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地下,呈现出短暂的安宁。
落尘遍地的基地中,天烽队一帮人看向李猫的眼神格外复杂。
即便是最不甩她的王彬,此时也不免露出敬畏之色,那纯粹是为这只腹黑萝莉的疯狂凶残而感到恐怖。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纸,怎么就有那么大的决心,冒着弄死成千上万人的风险,给好几座大楼偷偷的安装了定向爆破?她是有多恨人类啊,估计将来手里掌握了大伊万、大陆振荡器之类的玩意,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用出来吧?
人类最怕的还是漠视人命的那些同类,天烽队中要说手黑,居然是两位女士拍在前两名。
学霸姐是把人都当成实验体,随意解剖研究,各种改造强化,在她看来就是一次次寻常不过的实验手术,被研究的人却是一次次从地狱深渊走了个来回……
李猫要干脆一点,说弄死你就弄死你,一点犹豫都木有,事后貌似也不会增添什么心理障碍后遗症,果然从小就被扭曲了心灵,彻底的看淡了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了么?
陈锋觉得这事儿有必要问问清楚,便打破静默:“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预备下可能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在外边布置了很多类似的机关?”
李猫坦然承认:“都是顺手搞得,如果没出现意外应该用不上,没想到他们还真愚蠢的采取了这种粗笨战术,我当然不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
好机会……
哥几个心头一片神兽狂奔,大眼更是不安的挪动下腿脚,虽然他已经离着李猫最远了。
好吧,是好机会。
陈锋头疼,捏了捏眉心,无奈的叹了口气,诚挚的盯着她眼睛道:“那你可不可以先跟大家说一声,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李猫小肩膀一耸:“我忘记喽。”
说得好随便啊,果然是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忘记啊啊啊,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敢信?
陈锋额头上都迸出来井字,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任何逼视也好责问也罢,等等之类的眼神压迫对李猫都是无用功,当腹黑少女坚定决心作出某件事时,任何人都不要指望她能改变想法。
要么接受,要么离远点,除此没选择。
这时候,陈锋有点埋怨吱吱那边卖炸药价钱太便宜,而交给李猫支配的额度又开的太多,谁都不知道她的装备库里到底堆了多少危险的爆炸物。
深深吸气,陈锋平复胸口的拥堵,耐心问她:“楼塌了,上边一时半会应该不敢再发动,我们怎么办,继续等?”
变故出乎预料,计划是否随之变更,得问问清楚。
李猫摇头:“当然要等,我等着他们把所有出口彻底封死呢。”
“你就非得等人家把咱们一股脑的彻底封死在这里,把整个基地变成一口没有任何出口的大坟才高兴是吧?!”
王彬忍不住吐槽,一位被动防御的战斗他实在不喜欢。
“既然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怎么可以半途而废?”李猫说的义正辞严,“总之,他们就是想着逼迫我们进那片预设战场,我们偏就哪里都不去。有本事,他们把这里完全封死试试看,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
是惊吓才对吧……
陈锋也承认,李猫的战术对头。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总之不能顺着敌人的套路出牌,宁可把局势搅得一团糟,大不了大家一块儿当瞎子,看看最后谁能先摸到生路上去。
知道再多也问不出啥来,他果断停止浪费唾沫,趁着外面短暂停工,大家抓紧时间继续休息。
能安生睡觉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城郊庄园内,一大帮各方势力的头头脑脑们都血压爆表,有的看上去好像血管爆了,帕金森综合征上身,手脚哆嗦脸色白了又青、黑了又红,总之各种风度全无。
公然炸毁好多栋大厦来封堵入口,直接或间接坑死了一百多号人,这等凶残手法大大超乎他们预料之外,一时间谁也不敢打包票,说能按照时间表彻底拿下天烽队。
现在一线干活的那帮人都吓的够呛,有些甚至打算撂挑子不干了。
打顺风仗、仗着人多欺负人少,那是谁都喜闻乐见的,可尼玛稍不留神就死于非命,这战斗打起来各种憋屈,着实考验人的意志力啊。
终于,有人站出来发表建议:“先生们,我认为应该坚定的继续进攻下去,直到彻底把他们从那个该死的老鼠洞里逼出来!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拖得越久可能产生的变数越多,那对我们相当不利。”
“可是,这样规模的意外,我想绝不会只有一次而已,目标的疯狂超乎我们想象之外,造成的战损太大,这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有人表示忧虑,事情跟他们之前想的出入太大!
“战损?意外?疯狂?那重要吗?”发声者嘴角漾起轻蔑的笑容。
金钱,人命,所谓的代价,对他们的组织和势力而言,都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
比起天烽队手里掌握的基因技术、秘密信息,别说今天出动的人都死光,便是赔上整座城市又如何?
可以让普通人安全、顺利的超脱凡俗,晋升强大与长久的健康,可是无数大权在握者千百年来不曾停歇的热望和梦想,眼瞅着有机会要实现了,哪一个能够坐得住呢?
更别提,天烽队极可能还知道有关两个世界、三层空间的终极秘密,那意味着天文数字也算不过来的庞大利益,谁先得手谁就能永远走在其他人前面,这样的机会岂能随便错过!
事到临头须放胆,能被派到这里来的人,执行力胆魄都不缺,只要渡过了初始的震惊,理智与强烈的欲望回归大脑,什么负担忧虑都可以抛在一边。
“好吧,那就继续挖掘,直到彻底封死那个该死的老鼠洞!”
你们不肯出来,那就别出来好了,完全彻底的堵死中心防核基地,无论灌水灌毒气还是神马奇怪的玩意,总之肯定有办法逼其就范。
统一认识后,新的命令很快传到前方,机械轰鸣声重新高亢响起。
另一侧的别墅中,吕零看到决策结果,轻轻摇头:“愚蠢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