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药接上了萧宝贝,自然要先收拾了赫连诺派来的人,再回去找花溪草她们。
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却不知,花溪草那里的情况,甚是不妙……
九州大陆,除了四国皇权之外,尚有五荒,而在这以武为尊的五荒之外,且还有酆都,可谓玄之又玄。
这酆都乃是九幽禁地之入口,亦是天、地、玄、黄四宗的发迹之地。
只是千百年前,天宗嫡系有一人参透大道,得以升仙,瞬间抬高了天宗在酆都的地位,一跃成为四宗之首。
地宗素与天宗不合,虽迟了百年但也出了一位升仙之人,故而与天宗也算是平起平坐。
而玄宗因当初错放圣兽,而被贬黜酆都,流落九州,后才有了玄胤真人所在那一脉,只是,比起曾经的玄宗,早已不能同日而语。
至于黄宗,则是四宗里最神秘莫测的存在。
甚至有人说,黄宗之人便是守护黄泉路的使者,是距离九幽圣殿最近的。
只可惜这些都不过是传说罢了。真实情况如何,酆都之外的人,根本无人知晓。千机药他们虽然从顾昭仪手中,夺取了九台之中鉴临台的阵眼,但却至今未能破解。
眼见时间越来越紧迫,花溪草和渐离,不得不先一步前往酆都……
大夏与酆都之间,隔着无妄海。
天宗之人才过来,好几名船夫连忙恭恭敬敬过去伺候,又是端茶又是送水,新鲜的海味,甘醇的美酒全准备着。
完全不像花溪草她们,被人晾在一旁,近来她都花了不少金子给买了几本书,也不见船夫好心给口热水喝,完全就把他们晾在一旁。
花溪草都怀疑,是不是找他们说句话都要花金子呢?
天宗之人大大咧咧地坐在临时搭建的篷子里,大口喝酒,大口鱼肉,同船夫一样也不瞧他们。
倒是渐离,难得好奇,抬头看了看,便走到花溪草身旁来。
“天宗的人?”花溪草问道。
“是。羽士。”渐离安静答道。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花溪草又问,心下暗叹,都还没入酆都呢,就遇到这么多高手,简直要命呀!
渐离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性子很冷,貌似天生就缺少感情神经,这一路上也就几回同她大声说过话,其他时间也都是老样子。
见渐离不答,花溪草也懒得多问,他就这性子,问他个一百遍,他不乐意说就是再问一百遍也不会说。
突然,渐离猛地站了起来,花溪草一惊,不出所料,远远地有船只从龙门那过来了,来者是九州那边的人,也就七八个,全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身手不凡者,几个方士,其余都是尊士,只是,和天宗那帮人相比就是渣一堆!
想都不用多想,是地宗派来的人。
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想要进酆都的门,要么使大把的金子买通门卫,要么有酆都之人引路。
渐离明显是在等地宗的人来接,怎么说他也是玄宗嫡传弟子,当今的掌门人。想带着玄宗重返酆都,总归是要有些门路的。
花溪草忍不住回头朝身后大夏的方向看去,只见水雾弥漫之上,也不知道千机药找到萧宝贝了没有。
“你是渐离?”为首一人问道,语气透着不耐烦,十分无礼。
“嗯,这是地宗宗主当年所赐信物。”渐离取出了一枚通体漆黑的玉佩以示身份。
那人打量了一眼,又瞧了瞧花溪草,审问一般,道:“她又是什么人?”
“拥有九州龙脉地图之人。”渐离的声音很低很低,余光朝一旁天宗的人瞥去。
花溪草惊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家伙,看似安静冷淡,实则一肚子全是精明啊!
九州龙脉的地图,他们的确有,可是只是冰山一角呀。
无疑,地宗的人也惊了,态度立马不一样,果断地做了个请的动作,“渐离公子请上船。”
花溪草眼观鼻鼻观心跟在后头,正要埋上甲板,突然一旁传来一个命令式的声音,“那个女人,带过来!”
