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生紫眸

“有没有受伤?”

苏慕九看着水面那端的花溪草,只觉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狼狈不堪,反是衣角处的血迹都已被水浸散,看着倒仿若绽放的彼岸之花,黑寂间的姹紫嫣红;而花溪草那阴冷的目光配上她那被水浸透的发丝紧贴的脸侧,竟是相得益彰,平生几丝邪魅。

饶是苏慕九一时间竟也不觉目光久久驻足不撤……

此时的花溪草她只全神贯注的紧盯身下的水面,直觉告诉她……

一场殊死搏斗即将在分秒间激烈上演……

果然还未待花溪草回话,便见花溪草脚下一道黑影直冲而上,一张血盆大口对准那娇小的身躯直面而来;霎那间,只见花溪草凌空跃起,左脚蹬至巨蟒上颚,灵动的身影飞速扭转,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她手中一块暗器凛冽而充满杀气从她手中全力而出,随着那暗器的击中,巨蟒额心瞬间被嵌入一块怪石……

只见那巨蟒也紧跟着应声而倒。

苏慕九举起的剑终是因花溪草得手而放了下来,只是他的目色却是丝毫好不起来……

如若他没有看错,那块石头,应该是……

“快走。”

苏慕九的眉头轻蹙,思绪也因花溪草的话而瞬间拉回。

花溪草见苏慕九那唯一露出来的眸子中满是漠然,只补上一句道:“这水有问题,巨蟒怕是很快便会复原。”

花溪草虽然很想极力将此事瞒下,但是凭借苏慕九的机敏,终究会发现这里的问题所在,如此倒不如直接了当的好。

苏慕九虽然也发现花溪草之前被巨蟒击中的伤势并未见有痕迹,但也还未曾想到此处。

此时只见他神色异常肃穆人也与之前有着些许不同……

就在花溪草想再次与他说话时,苏慕九却是阴沉说道:“有人来了。”

花溪草不明所以的看着苏慕九的目光所注视的方向,果不其然,她也听到了些许嘈杂的脚步声正朝此而来……

只是嘈杂声响之后,还有着整齐划一的声动传来……

单是花溪草面对军队的围攻便不下数次,如此熟悉的节奏,她又岂会听不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花溪草竟觉愈发的想笑……

“花溪草,你身为司天监掌史,却私建空谷,暗练邪功为祸百姓,可当知罪!”此时带队站在寒谭岸边的正是京兆尹府尹佟大人,而他身后站着的却是近千侍卫。如此阵势若是花溪草还看不出些什么,那还真当她是傻子了……

“佟大人,饭可以随便吃,但话却不能乱讲。我花溪草奉命查案追踪至此,怎么就变成了你口中的霍乱之徒?”花溪草说话间人已经从寒谭中一跃上岸。只是她此时浑身尽湿,所有衣衫全都紧贴在身上,尽显玲珑身姿。

如此花溪草倒也不惧,只满目冷厉的盯着佟大人的一举一动。

“花溪草,本官奉命追查京都人口失踪一案,早就查到你在此有所密谋,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不肯承认的?还不乖乖认罪服法!”若是当下佟大人手中有个惊堂木,想来他肯定是砰的一声便敲在了桌上,只可惜没有,所以他自认为气势十足的一番话,在花溪草听来却是不过而尔……

“好,佟大人既然也是奉命办事,那我倒是想看看这人赃俱获到底在哪里?莫不是你胡乱拟个莫须有的罪名便想栽赃与我罢?”

“花溪草,你不用在这里嘴硬!来人,把搜到的东西都给本官带上来!”

佟大人本就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体态胖硕,此时一端起官架子来,更觉满脸横肉乱颤,单是看着,花溪草都觉反感。

而这佟大人为何能座上京兆尹这肥缺,花溪草也是有所耳闻的,佟大人的母亲乃是当今皇上的皇长姐,说来他便也是皇亲国戚了,论资排辈也算是皇上的近亲,如此关系倒也的确有他孤傲的资本。

只是对于花溪草而言,他佟大人并算不上什么,反倒是他身后之人到底是何所想?

不多时,侍卫便抬过一个木箱,那箱子做工倒也考究,只是打开的瞬间,花溪草的眸色便瞬间暗了几分。

只见那箱子中竟装满了当日花溪草在西山树林中所见的那种黄布,而上面的图案亦是她当时依稀所见的那个轮廓。

只是当佟大人抓起一张狠狠抛向花溪草身上时,花溪草才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下了如此大的一个局……呵呵……连花溪草自己都不由冷笑起来。

佟大人故作威仪的将那黄布仍在了花溪草身上,只满是鄙夷的说道:“花溪草,你私传鬼神之说,迷惑他人心智,霍乱朝廷纲纪,残害百姓生灵,如此罪行昭昭,你还不速速认罪?”

