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双宿双栖

肖寿离开后,千机药终于有了难得的与花溪草独处的时间。两人回到寝宫,殿外影卫见此情形,自然不敢打扰,只将周遭人等全部遣散。

“累了?先沐浴,晚膳让人送到房里来。”说完千机药便独自更衣解带起来,动作甚是熟练。

待千机药试了试水温,只将花溪草拦腰。

千机药说话间已经将人带到了池边,只见千机药此时的目光灼灼,犹如打量着稀世珍宝一般的望着花溪草的,从头到脚,从发丝到眉眼,再到鼻梁以及朱红的唇……

“那就有劳珣王殿下了。”

花溪草素来不是矫情的人,既然早就认定了是他,两人又有了夫妻之实,便也就没什么可扭捏的。

千机药看着一副女皇姿态的花溪草,眼底只洋溢着微微亮光。

这才是她该有的风华,那些苦难,不适合她……

千机药的极为灵活的穿拆在花溪草的发丝间,只是须臾便将花溪草一天的凤冠拆下,同时也解救了她那已经不堪重负的脖颈……

“珣王殿下是想洗到明早吗?”

花溪草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要强打起精神等待千机药将她身上的这些衣袍首饰拆个干净,困顿之下不由出口问道。

千机药看着如同狸猫一样蜷缩着的花溪草,嘴角只扬起了一抹别样的笑容,温暖而又充满了宠溺。

“着急了?”

花溪草明显听出了千机药这话中的深意,以及那不太正经的韵味,如此一来,她便干脆装死不答,只等着他继续弄完手中的。

约过了两刻光景,一切终于准备得当,花溪草不待千机药伸手抱她,便自己一个闪身跳进池中,将自己深深沉在水底。

水下的压力让她到从内而外的放松,她今日的确有些累了……

不知在这水底泡了多久,花溪草终于舍得出来,只是她一出来就看到面前一张黑着的冰山脸……

“怎么了?”

只顾着沉思的花溪草丝毫没有想着,自己此时正衣不蔽体的坐在池中,此时的她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遮蔽。

花溪草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当听到千机药这句极为关切又似是责备的话语时,也只剩下满心的欢喜而已。

只可惜她现在还没有过来,自己身上的薄纱早已因浸水而完全贴合在身上,闪烁着层层波光……这衣衫穿着却比不穿更为惊艳……

千机药看着花溪草丝毫不害羞的模样,神色说不出的诡异。她这可算是在以色为诱?

千机药原本黑沉的脸色,此时已经换上了略带的色彩,而花溪草看着,也终是发现……

花溪草突然想起什么不对,下意识的扫了自己身上一眼,整个脸红的如同煮熟的大虾,当即整个人都蜷缩在水里,不再。只留披散的长发与的后背朝向千机药。

千机药看着花溪草突如其来的,不禁失笑。

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到了。

花溪草平复好心情,默默的转了个身,确定自己背对千机药才抬起身子,骂道:“。”

言罢抓过身边的素布将自己包裹起来就从水中飞出。

她本以为身上的是中衣,但却忘了今日穿的并非常服,而是凤袍,最里层的乃是素纱襌衣,浸了水之后实在是太过……总之这完全超出了花溪草所谓坦然相对的底线。

千机药看着花溪草包围在的素布,目光不由停顿;不得不承认,花溪草虽然瘦弱,身材却是极有看头。尤其是当下她只有一块素布包裹,精致的锁骨与修长的脖颈,更是让人不舍移眼。

“这是在考验我的忍耐力?”千机药的目光中闪动着幽亮,即带着几分调笑,又带着欣然的得意。

花溪草看着千机药调笑自己的神色,却是懒得理他。花溪草如若无人的扯过衣袍,赌气的慢慢穿了起来,她只想多磨蹭一会,她才懒得去回答。

花溪草感受到千机药的存在,睫毛的更是厉害,就在此时千机药将花溪草紧紧抱在怀里,花溪草的后背紧贴着千机药的胸口,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花溪草的心跳与气息也随着千机药的心跳一起起来,逐渐平复。

此时花溪草已经睁开双眼,继续享受着千机药温暖的怀抱。千机药见怀里的人恢复的心神才开口:“先休息两日,然后我们去大渝。”

