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看着赫连诺一身的杀气,不自主的感叹,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是没有永远的朋友。
然而面前之人却是远比三色麋鹿更难对付。凌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走向赫连诺。
“少宗主殿下,这是您要的鹿心血。”凌曦毫不躲避赫连诺的目光,迎面将瓷瓶递给赫连诺。
赫连诺接过凌曦手中的瓷瓶,视线却停留在凌曦手中的冰魄上。
凌曦正思索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赫连诺便收回视线,径直越过凌曦朝树林外走去。
凌曦微微一怔,未待反应,便见赫连诺仍过来一个紫檀木盒,凌曦打开一看,竟是留容?
“两不相欠。”赫连诺早已没了踪影,只留这四个字在寂静的树林中回荡。
凌曦思前想后,确定赫连诺已经知道一切,便不再多想。干脆席地而坐,清理起脚踝的伤口。
原本就红肿的脚踝,经过这一番搏斗,此时已经溃烂流脓,青紫的淤血流了满地,整个树林都散发着血腥之气。
凌曦用冰魄将脚踝的烂肉剔下,又拿出从太医院带出的药水清洗了伤口,才将留容取出,敷在了脚踝上。
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带到留容全部渗透,脚踝上的伤都彻底消失不见,更不用提伤疤了。折磨了花溪草近一个月的脚伤终于痊愈了,花溪草也是忍不住的兴奋。
开心之余,花溪草也在思考着自己的处境。现在凌曦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在赫连诺眼中了,若是查清真的凌曦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她必须赶在赫连诺查出真相之前离开皇宫。
有了头绪的凌曦,不再纠结此事,直接翻身上马朝树林外走去,她可不想再被三色麋鹿攻击一次。
三色麋鹿,想到这里,凌曦绽放了一抹阴狠决绝的笑。
树林外,除了靖王与司徒晴儿其他人都聚在了一起。倒不是那二人不合群,而是那两人根本不在这里;相毕二人应是还在树林之中。
慕容兰见凌曦出来,很是开心,立即策马迎上前去。
“你回来啦,你没事吧?烨王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有没有受伤啊?”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凌曦也满脸黑线。
“承蒙耶律工作挂念,烨王殿下追随三色麋鹿踪影而去,我在原地等待多时,见他未归便先出林等候。”
“果然是个无用的花瓶,烨王殿下把你留下也是嫌你碍手碍脚罢了,即是如此,又何须参加马场比试?难不成只等着占同组队友的便宜之事?”如此刁酸刻薄的话语不用听也便知,自是只有苏紫玉才会说出。
未待凌曦回应,慕容兰便率先达道:“苏大小姐莫不是又忘了宫廷该有的礼仪?本宫与凌曦姑娘问话,岂容你肆意插嘴?”慕容兰一番话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而她特意加重咬字的“礼仪”就如同一个魔咒,瞬间将苏紫玉的气焰打消。
苏紫玉只能愤恨的瞪了凌曦一眼,便悻悻离去。
其余众人,也默契的当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仿佛是应了苏紫玉一番话一样,没过多久,靖王便从树林出现,直到人影走近,众人才发现他的马后,仿若牵着什么东西一同奔走。
最先说话的是辰王辰王,“皇兄快看,大皇兄是不是牵的三色麋鹿?”
辰王一句话,瞬间将大家的目光集中在靖王身上。
只有赫连诺与凌曦目光微闪,却也很快便恢复如初。
靖王牵着三色麋鹿一步步走来,神态自若,甚是威风。
“恭喜大皇兄。”
“恭喜烨王殿下”
众人皆是异口同声的恭贺靖王斩获三色麋鹿,拔得比试头筹。
苏紫玉看向凌曦的目光又是阴沉了几分,凭什么好事都被她占了风头?
一行人简单寒暄过后,便结伴同行返回马场。
只是好像还少了些什么?
琉南公主司徒晴儿?