顿时!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仿佛时间戛然而止。
花溪草不知道身旁这些人是什么想法,但是,她知道,地宗的人不可能认不出天宗的人,渐离也不可能不知道天宗人的能耐,他们出声,那意味着什么?
“把那个女人带过来,听到没有!”骤得一个厉声,吓得所有船夫全匍匐在地,天宗之人意味着什么,他们很清楚。
“怎么办?”有人低声。
“渐离公子,东西呢?”为首一人亦低声。
“她必须一起走。”渐离的语气不容商量,而就这话音方落,顿时一道凌厉无比的寒气横扫而来,却没有伤人,而是准确无误得将船只击得粉碎,花溪草分明看到了那瞬间泛出的光!跟之前千机药出手一模一样,只不过千机药的光是黑色的,而他是淡淡的蓝。
船上众人高高凌空而上,她还未缓过神来便被渐离拽着跃上了另一艘船!
“你想做什么?”
厉呵的不是天宗的人,而是地宗这边为首的侍从,说着,正要追,又是一道蓝光,犹如天雷,狠狠劈向那船只,渐离根本来不及多,狠狠将花溪草推了出去,自己正面迎上,一声闷声,随即重重跌落下地,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
“呵呵,原来是地宗的人呀。”天宗出手那人冷哼地走了过来,一副挑衅之态。
他一来,地宗所有人便自觉后退让道,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是有人去搀渐离了。
花溪草跌在一旁,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心扑通扑通的跳,她知道天宗的人厉害,人人忌惮,却不曾想过,竟连地宗的人也会忌惮到这地步。
渐离根本无法马上站起来,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在腹部,看样子是伤在腹部了。
显然他的术法根本抵挡不住那人的一招一式。
天宗的人就站在他前面,冷冷笑道:“地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有能耐的人了,在我天宗面前,也敢逃?”
“他不是地宗的人,羽士别误会,别误会!”地宗为首之人连忙解释。
地宗与天宗从前的确水火不容,可那只是从前。
如今天宗地宗的仙人都已进入圣殿不再问酆都俗事。可近千百年来,天宗却是一连出了好几位化神期后期修为的人。完全实力碾压地宗。
地宗当下实力最强的宗主也不过是化神初期修为。
虽说是同为化神,但初期与后期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就是一个瞬息,都会被虐成渣。
就连玄胤真人,现在的修为也不过才同方才那个羽士相差不多。更别说花溪草一个初级天师和渐离这个二级方士了。
他们放在这里,简直既是最低端的生物。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天宗的羽士厉声,唬得那人立马有低头。花溪草这才看得明白,原来,如今的地宗弱得连说话都没有资格!
“你,跟她什么关系?”羽士质问道,看向花溪草,那种打量的眼神让她非常不舒服。
“夫妻。”渐离答道。
花溪草怔了,这……这是什么话!
突然!“啪!”
羽士又是一道蓝光甩出,冷笑道,“夫妻?”
说罢,抬起了一脚支在一旁石头上,一脸表态的玩味看着渐离。
“把人留下,你可以滚了。”
“不行。”渐离轻轻擦了擦嘴角,依旧面无神色。
声落,全场回归静寂,天宗的羽士缓缓转头,看向她的目光,比之前的让她更加不舒服,原本的猥琐的玩味里透出了一种兴致勃勃的征服之欲。
“呵呵,小娘子,他说不行?”那人笑得猥琐至极,却是一手甩出一道仙锁将渐离捆了起来,而人却大步朝她而来。
花溪草一身戒备,她身上就只有镇魂晷。
渐离虽挣脱不开,却立马厉声,“但凡有妇之夫,天宗之人不得强夺,这是天宗的规矩!”
渐离人还是单膝跪着,那清俊的脸却是严肃不已,带血的唇畔紧紧抿着,线条硬朗,自有三分倔强。
天宗之人,自诩正道,却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为了不让底下的人作出有辱门风之事,天宗早在千百年前,便立下了千百条规矩,其中,不得强抢民女,不得强抢夺有妇之夫,便是一条。
那羽士止步,冷冷笑,“呵呵,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还请羽士高抬贵手。”渐离说道,受伤的手勉强作揖。
“啪!”大胡子却瞬间挥出一道凌厉之气,狠狠打在渐离手上,将他双手打落,“小子,区区一个方士,也敢来教训我?”