佟大人一口一个罪名,只单是随便拎出一个,都足以判花溪草个凌迟处死之罪,更何况这么多罪行其下?

花溪草此时正端量着手中的黄布,只见上面画的正是一个人面蛇神的女子神像,与其说是神相倒不如说是被人特意做了手脚添枝加叶画出一副神仙模样。

至于这画中女子的脸,花溪草自是不会不熟悉……没错……正是她自己……花溪草……

从花溪草看清这画的瞬间,她便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惊天的阴谋而已。

当然这阴谋中也包含了为何京都中为何会突然对她的声讨达到了人声鼎沸的状态,如此看来自是不难理解的。

待此事一经落实,她花溪草这妖女的帽子更是脱不下去了,而所有的民愤民怨也会随着百姓失踪一事而发酵的更加激烈,倒时她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便更是顺理成章的成为天下人唾弃击杀的对象。如此费尽心力的成算,除了将她逼入绝境不留退路之外,好像还总透着些其他阴谋的味道?

花溪草蹙眉的模样在苏慕九看来只觉心神一顿。但此时他还是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小……

就在众人沉默间隙,突见那寒谭瞬间泛起阵阵旋窝,数道巨浪也冲天漫下。花溪草身形一顿,只大声斥道:“快走!”

佟大人根本不知面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当花溪草是要耍什么花招,只见他老脸一横,只挑眉喝到:“来人,不能让这妖女跑了!把她拿下!”

就在侍卫动手的瞬间,方才那消失的巨蟒终是再次浮出水面。只见它猛地朝众人一探头,便将人吓得失魂落魄起来,就连心魂也丢了八分。

佟大人距离寒谭更近,那巨蟒探身过来之时,一双如灯大眼正死死盯着佟大人,只把他吓得当时面色一白就瘫软在地……

花溪草见此,只当即扯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人拖了出去,一连退了数米才肯放手。

只是佟大人此时早已被巨蟒吓得没了意识,只剩浑身不住颤抖,腿间也渗出丝丝黄汤,弄得满身骚气……

巨蟒闻到空气中飘散的尿臊味只骤然加速朝此袭来,侍卫见此情形虽是心惊却也都不乱阵脚,只见他们瞬间提剑朝那巨蟒刺去。

一时间近千侍卫蜂拥而上,全都朝巨蟒身前攻去。只是花溪草也未曾想,那巨蟒竟好似比之前更为凌厉几分。面对侍卫围攻竟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转眼间侍卫就死伤大半。

花溪草看着眼前的情况只越发心急起来,就在她起身准备加入战局之中时,神奇的一幕却是发生……

只见花溪草刚一挥手准备作势攻上,那巨蟒竟突然安静下来,双目中也变换了色彩,不似方才那般凶残,此时更好像是要臣服的模样。

苏慕九看着那巨蟒突然的转变,只心底暗叫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苏慕九突然挡在花溪草身前对巨蟒说道:“退下。”

花溪草不明所以的看着苏慕九突兀的举动,只满目疑惑之色。然而那巨蟒竟突然朝苏慕九袭来,只见苏慕九一剑劈向巨蟒的额头,只是还未劈中,那巨蟒再见花溪草瞬间就又退了回去,只安静的看着花溪草所在的方向……

侍卫们看着巨蟒反常的举动,再看看花溪草那神秘的模样,只心下不住沉思起来……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妖术不成?

通过苏慕九方才的举动,花溪草也终是看出了其中门道。想来这巨蟒绝不是凭空出现,而不过是构陷她的一步棋子罢了……明明之前还对她疯狂猛攻的巨蟒,此时却当着众人的面突然臣服起来,若说后面无人操纵,花溪草还真是丝毫不信……

就在花溪草目光扫视周遭的瞬间,只见那巨蟒又突然朝侍卫攻击起来,瞬间便将人席卷如水,蟒尾扫过之处,更是直接打死打伤无数。

此时,突然有一名侍卫挥手喊道:“是那妖女再控制这个怪手,大家快杀了她。”

随着他一声妖女,多半侍卫突然回神朝花溪草投来满是杀气的目光。只见侍卫刚朝花溪草袭来,那巨蟒竟发疯似的冲了上岸,大有将花溪草护在身后之势。

如此一来侍卫们更加确定了这怪兽就是花溪草所饲养的妖魔,一时间所有人都转变方向朝花溪草攻来。

“快走。”苏慕九看着好似还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样子,只当即抓过她的手臂要带她离开。只是花溪草却是甩开了他的手沉声说道:“难不成真当一辈子妖女不成?”