司徒晴儿还没有归队,和她同组的是?
凌曦略一思索便不地道的笑了。看着众人皆是没有提及司徒晴儿的意思,凌曦便也装作不知,默默跟在人群中走去。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人精,缺少一个人大家又岂会不知,只是司徒晴儿与赫连诺同组,少宗主都不曾提及此事,他人谁又敢提?要怪便只能怪她千不该万不该与赫连诺同组……
一行人刚走没多远,司徒晴儿一身红衣便驾马从密林而出,看着前方浩浩荡荡的人马,司徒晴儿怒意十足。一路快马加鞭便朝赫连诺的方向追去。
众人听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都纷纷回头望去,只见司徒晴儿一身红衣似火,正怒气冲冲朝这里赶来。
除了赫连诺外的男人们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望着越来越近的司徒晴儿。
“赫连诺!你给我占住!”司徒晴儿厉声呵斥道。
众人瞬间气息一滞,连呼吸都缓慢了下来。普天之下,除了当今皇上盛怒之时,还从未有人当着赫连诺的面连名带姓的叫过“赫连诺”这四个字。
所有人都等待着赫连诺的反应,然而结果却是注定让大家失望。
赫连诺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依旧毫无表情,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身后怒吼的司徒晴儿。
司徒晴儿原本叫出赫连诺之后也暗自惶恐,但是此时看着赫连诺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当她再迎上所有人一副看戏的戏谑神情,司徒晴儿的怒火更是猛然高涨。
“赫连诺,你为何抛下我一个人就独自走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树林里遇上三色麋鹿差点死了?”司徒晴儿遇上三色麋鹿不假,毕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狩猎麋鹿而来,每个人也都遇上了三色麋鹿,只是三色麋鹿不会不主动攻击人类,而是一直奔跑,所以司徒晴儿此言的真实性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众人嗤之以鼻的模样,更是让司徒晴儿无法忍受,她乃是琉南王捧在手心的心尖至宝,就连琉南后宫妃嫔、太子都对她礼让三分,赫连诺一个地宗王爷凭什么无视她。没错,无视,彻彻底底的无视。
凌曦细细打量着司徒晴儿的衣衫,只见裙角一片破碎之象,司徒晴儿牵着缰绳的小手也带着道道划痕,怕是司徒晴儿所言不假,或许她也如自己一般,被人算计了罢。
“赫连诺,你为什么不说话!赫连诺,你混蛋!”司徒晴儿想起三色麋鹿不管不顾的朝它扑来的情景,终是心惊肉跳忍不住大哭起来。如若不是她反应及时,策马潜逃,怕是她自己一个人就是死在树林里都没有人知道。
众人归队,唯独她不在,竟然没有一个人寻他等她,这一切都是赫连诺的错,如果不是赫连诺把她自己扔下,她就不会遇上三色麋鹿,不会被三色麋鹿攻击,不会丢下自尊落荒而逃,不会掉队,也不会现在这般狼狈不堪被他人嘲笑。
所有的怨怼,都化作悲伤的泪水肆意流淌,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赫连诺。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哭声中司徒晴儿的话音一落,众人全都不由屏住了呼吸,定定的看着司徒晴儿。辰王更是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的看向宣王。他没有听错吧,这个女人竟然说他的二皇兄是混蛋?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赫连诺的底线?
就在大家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之时,赫连诺猛然凌空跃起,不知何时他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一剑横扫,气势如虹。
只听咔嚓一声,司徒晴儿座下的马匹便四肢折断,通的一声砸倒在地上。只剩撕心裂肺的马鸣。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也太过血腥,众人还未缓过神,就只见司徒晴儿最在一片血泊之中,眼中再无半点清明,神情都有些许涣散,显然是被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到了。
“赫连诺,不是你能叫的。”冰冷的声音如同地狱的修罗,在场之人皆是回过心神,
众人只听司徒晴儿念念有词的说着:“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当司徒晴儿看到自己身陷血泊之中,更是惊呼一声便应声晕倒。
远处随从的侍卫赶紧上前将司徒晴儿抬了出去。众人也都不由自主的随着赫连诺的步伐离去。
人群中只有靖王面色阴沉,不复之前的喜悦。赫连诺,出风头的永远是你……
众人回到马场前庭,百官早已翘首以盼,当看到靖王身后的三色麋鹿之时,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一来吃惊于竟然真的有人能够抓到三色神鹿,而来惊得便是抓到神鹿之人竟是烨王靖王?而不是地宗赫赫有名的战神少宗主?