“不敢,只是不想羽士因贱内而坏了规矩。”渐离又道,语气还是很平稳。
“呵呵,规矩?在这里,老子就是规矩!”羽士阴笑道,仍是步步朝花溪草而去,“老子好多年没遇上个尚好的鼎炉了!”
花溪草紧紧握住镇魂晷,鼎炉,就是通过阴阳互补能够给别人采送灵气之人。说白了,就是通过男女之事,能够给强者传送灵气。
而这羽士正好是进阶的瓶颈期,有了花溪草这个尚好的鼎炉,说不定,很快就能突破羽士后期,成为化神期的人物。
这诱或不可谓不大,也难怪他宁可坏了天宗规矩。
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天宗的规矩仅限于酆都,这里,可不是酆都!”羽士双手摩挲着,非常猥琐地舔着唇,一步一步逼近花溪草。
花溪草眉头紧锁,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冷静,就在他一手抓来之际,身影顿闪便凭空消失不见了。
只是,随即,一声惨叫,“啊……”
老头给的隐身符根本逃不过一个羽士的眼睛!一把揽住她的腰肢,就将人往怀里带!
“滚开!”花溪草爆怒,狠狠打开那大手,奈何,另一边又被束住。
“哈哈,小娘子倒是俊俏!”大胡子不怒反乐,一手缚住花溪草的腰肢,一手攫住她的下颌,就要朝她脖颈袭来。
就这时候,一道凌厉之气从背后传来,不是别人,正是早身负重伤的渐离。
大胡子冷哼,不过一扬手便见渐离远远震颤,一脸夸张的不可思议,“小子,不过一介方式,你敢跟我斗?不自量力!”
他的声音里加了刻意的威压,根本不用任何术法,渐离就已经跌跪在地。这就是等级之间的差距。
在四国五荒,比的是武功和内力也就是体内的真气,可在酆都,比的却是术法,所有的招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变得不值一提。
“你不能动她。”渐离的声音,安静得有种令人哀伤的感觉,起身,隐约要再次攻来。
“咻……”又是一道凌厉之气,羽士手下并不留情。
“是你找死!”他堂堂一位羽士,竟被一个方士出手阻拦,若不杀了他,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让他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天宗,乃至酆都混下去?
要知道,羽士以上的人,他们一般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因为本身的品级就在那里,他们的尊贵是弱者无条件的服从来体现的,一如地宗的一干人,至今都仍旧低头不语。
渐离的行为,让他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羽士该有的尊重!
所以,他怒了,彻底的怒了!
眼看他就要废掉渐离的修为,花溪草立马要开口,然而却有一人比她还早,是他的同伙,“师兄,您一位即将化神的羽士何必与他计较,不如先将这小娘子带回去好生调教,让他跟着开开眼界,再杀他不迟,看看他还有没有今日威风!哈哈哈……”
这话,似乎正中羽士心思,顿时,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哈哈,师弟说的对,看看这小娘子伺候我时,他还有没有这般威风!”
羽士冷笑,又一次跨出一脚支在石头上,冷声嘲讽道:“小子,不如你先在从我胯下钻过去,我还可以考虑,行房时,给你旁边放个屏障!”
花溪草手紧紧地握住了镇魂晷,如果说之前她还只是觉得气愤,那此刻,便是深恶痛绝。
羽士搭在她身上的手,不安分的游走,就像一条毒蛇,让她坐立难安。
可他封住了她的灵气,她此刻除了遏制不住的恶心,更是濒临暴走的边缘。
她只觉得身体每一处穴道,每一处筋脉都有一股怒气在流窜,她爆发不出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憋得炸了。
“钻过去!哈哈哈,快呀!钻过去,钻了,就给你个清净!”
“哈哈哈,小娘子别急,老子这就带你回去增进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