花溪草言下之意自是要留下洗清冤屈,然而苏慕九却是心急万分。只眼看着花溪草再次朝那巨蟒攻了过去。

然而再花溪草加入战斗的瞬间,巨蟒就再次变得疯狂起来,只一副维护花溪草安危的模样拼死与侍卫厮杀起来。

此时漫山洞都飘散着血腥恶臭,巨蟒腹部尾部也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势。只是花溪草依旧对其猛攻不止,刀刀刺入要害,却不见那巨蟒对她有半分回击,只一门对侍卫发怒不已。不过片刻,侍卫队便只剩二三百人,也都各个带伤……

花溪草此时站在距离巨蟒不足五米之处,脸上也沾满了鲜血,甚至她都不知这到底是侍卫的血还是巨蟒的血……

“杀了妖女!杀!”随着侍卫一声怒吼,所有人再次朝花溪草杀了过来,苏慕九看着花溪草那冷肃的面孔,只觉心底竟不由丝丝触动。

只见他也瞬间冲进人群,与花溪草背对而站。

“我从来不把后背留给别人。”

“你现在只能相信我。”

“那你相信我吗?”

苏慕九被花溪草的话险些问住……他信她吗?

她伪装了那么多年,骗了他那么多年,他能信她吗?

“我也从来不把后背留给别人。”苏慕九略有停顿便只说了这么一句。手中的剑就已挥舞起来。

他们两个此时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杀了巨蟒,先不说它在此的攻击威力有多大,就单是它那反常的举动,就足以陷花溪草于不利境地。

至于花溪草凭什么信他?或许就如他所言罢……

此时除了苏慕九,她还能信谁呢?

花溪草一面应付着影卫的攻击,一面时刻提防着巨蟒的偷袭。整个人都不敢有丝毫的停滞和迟疑,只要一个不小心,自己便容易丧命于影卫的剑下,她若是如此糊里糊涂的见了阎王,那她倒是于心不甘的很……

至少她还不想背着妖女的骂名丢了性命,更何况……她还没有见到他,怎么就能轻易放弃?

“花溪草!”

苏慕九突然厉声呼唤只令花溪草当即朝他回望过去,只是她这一回头才发现,那巨蟒此时竟正以一副贪婪凶猛的目光盯着花溪草的面颊。它此时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至之前的那般凶残模样……

苏慕九之所以叫她只是因为此时他已经被巨蟒的尾部死死禁锢起来,竟一时无法脱身。而那巨蟒更是突然朝花溪草的身后袭去。

花溪草此时与巨蟒的头颅只相近不足一米之距,只要那巨蟒稍一用力便有要将花溪草吞掉的趋势。只是此时的花溪草却是不动,只见她忽然眸间紫光大现,竟有要将那巨蟒催眠的意思。

苏慕九只不可置信的看着花溪草那绽放异彩的瞳眸,眼底晦暗之色更甚些许……

侍卫此时都位于花溪草身后,见那巨蟒有对她出手之势,众人倒也都乐见其成,一时全都袖手旁观起来。

只见三两个呼吸间,花溪草的目光已经完全变成耀眼的明紫之色,整个人此时看起来都有几分不容直视的神秘威严。

巨蟒的蛇信依旧吞吐不停,只是它那席卷着苏慕九的蟒尾却是饶有松弛起来。

苏慕九虽然感受到束缚在自己身上力量正在逐步削弱,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了巨蟒,乱了花溪草的计划。

此时巨蟒的瞳孔中只完全映着花溪草的身影,甚至在它的瞳心都只剩花溪草那双紫眸所反射的眩光……

随着巨蟒蛇信吞吐的速度越来越缓慢,花溪草的眸光却是越发幽亮深远。那束紫光只好似有着摄人心魂的力量,正驱使着巨蟒逐渐丧失自己的意志……

或许与其说是巨蟒的意志,倒不如说是此时,花溪草正在以紫眸之力与巨蟒背后的操纵之人逐力罢了。

巨蟒的凶狠目光已然渐渐消退,整个蟒身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躁动不安。此时的它只如同一根无力的绳索一般瘫软下去。蟒头也越发臣服的低下。

就在苏慕九已经完全被放开的瞬间,那巨蟒竟突然如同受惊似的骤然窜动起来,整个身子都盘踞成一团,看着随时都有朝前进攻的模样。

花溪草的眸光也随着巨蟒的不安躁动而变得越发寒栗,紫光也时隐时现。而她身后的侍卫见巨蟒久无动身之意,一时间便再次围攻上来。

苏慕九见状当即一剑扫过,只见他剑气所到之处,皆是一阵虹光,气势如虹瞬间杀退众人。

花溪草此时完全无暇顾忌身后之人的举动,她只全心全意的扑在了与巨蟒的对峙之上。

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巨蟒身后之人的强大操控意识,那是一种令她陌生又熟悉的恐惧之感,只是花溪草此时来不及多想,唯有全神贯注的将自己的紫眸之力投射到巨蟒身上……