花溪草轻轻的点头,表示同意。千机药突然将她的扳了过来,与自己两两相视。

时过境迁,当花溪草再次想起千机药那句:“江山为聘,红妆千里之日,本王跪地求娶之时。”依旧忍不住满满的悸动,或许这便是支撑着花溪草毫无保留信任他的全部信念。

二人从水中出来,花溪草也不再扭捏,大方的擦拭好自己的身上的水珠,一件件的将衣物穿好。千机药仔细的看着花溪草的一举一动,不禁感慨,自己的定力果然够好,不然一定将她瞬间扑倒,想到花溪草身上的香软,千机药的心情不禁大好。

花溪草看着千机药欣赏的神色,脸色还是不由羞红,只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不多时便穿戴整齐。

“你还不赶紧出来?”花溪草看着水里悠然的珣王殿下,忍不住提醒道。

“谨遵夫人教诲,烦请夫人为本王更衣。”说罢,千机药就唰的站了起来。此时他腰间的亵裤早已被水冲散,半挂不挂的挡在,平坦的与亵裤,满是出色盎然。

花溪草没有好气的将浴巾扔给千机药,眼也不抬的转过身去。

然而千机药却是没有这么好说话,只见他从浴盆中出来,端站在花溪草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烦请皇上为本王更衣,切莫耽搁了皇上用膳的时间。”千机药张开的双臂就这么倾在半空,等待花溪草为他擦拭更衣。

花溪草自知没有他那般厚颜无耻,只能咬牙转身,认命的服侍起他来。

待花溪草为他穿戴整齐,整理好衣襟,千机药突然将花溪草搂在怀里,轻嘬了花溪草脸蛋,满意的说道:“这是本王给皇上的谢礼。”

花溪草刚想炸作,就见这个占完便宜的已经潇洒离去,只留她一人在原地咬牙跺脚……

前来送膳的影卫,看着自家主子恬足的模样,心下也暗自跟着欣喜。

主子心情愉悦,便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天知道花溪草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是如何熬过来的……

如今的皇宫已经彻底改头换面,完全看出不昔日的影子。

花溪草虽然名义上成为了皇上,但实则却还是暂将朝中的一应细事都交由肖寿打理。

毕竟处理起政务,还是他更得心应手。

况且花溪草现在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之前与你提过的那两位前辈,就在望北关,今日正好得闲,我们过去看看。”

千机药听闻要见她们两人,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与戒备。

他倒要亲自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她们……

“好。”

花溪草既已,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都再无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她相信不出三日,那些着她的人就都会收到消息。

另一边,还在赶往大渝路上的娴太妃,却就没有花溪草这么好命了。

此一去,虽是省亲,但却路程遥远,难免一行人都落得风尘仆仆。

更何况萧钰琛早已半路撤回,这里留下的更仅仅是一小队人马罢了。根本无人去顾忌娴太妃的感受,只要确保将人活着送到便是。

“唔……”娴太妃的孕期越来越严重,但除了她的随身丫鬟跟着着急之外,却是无人再管她。

“娘娘。”

“水,给我水!”

“是。”

娴太妃在马车里吐得死去活来,外面的车夫却是丝毫不知,仍旧一路疾驰。

“娘娘,我们还是宣军医给您开些药来吧。”

“我说过,此事不许第三个人知道。难道你想要我们主仆二人都暴尸荒野不成!”

娴太妃虽然面色苍白的很,但说起话来却是由存。

她在赌,赌赫连诺会因她腹中的孩子给她一个翻身之机。她相信,只能够留在大渝,她就一定有办法翻盘。

娴太妃一面强压着胃腹的不适,一面心下暗自立誓,只娴太妃此番不死,来日方长,那些欠她的债,她都们血偿!

“还有多久能到大渝?”

“启禀娘娘,还有三日半的路程。”

“这几天一定要叫外面的人打起精神,本宫可不想还没进大渝,就被人看扁了先。”

“是,奴婢明白。”

距离大渝属地还有三日半的路查,按照计划,大渝王会在边境派人迎接,娴太妃素知输人不输阵的道理,自然是要打起分的精神来应对。

毕竟她可不想才刚到大渝的地盘就被别人来什么下马威。就算有,那也是她娴太妃要做的……

大渝王后早赶在娴太妃之前回到了大渝,此时正笑中带媚的从榻上起身,双臂紧紧环在身前的背上:“在想什么?”

