军爷,老头子我本就是将死之人,如果能用我这一把老骨头能换来大渝畜生的狗命,便是值了!您就让我去罢!”
花溪草稍作沉思,未待说话,身边的百姓便纷纷跪下,全都哭求说道:“我们已经家破人亡,如果能够在死之前做点事情,也当作为家人报仇了,还请军爷成全!”
听着百姓的苦苦哀求,看着惨死在阵前的那些大周女子,花溪草的心只如同被尖刀剜肉一般。好不容易压下胸口的闷痛,花溪草一双含着雾气的眸子只死死盯着大渝军队,过了半响才下定决心的咬牙说道:“好。”
满满两车霹雳炮足有近二百余个,不多时便被百姓们一哄而散,只见他们一个个如获至宝一般的全都将霹雳炮裹在怀里,一双双略有颤抖的手,只小心点燃引信,每一个人的眸底都满是哀怨与恨怼,只听一声炸响,所有百姓瞬间只身冲入大渝军阵营。
看准时机的花溪草只振臂高呼一声:“撤!”
号角当即吹响,所有大周士兵全都听从指令的向后退避。
可是此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身后百姓们正疯了似的向前冲去,直入大渝军阵营,就在众将士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们时,只见那燃烧的引信已经临近末尾。
还未顾得上从震惊中回神,便听花溪草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卧倒!”
随着花溪草的声音落下,只听一阵阵炸裂声响起,肉眼可见的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与砂石肆起,整个天空都被滚滚黑烟热浪所掩埋,整片大地瞬间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只剩聊无声息的烂肉遍野,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大周将士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他们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怎么会这样?
悲痛与哀鸣的思绪瞬间占领理智,所有人此时根本顾不上满地的焦尸碎肉,他们心底只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呐喊:“为百姓报仇……”
没人冲锋号角,没有将官指挥令旗,但所有人却出奇一致的列队向前,一切看着那么杂乱无章,却又是那么的整齐划一……
抽刀,横砍,竖劈,每一个将士的动作都如同机械般重复,没有温度,没有畏惧,有的只是嗜血的利刃闪耀着刺骨的寒光。
大渝军虽然知道大周用这个秘密武器不费吹灰之力便打退了叛军,但却不知它的威力竟是如此惊人……
本就没能在霹雳炮的爆炸中回神的大渝残余,此时只如同束手就擒的木桩一般,被大周将士砍杀的毫无招架之力……
爆炸声还在继续,哪里有破衣烂衫的百姓身影,哪里便瞬间被夷为平地。明明那么单薄瘦弱的他们,此时竟浑身都散发着如有神抵的光辉……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整个战场上爆炸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一股烧焦的肉味令人连连作呕。
不知过了多久,滚滚烟尘终是扑面散来,待一切尘埃落定,只见眼前一片荒芜与废墟。就连土地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唯有一片血泊红的渗人,时刻提醒着众人,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溃不成军的大渝军队,此时已死伤无数,仅剩的后方不足三两千人,也都几乎各个身上带伤。而阵营中的近十余万人,此时已无生机,化作烂泥……
大渝王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猝不及防就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怎么会这样?
只是顷刻间数万军队就毁于一旦,这叫他如何能接受的了?此时的大渝王上只整个人都呆若木鸡,根本再无之前的傲气凌人……
大周将士看着大渝军的眼神里除了杀意便再无其他……
此时近万人将那几千士兵围了起来,只听大渝军声声哀嚎与求饶不绝于耳。如果道歉有用,还要军队作何?
“杀!”
“杀!”
“杀!”
大周将士震天的咆哮声,只听得令人胸口不住憋闷与镇痛。
杀尽所有大渝军,大周将士们一时间竟都定在了原地。手里的刀尖还保持着击杀时的角度,身上的血也不断的流淌,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久久无法回神的众人只双目无神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直至目光扫到那连尸首的不剩的百姓衣料碎布上,所有人才突然回神……
只听“啊……”的一声仰天长啸,所有人都落下滚滚泪珠……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才是应该战死沙场,保家卫国的人,可是现在却让他们亲眼看着百姓遭殃家破人亡,甚至亲眼看着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为了他们的安危而舍身赴死?
为什么?为什么……
众将士的包围圈内,此时只剩大渝王上一人依仗着手中长刀的力量苦苦支撑。花溪草看着大渝王上的目光满是恨意与愤怒。就在花溪草准备出手的瞬间,城关后方竟突然传来一阵急报。
“报!圣上手谕!”
众人看着远处飞奔至此的快马,心头不由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千机药、花溪草接旨!”
花溪草听闻旨意是下给她与千机药的,不由心头一顿,未待接旨,就见她再次露出之前所用的飞虎爪,对准大渝王上的方向,快速按下机关。
“奉皇上口谕,大渝若降,不可斩王;一切事宜,返回都城再议。钦此。”
几乎是同一时间,飞虎爪飞速朝大渝王上胸口袭去。传令兵话音未落便听大渝王上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只是整个人都躺在血泊之中双眼却依旧死死盯着花溪草那张俊朗的面容……
就在众人惊诧之间,花溪草早已脱掉腕上的飞虎爪发射器。
传令兵亦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却是无话敢说……
此时,只见花溪草与千机药泰然自若的应道:“微臣接旨。”
所有大周士兵看着倒下的大渝王上,不由应声高呼:“杀!杀!杀!”
至此,西北战乱终于以大周大获全胜而告终。然而大渝大军对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永远无法治愈……
至于大渝王上的尸体,传令兵自是亲自收走以返都城复命。
就在一切了结的时候,却没有人注意到阴山密林深处,赫连诺看着花溪草身影的目光越加复杂。此时的他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她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又是如何弄到比萧思卿手中更为厉害百倍的火药的呢?
千机药与花溪草带着众将士回到城关,却并没有按例犒赏三军,而是下了禁食令。
全军禁食一日,祭奠西北百姓亡灵;面对如此命令,非但无人质疑,反而所有将士全都心甘情愿……
花溪草看着如同空城的城关,不由神色清肃。
西北十五城,就这么被毁了,几十万百姓的生死,就如同蝼蚁一般。大渝若降,不可斩王。多么可笑的旨意……
“言北寒已攻入大渝皇城。”千机药打开影卫送来的密报,却是没有丝毫欣喜。
花溪草嘴角微提,半是嘲讽的说道:“赫连诺这也算是借刀杀人,渔翁得利了吧?”
千机药目光微闪,继而问道:“你既然不喜战争,又何必强求自己。”
“我不喜战争?天下谁人喜欢战争?一切不过是政治家的阴谋与卑劣手段而已,只因皇权私利,便要荼毒生灵。我的手再不干净,却也比皇室挣权夺利的下流勾当干净的多。”
千机药听出花溪草的若有所指,不由心下一堵。干净?天下何处是真正干净?
“上位者只为政治斗争而以阴谋粉饰太平,我的手又何尝干净。”
西北之战了结,千机药与花溪草即日也将动身返都;西北边境也将由皇上重新委派官员治理,一切又恢复如初,只是经历过这场战役的人,却是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此战剩下的大周士兵皆无心在留军营,千机药亦是特许他们就地遣散。只是出乎意料的却是,他们竟无一人离去,全都脱了军装成为这空城中的百姓……
花溪草看着这些伤兵残将,只对千机药正色说道:“朝庭应该给他们一个交待。”
“我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花溪草见千机药言及至此,自然明白他已有安排,便也不再多问,只是稍作思索便想起另一件大事来。
“粮草仍旧下落不明,此事你可有头绪?”花溪草若有所思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