巨蟒的眸光只不断在紫影与紫影间不断变换,看着甚至有些许痛苦之色。

此时的花溪草已经彻底站定不动,人也如同被定格了一般的伫立原地。

若不是她那一双瞳眸还持续的散发着明紫光彩,只怕都会让人忍不住认为她是被人封住了穴位……

苏慕九略有不安的回望着花溪草的身影,只觉此时看去,她那清冷的身姿竟有些许悠远之境,好似正有逐渐消逝的感觉萦绕心间。

不知为何,苏慕九只觉这种莫名的情绪令他竟十分烦躁起来,一时间出手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刀光剑影间,花溪草与巨蟒的对峙还在持续。而侍卫的攻击却是不断削弱,此时已只剩不足二三十人。

昏厥中的佟大人也终是醒了过来,只是他一睁眼便见自己身前的巨蟒依旧盘旋扭动。侍卫也还在不住厮杀,人便也慌了起来……

只见佟大人小心翼翼的朝来时洞口缓步爬去,此时他根本顾不得什么得不得体的架子,只一心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赶紧抱住一条老命为上。

就在佟大人逃出洞口的瞬间,那巨蟒也是瞬间濒临崩溃的边缘。只见它突然盘旋俯冲,竟自己直直朝石壁间撞了上去,一时满身都蹭出了大大小小数道伤口。

花溪草的眸光再一次骤然闪烁,只瞬间爆发出足以震慑人心的道道光亮,甚至只觉她整个人都被一层光辉笼罩……

苏慕九感受到花溪草的不同,只凭空划出一道剑芒将侍卫阻隔一旁,便瞬间冲至她的跟前。只是当他站定,便见那巨蟒竟也双眸间泛着莹莹紫光,与花溪草此时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过了半响,花溪草身侧的光辉终是散去,一切只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的恢复至之前的宁静。

当花溪草再次抬眸之时,她的瞳眸早已恢复正常。只见她突然朝那巨蟒轻勾手指,那巨蟒竟真的就朝她挪动过来。

苏慕九看着花溪草的举动,只满是提防与警戒,生怕那巨蟒再生变故……

只是当他提剑的瞬间,他才发现……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杀!”花溪草只是一声令下,便见那巨蟒竟突然腾空窜起,当即直奔花溪草身后侍卫而去。只是片刻已经疲惫的众人便被巨蟒击溃,只剩三三两两被蟒尾扫翻在地。

苏慕九不置可否的看着大下杀招的花溪草,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读不懂她?利用巨蟒击杀侍卫,这难道不是正中他人下怀吗?

花溪草看着已经成功被自己驯化的巨蟒,只朝它指了指一旁卧地痛楚的一名侍卫,冷声命道:“带他过来。”

这巨蟒果然不同凡响,不但能准确无误的执行花溪草的命令,竟连她信手所指之人,都能找的丝毫不差。若说它之前的幕后主使不是个驯兽大家,花溪草都自是不信的……

巨蟒一尾将那人卷起,便直接递与至花溪草跟前,而它所保持的距离与高度竟是一切正好,如此到让花溪草十分舒服。

“说,你们究竟是何人?”

花溪草此时也顾不上苏慕九还在身侧,只当即审问道。

“唔……噗……”那人的嘴角刚微有一动,人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人也双目一翻就死了过去。

苏慕九看着他的模样,只当即想明白花溪草为何会对侍卫大下杀手……因为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侍卫……

如此倒也难怪他仅凭一人之力便能将他们隔之一旁。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花溪草竟能有如此细密的心思,倒也真是缜密异常。

“佟大人逃走了。”苏慕九只以陈述事实的语气对花溪草不痛不痒的说道。

“他们既然已经构陷与我,若我不将此事坐实,岂不是枉费了她们栽赃给我的罪名?”

花溪草看似不答反问的话语,却是实则信息量庞大,苏慕九自己甚至都没能想通,花溪草到底是凭借什么便有如此底气?

先不说这死伤满地的所谓侍卫,就单是一个妖女控蛇的罪名,她便难以再有翻身之力,便是此是扑朔迷离,但皇室也绝不会允许有这样一个潜在危机自己皇权的女人存在……难道花溪草她就不懂?

苏慕九看着花溪草的目光只越发复杂难懂,但花溪草却也无心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