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苏璃雪把傅景寒用力的按在怀里,她感觉到他不断升温的皮肤,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失去理智的傅景寒一口咬住苏璃雪的脖子,血腥的气息在他的齿间蔓延,一股清明之气直冲他的天灵盖,他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

扼着苏璃雪的脖子的双手,渐渐松了。

赵言听到房间里的叫声赶紧跑来查看情况,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尤其苏璃雪衣衫半解,酥.胸半露,涨红了脸,赶紧又跑了出去。

他站在虚掩的房门后面,“少奶奶,我这里有镇定剂,你把衣服穿好,我进去给少爷打一针,别让他伤着你!”

苏璃雪感觉到傅景寒病症的舒缓,不似刚才粗暴野蛮,知道自己身上的气味起到了作用,忍着脖子上的痛,对赵言说:“你先别进来,我再看看情况。”

赵言十分着急,但又不敢告诉她傅景寒的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如果处理不好,他很可能自杀。

傅景寒就爱过这么一个女人,他不想她嫌弃他!

他拿出手机给徐天牧打电话,徐天牧现在在京都,距离他们五十多公里的地方。

远水救不了紧火,徐天牧也跟着着急。

“听你家少奶奶的话,先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妙,马上用绳子捆住阿寒,以防他自残!”徐天牧在电话里如是说。

过了大约十分钟,傅景寒彻底平静下来,但他的眼神仍是涣散,不能聚焦。

他像是个粘人的孩子一样依偎在苏璃雪的怀里,喃喃着:“阿姐,我不想死!”

苏璃雪心里一抽,一股难言的滋味窜上她的心头。

抱着傅景寒的手紧了紧,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哄着他,“别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

她轻拍着他的后背,抚他柔.软的头发,感受着他脆弱与惶恐。

一个天神一样的男人,竟也会无助成这样!

“阿姐,我爱她,我不想离开她,也不想她离开我,阿姐……我真的好爱她……”

傅景寒像是受伤的小兽往苏璃雪的怀里缩了缩,苏璃雪感觉有细软的液体沾湿她的手背,那是傅景寒的眼泪。

潜藏在身体里母性之爱泛滥的一塌糊涂,她吸了吸鼻子,“好,我知道了。”

赵言在外面敲了敲房门,“少奶奶,你还好吗?”

苏璃雪把傅景寒劝哄着放倒在床上,系好衣服的扣子,下床打开房门:“你进来吧!”

赵言冲进去,第一时间查看傅景寒的情况。

当他发现傅景寒在没有使用镇定剂的情况下自行平静下来后,惊喜若狂。

“徐天牧说少奶奶身上有种奇香可以治少爷的狂躁症,我一直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神奇!”

傅景寒虽还没完全恢复清醒,但已经没了攻击性,相比刚才他吸血鬼的恶魔样子,他已经好太多。

苏璃雪看着床上的傅景寒,“不是治,而是,舒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气味可以让狂躁症患者尽快安静下来,但她知道,这种气味只是治标不治本,想要根除狂躁症,还需找出最根本的治疗方法,剔除他们身体里的狂躁因子。

“那也比给少爷打镇静剂强多了,你不知道,镇静剂的副作用有多大,每打一次镇静剂,少爷就会出现胸闷恶心等症状,有时候一连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这个高高在上无法无天的男人,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却常年忍受着这种痛楚,苏璃雪眨了眨眼,长睫上结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她微微仰头,把眼角的湿意逼回去。

“什么样的镇静剂给我看看。”

赵言马上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小小的一瓶液体,连带着还有说明书和一次性针管。

苏璃雪先打开药水闻了闻,然后拿着说明书仔细浏览上面的成分和治疗说明。

她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把说明书扔到赵言身上,厉声道:“你们怎么给他注射这种东西?这种镇定剂严重刺激中枢神经,长时间使用,会侵蚀他的大脑,导致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最终成为一个傻子!”

赵言被苏璃雪吼的脸上一块儿红一块儿白,他何尝不知道这种镇静剂的副作用有多大,但有什么办法,想要傅景寒快速安静下来,不伤人伤己,只能用这种药物。

“徐天牧在哪,我跟他谈谈!”苏璃雪冷着脸道。

赵言看了下时间,“他估计一个半小时能到。”

苏璃雪还要张嘴说什么,傅景寒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不用谈。”

“少爷,你醒了!”

赵言快步走过去,惯性的给他倒了一杯水,傅景寒摆摆手,没接。

“你先出去吧!”

赵言把水杯轻轻放到伸手就能够到大地方,看了苏璃雪一眼,犹犹豫豫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两盏宫廷壁灯柔和的亮着,傅景寒的脸庞被黯淡笼罩,有些阴沉。

“是不是很丑?”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是被磨砂纸打磨过,带着难以名状的痛楚。

苏璃雪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坐下,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相比现在,确实很丑。”

傅景寒冷哼一声,“你真诚实。”

“这是我唯一的优点。”

苏璃雪本想说着俏皮话让傅景寒笑一笑,傅景寒扯了一下唇角,却没笑出来。

“来找我的那个女人是我姑姑。”

苏璃雪点点头,“我偷听到了。”

“那个女人去找了徐天牧的导师,一位神经科专家,专家告诉她,我活不过三十岁。”

“那个女人说因为我杀了傅冥苍,老天爷看不下去,要惩罚我,我才这么短命。”

苏璃雪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

怪不得他今天的情绪这么低落,原来是被人早早判了生死。

“简直无稽之谈,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他们说我死我就得死?!”

傅景寒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漆黑的眼眸下面是一片破碎的暗影。

他仰头靠在床头,双眼无神的望着素白的天花板,“我阿姐就是被他们早早判了死刑,整日胡思乱想,最后承受不了精神压力自杀身亡。”

“天空下着大雪,那么冷,穿着我给她买的红裙子,光着脚,走在冰天雪地,血流了一地,她却不知道疼……”

一滴晶亮的泪珠从傅景寒眼角掉了下来,苏璃雪突然握住他的双手,打断他的话,“傅景寒,你信我么?”

“你信不信我?”

傅景寒懵茫呆愣的看着她,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纯真少年。

苏璃雪握住他的手紧了紧,“傅景寒你信我,我能把你治好,信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