众朝臣吃惊归吃惊,但是依旧没有忘了追捧烨王:“恭喜烨王殿下,贺喜烨王殿下。”一时人声鼎沸,夸赞之词不绝于耳。
靖王阴沉的面色稍稍缓和了几分,牵着三色麋鹿走上正前,单膝跪于皇上说道:“臣幸得朕福佑,狩得三色神鹿,现特献于朕,愿朕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目光一顿,片刻笑道:“好,弘毅有心了。来人,赏烨王黄金一万,东海夜明珠十颗,黄金玉如意两对,汗血宝马两匹,桑蚕锦缎十绢。”
靖王听着皇上的赏赐,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笑,快到让人无法捕捉。转瞬靖王便毕恭毕敬的领旨谢恩。
朕,你为何如此偏心?当我没有看到你衣袖中隐起的神机营令牌吗?如若是赫连诺带得三色麋鹿,怕是你便将神机营给他了吧?
靖王袖中的双手早已握成拳头,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一场声势浩大的马场比试,原本就要如此结束。
但令人始料未及的是,皇后此时竟突如其来关切道:“皇上,凌曦姑娘与烨王同组,自是赢得了本场比试,臣妾便私自做主,赏她凝肤玉露膏如何?”
皇上精明的眸子随着皇后的一番话,扫向人群最外边的凌曦,不经意回道:“皇后言之有理,凌曦该赏。”
皇后温厚的笑道:“凌曦姑娘脚踝负伤还能配合烨王殿下狩得三色麋鹿实乃女中豪杰,只是大病初愈便作此劳筋费骨之事,怕是容易再伤;胡太医,你便将这凝肤玉露膏给凌曦姑娘涂上吧。”
在场之人听闻皇后一番话,心下不禁打量皇后此言的深意;想罢皇后应是想当众昭显她将留容赐予凌曦之事,毕竟当日只有几位王爷与重臣在场,即便百官口口相传却也是并未得到证实。
今日当众赐药便是坐实了皇上皇后赐予凌曦留容救治一事,众人想清楚其中利害关系,便不做他言,只默默等待着一睹留容是否真的如此神奇;毕竟当日众臣都亲眼目睹凌曦那骇人的脚伤。
胡太医略显混沌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意,但却被他很好的掩饰下去。
凌曦看着皇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下不禁失笑;一国之母,不过如此。
凌曦恭敬跪于庭前领旨谢恩,远远看去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低垂的脸颊更不敢直视上座之人。
皇后见此情景更是不甚满意。当日迫于无奈将留容赐予凌曦,本就是令皇后悔恨在心,而后留容失窃更是让皇后怒火中烧;如今凌曦若是抱病无法参加比试,留容遗失之罪自有太医院承担;偏偏凌曦竟毫无损伤还助烨王狩得三色麋鹿,皇后对此事怎能不怀疑?
