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废弃的仓库,苏璃雪双手被戴着手镣,悬在横梁上。
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全身血迹斑斑,皮开肉绽。
易飞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身边淌了一地血,血液已经干涸,成黑紫色。
风仝坐在对面一把椅子上,双手扶着金色的手杖,艰苦的逃亡生活加速了他的衰老,他一夜之间白了头,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
“把她弄醒!”他恨恨道。
老许端起一盆凉水朝苏璃雪泼了过去,“哗——”
苏璃雪一激灵,缓缓转醒。
透过凌乱的头发,她看向风仝,虚弱的说:“你最好赶紧杀了我,不然等我出去,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风仝是出了名的手段狠辣,真正落到他的手里,她才知道他有多毒。
本以为州长府的酷刑已经算的上极限,可是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苏璃雪的意志力在女人中已经算的上最强,但是遭受了风仝的狠厉手段后,她现在只想求死。
死了,就不用再受这种酷刑,就解脱了!
风仝冷哼一声,“死到临头还说大话,我看你还是不够疼!”
说着,他朝老许示意了一下,老许从兜里拿出一粒白色药丸,走过去,掰开苏璃雪的嘴,强迫她吞下去。
这种白色药丸是新型毒药,进入人.体内,会快速侵蚀人的细胞, 穿骨入肺,痛感相当肉开七层,骨碎七次。
不到一分钟,毒药就在苏璃雪身体发生了反应,她全身开始痉挛,脸庞开始扭曲,眼睛像是被人抠出来,严重凸.起。
“啊——”
她一身铮铮铁骨,此刻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风仝拄着手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头发向后拽,眼底带着滔天的戾气,“说,傅景寒现在在哪?”
“啊——”
苏璃雪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痛过,全世界的痛加在一起都不如这种痛感来的强烈。
她的身体像是过了电一样颤抖,咬紧的嘴唇从口腔渗出鲜红的血。
风仝抓着她的头发,头顶的白炽灯照着她的脸,她的脸成黑紫色,眼球像是随时会从眼眶里掉下来。
“说,傅景寒在哪?!”风仝又问了一遍。
他所遭遇的一切,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傅景寒干的,但他就是知道,就是傅景寒。
除了他,没人有这种智商,有这么大的手笔!
能打垮他的,只有傅景寒!
“我……不知道。”
苏璃雪是真不懂,傅景寒成为植物人,这是被权威专家鉴定,很多人都看见过的事实,为什么风仝还苦苦的逼问她傅景寒在哪?
这一切分明是赵言智商爆表设计出来的, 为什么他一直要找傅景寒?
“不知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风仝狠厉的把手一甩,苏璃雪的头像是没了筋骨一般,迅速耷拉下去。
“再给她一颗。”
老许马上又从裤兜里掏出一粒药丸,逼着苏璃雪吃了下去。
一分钟过后。
“啊——!!!”
苏璃雪大声嘶鸣,痛不欲生,疯狂的摇着头,身体不停的痉挛。
让她死吧!
快死吧!
她真的受不了了!
老许看着她有点不对劲儿,突然大叫,“她想咬舌自尽!”
说着,他赶紧拿起一块儿毛巾塞进她嘴里。
她真正尝试到了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再问你一次,傅景寒现在在哪?”
“唔唔……唔唔……”
“这个女人意志力太强了,毒药可能对她不起作用,风爷,不如……”
老许附在风仝耳边耳语了几句,风仝阴沉的眸子眯了眯。
“差点忘了那个老妖婆,让阿三把她带过来!”
“是!”
毒药在苏璃雪身体诱发的痛感,足足折磨了她一个小时。
她暗暗发誓,只要她能活着出去,一定要破解世界上所有毒药,不要让人再承受这种痛苦。
一个小时后,她还没刚缓一会儿,仓库的大门咣当一声被人开启,风仝的手下阿三押着关山月从外面进来。
关山月也被风仝折腾的不成样子,但比苏璃雪好一点。
关山月一见苏璃雪,忍不住泪如雨下,“阿璃!!”
苏璃雪怀疑自己得了幻听,不然她怎么会听到师父的声音?
“阿璃,阿璃……”
苏璃雪虚弱的,奄奄一息的,抬了抬眼,毒药在身体发生副作用,她的视力受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想说一声师父是你吗,她嘴里塞着毛巾,根本说不出话。
何况,她现在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现实还是幻觉。
“呜……”从她嗓子里发出如同困兽一般呜咽的声音。
“风仝,你个王八蛋,你知道阿璃是谁吗,就这么对她,你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关山月破口大骂。
风仝现在没闲心听她骂他,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找到傅景寒,杀了他,为自己报仇!
“苏璃雪,我知道你和你师父师徒情深,你师父好容易把你养大成.人,你忍心看她为你而死吗?”
说着,风仝拿出一把枪,指着关山月的太阳穴。
“说,傅景寒在哪?”
老许上前拔了她嘴里的毛巾,苏璃雪终于意识到这不是幻觉,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师父关山月。
“师……父……”
“阿璃,不用管我,师父老了,今天不管是生是死,都活不了几天,按照你心中所想去做,顾全大局……”
“砰!”
风仝一枪打在关山月的右腿上,关山月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苏璃雪心口一震,肿成馒头的眼睛流出一滴眼泪,“师父……”
“说不说,不说,今天就是你师父的死期!”
“砰!”
风仝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在关山月的左腿上。
苏璃雪知道,如果她再不开口,风仝这个疯子下一枪就会要了她师父的命。
关山月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她的人,她传授她医术,照顾她起居,为了她成才,想尽了一切办法。
她没有生过她,却丝毫不比任何一个母亲逊色。
她自己可以死,但不能让爱她的人,因她而死!
她微微仰头,强烈的灯光刺着她的眼睛,她闭了闭眼,轻轻道:“傅景寒,在C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