大渝王刚走,大渝王后就收起了方才的娇媚姿态,换而代之的则是满面的肃色。

她就知道,他肯定放不下那个……

不过她这大渝王后的位置可不是谁都能抢的。

娴太妃一行落脚在了金乌镇,金乌在大渝人的眼中就是太阳神的意思。

而这金乌镇也是大周与大渝的最后一关。

这里并不同于大周其他的城镇,它是一个大型的复杂的城中城。

虽然名为镇,但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并且辽阔的一个边陲中心。

想从这里一路抵达北境边关,没有三日,根本走不出去。

金乌镇,地形复杂,城中既有热闹的街市,又有辽阔的草原,再往北方向去,甚至还有大段的沙漠之地。总之娴太妃她们一行想要走出这里,的确是需要费些时间和力气的……

驿站中,娴太妃还在吐个不停,侍女虽然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而花溪草也只以水土不服为由,让她去军医开了些止吐的方子回来。除此之外,她又向侍女要了些酸梅备着,总算也是过来……

“我们到了?”

“启禀娘娘,到金乌镇了。听说这里是北疆第一大镇呢。”

“这里距离镇中心有多远?”

“差不多还要二十多里。”侍女盘算了一下,终是回道。

“既然这里是大周边境的最后一处城关了,我们也就出去转转。”

“好啊,娘娘一路车马劳顿,都没能好好出来走走。说不定出去转转,娘娘的还能更好些呢。”

“嗯。带上两个信得过的人跟着,其余人留在驿站。”

“是。”

娴太妃的目光落在那碗喝过的汤药碗上,里面似是闪动着些许精光……

金乌镇的中心,在距离娴太妃下榻的驿站二十里外的,那是一处结合了大周与大渝两地风俗的传统街市,卖的也多半是些皮具一类的大渝特色。

娴太妃在里面转了一圈,终是选中了一个极具大渝特色的发钗,上面刻画着的,却是金乌鸟的图案,看着丝毫不逊于凤钗的气魄……

“老板,这支钗怎么卖?”

“夫人,这钗并非是要卖的,您还是再看看其他的吧。”

“哦?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这位夫人也像是出身富贵人家,不瞒您说。这金乌钗,是应了一位客人的要求打造的,只是还未到交工的日期,就赶制了出来,那位客人还没来得及取而已。”

“不知是什么人买下了这钗子,我倒想亲眼见见。”

店掌柜识人无数,打量这娴太妃这一身华服,确信她乃出身大家,不是一般人招惹的起的。如此也只能乖乖回道:“回这位夫人,这钗乃是一位大渝贵客所定。怕是您不好见到她呢。”

娴太妃一听闻大渝,更加对着钗感兴趣起来。

“老板说的不是是大渝哪个部族的贵客?”

店掌柜见娴太妃一直刨根问底,也明白了她对这簪子的中意程度。只可惜那大渝女子当初来时也并未留下什么姓名,只是看着那人的相貌与穿着,也绝非凡俗。想来应是大渝王族之人……

店掌柜略作思虑,编队娴太妃回道:“那位客人虽然没有留份信息,但是依我拙见,想是王族中人才有的风范……”

“呵呵……这么说来,老板你倒是好眼力了。那不如你也看看,我是什么身份?”

“这……夫人说笑了。”

“怎么?不猜了?”娴太妃的面上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将那金乌钗插在了发丝见,只对着铜镜照了照便笑着说道:“这钗我带着可合适?”

店掌柜知道自己今日是遇上了难缠的主儿,自然不敢冒进。只能赔笑说道:“夫人芳华绝代,这金乌钗似是平凡了些,撑不起夫人身上的气场。”

“呵呵……老板倒是会说话的,那我倒想问问,老板你觉得哪支钗才配我啊?”

“夫人,您稍等,我去将本店的镇店之宝给您取来。”

店掌柜说话间便后堂去给娴太妃找合适的发簪去了。

老板心知肚明,他这里的小本买卖可开罪不起这两位贵人。

若因一支金屋钗而葬送了自己的小命可实在不值得……

“夫人,您看。”店掌柜约去了一刻的时间,就在娴太妃等的有些不耐烦之际,店掌柜终是捧着一个朱砂色的木盒走出来。

当店掌柜站定娴太妃身前时,也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盒中的发钗。只见上面乃是金簪点翠的做工,同样也是金乌鸟的图案,只是看起来却要比她头上戴着的那一只高贵威严了不止一星半点。

“夫人,这可是我这店中的镇店之宝了。您看这金乌鸟的点翠,完全与凤簪同工。像您这般尊贵的身份,还是这一支金乌钗才配得上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