当日大张旗鼓的将留容送去太医院,皇后便已留好后手,岂知事情发展至今竟全然偏离了皇后的掌控,皇后心惊之余,更多的则是愤恨。
“胡太医,凝肤玉露膏要趁伤势轻时才可起效,它可没有留容那般的神奇。”皇后见胡太医没有动作便再次催促道。
“启禀娘娘,承蒙娘娘厚爱,只是此处大庭广众之下给凌曦姑娘换药,怕是于礼不合,微臣这便带凌曦姑娘回太医院医治。”
“胡太医此言差矣,医者本就没有男女之妨,而且凌曦姑娘本就负伤上阵,此时狩得三色麋鹿想必伤痛不止,娘娘一片慈心允许胡太医当即医治凌曦姑娘,便是怕旧病成疾,毁了凌曦姑娘前途。”王太尉此时竟站了出来,不疾不徐的阻断了胡太医一番话。
而后还正色问道:“如若凌曦姑娘因此落了脚疾怕是皇上与娘娘都会于心不忍,难道胡太医你便忍心见伤不救?”
胡太医满脸阴沉,微微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便被凌曦抢先说道:“臣女承蒙得皇上,皇后娘娘抬爱,不仅得留容医治伤痛,更有幸此刻依旧得娘娘眷顾,臣女倍感惶恐,皇恩浩荡无以为报。”言罢凌曦便深深磕了一个响头。
当凌曦再次起身时,发丝都有了些许凌乱,可见刚刚一拜用了多大的力气。
“胡大人,之前一番比试,臣女脚踝却有些许不适,烦请您再为凌曦再次检查一二。”
胡太医见此情景也无法再做推辞,只能以眼神询问凌曦,当他看到凌曦眼中的肯定之色,便也心安起来。不知为何,胡太医就是莫名的相信这个满身疑点的小女孩。时隔多年后,胡太医再次想起当年与花溪草的相识,不禁感慨,一切都是缘分。
胡太医在众人目光的探究下,就这么走近凌曦身边;蹲下的瞬间胡太医微弱的问道:“丫头,你可知即便你无伤,她也不会放过你?”
凌曦淡然一笑,并未多言。
胡太医见此情景,知道凌曦已有准备,但当胡太医双手付上凌曦脚踝之时,胡太医还是略微一顿,不放心的再次问道:“当众疗伤,你怕是今后再也入不了皇家侯府了。”
凌曦看着满眼关切的胡太医,眼色不禁柔软几分,气若幽兰的吐出:“最是无情帝王家,何苦为难自己?”
胡太医看向凌曦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看重,最是无情帝王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是又有几人真正能够做到不去觊觎那权倾天下的富贵荣华。
胡太医见凌曦事事心中有数,便也不再磨蹭,只是片刻便将凌曦的脚踝细细检查,看到凌曦完好无损的脚踝,胡太医不由震惊异常。
而然这片刻的失神,有心之人自是不会错过。
“胡太医,凌曦姑娘的伤势可好?”皇后适宜的问道。
收回震惊的神色,胡太医端正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凌曦姑娘的脚踝受外力影响只有些许肿胀,并无大碍;微臣已将娘娘钦赐的凝肤玉露膏为凌曦涂上,不出一日便可恢复。”
皇后扶在椅背上的手指极尽弯曲,血管都清晰可见,指节泛白。然而脸上却是一片和颜悦色。
“好,留容果然乃是神物,如此一来,本宫便是安心了。”
“臣女谢皇后娘娘恩宠,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凌曦从善如流的跪拜起来。
然而凌曦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针扎一般钉在皇后的心里。凌曦必死。皇后心中念道。
马场一番折腾,终于要结束,皇上见皇后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留,直接摆驾回宫。
众臣恭送圣驾之后,也都各自离去,唯独剩下方才参加比试的众人还未散去。
以辰王为首的几位小王爷都朝靖王围去,争相询问他是如何制服三色麋鹿;而慕容兰、苏昭阳、默罕穆晗三人则是与凌曦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皇后娘娘既然已将留容赏赐于你,为何还如此大庭广众折辱你呢,真是太过分了!”慕容兰挥着紧紧握住的粉拳,义愤填膺的说着。
苏昭阳不留痕迹的扯了扯慕容兰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胡言乱语。
然而慕容兰却是毫不在意:“昭阳郡主,你不要扯我衣角,难道我说错了吗?皇后娘娘如此一来,凌姐姐日后还如何嫁于……”未待慕容兰说完,苏昭阳便冷声打断:“凌曦姑娘想必也乏了,我们便回去休息吧。”
凌曦应承道:“好。”并回以苏昭阳一个感谢的眼神。二人皆是心领神会,并无他言。
慕容兰看着凌曦的模样,自是以为她也累了,便不再多言,只是围在凌曦身侧与她一同回宫。
苏紫玉一个人游离于人群之外,眼中尽是无尽的算计。
三天后,宫宴如期而至,整个皇宫灯火灯明,恍若白昼,各国使臣此次来访已有近一个月得时间,今日宫宴过后便将返回各国。
今日的宫宴很是繁华,之前才女比拼一事也被众人念念不忘,若是封得才女头衔,日后婚姻嫁娶自是不用多愁。
各府夫人皆是一身诰命服带着自家女儿游走于关系亲近的家眷之间。
随着太监一声传唤“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全都回到各自的位置,应声朝拜,简单寒暄之后,随着皇上与皇后的落座,宫宴正式开始。
一片觥触交错间,唯有慕容兰那一双如墨的眼睛,迅速扫视着周遭,寻找凌曦的身影。
“昭阳郡主,你可知凌姐姐今日为何不在?”慕容兰寻不得凌曦的身影便向邻桌的苏昭阳询问道。
说来也怪,慕容兰与其他几位皆是以公主、郡主相称,却唯独对凌曦尊称一句凌姐姐,甚是亲近异常。
“凌姑娘?近两日便没有看到她的踪影,今日宫宴她必会参加,许是有其他安排吧。”苏昭阳也随着慕容兰的话快速寻视了一圈,仍没有见到凌曦,如是说道。
“今日特举行宫宴为各国来使践行,愿地宗与各国能够永结苏晋之好,共同造福天下苍生。”众人的思绪瞬间被皇上的话拉了回来,只见皇上率先举杯豪饮道。
“愿永结苏晋之好,造福天下苍生。”在众人的应和下,皇上交由内侍总管一一宣读着地宗此次与各国签署的往来合作协议。
其中不禁细节之说,唯有念道,“琉南与地宗联姻,公主司徒媚儿嫁于寿王寿王为正妃,将于年后完婚”一句,众人瞬间沉默,片刻后才恢复如初。
除此之外皇上亲封苏紫玉为地宗第一才女之称,一时羡煞旁人。
就在苏紫玉乐暗自得意之时,内侍总管的下一句话就如同一个魔咒一般,将苏紫玉从天堂打落地下。
“苏紫玉才智双全,贤良淑德,今特封苏紫玉地宗第一才女之称,并配与烨王靖王为妃,封号烨王妃;另择吉日举行封妃大典,钦赐。”
苏紫玉的瞳孔瞬间扩散,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击中一般。直到苏相夫人回过神来,狠狠拽了苏紫玉的衣袖,她才淡淡回神。
而那眸中的诧异于不干尽是被靖王看在眼中,靖王端起桌上的酒杯,猛地灌了一口烈酒,抬手的瞬间,遮住了满目的阴狠与失望。
苏紫玉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完成后续的接旨谢恩的跪拜,只知道当她回到苏相夫人身边时,她已经浑身冰冷,泪如雨下。
苏相夫人虽然震惊,却是掩饰的极好,看着苏紫玉这番模样,当即将偷偷将苏紫玉领了出去,避免触怒龙颜。
皇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众人的神色,自然也没有漏掉苏紫玉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皇上心中暗自思忖,苏相府的尊荣到这里也该适可而止了,他不能够允许苏紫玉嫁于赫连诺,更不能允许苏相府出来两位一国之后。
如若苏紫玉登上宗主夫人之位,日后赫连诺继位按例需册封宗主夫人为皇后,这是皇上不能够接受的,苏相府的荣宠只能截止到皇上在位期间,决不能遗祸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