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若是执着只是一抹伤(3)

“将军。”她背着包袱站在他的身边,月光将两个人的背影拉长。

“走吧。”南风呈在前面带着路,幽竹跟在后面,一直紧紧的跟着。

“将军。”一路的沉默,幽竹打破这尴尬。

“幽竹一直住在这幽竹林里面,从来没有出去过,将军以后……”她想要他的保证却是知道南风呈没有这个义务。

虽说她是跟着他出来的,但是说那些是不是很是唐突?

她的突然噤声让南风呈皱眉,他不喜欢吞吞吐吐的女生。或许是他是职务原因,他喜欢豪爽直来直往的,不过现下倒是也没有那种爽朗的女子。

除非是江湖上面的额,但是跑江湖的女子始终是不适合他。

“你放心,既然是我带你出来,自然会照顾好你。”知道她担心着什么,他解了她的后顾之忧。

幽竹点点头,点完才发现自己跟在他的身后,他自然是看不见她的表情。

“知道了。”她加快了步伐,紧紧的跟着他。

来到幽竹林的外面,南风呈的马还在那里静静的等待,南风呈走了过去解开缰绳。

“走吧,他们该等急了。”南风呈自是明白在那个队伍里面,将军突然跑了意味着什么,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恩。”幽竹虽是点头,但是还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里就一匹马,她该怎么办?难道……

“上马吧。”南风呈的声音此时传来,幽竹惊讶的看着他。

不会是要同坐一匹马吧?她震惊的双眼里面什么都表达出来了。

“将士离这里比较远,这有这一匹马,只有委屈姑娘了。”南风呈也知道这对幽竹的名声来说不好,但是眼下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恩。”犹豫许久,幽竹也知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而且是她选择要出来的,她只好向前走了几步。

南风呈看她的样子,知道了她不会骑马。“冒犯了。”

他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了马背上面,幽竹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紧紧的握着马的缰绳。

别开眼不去看他的嘲弄,她的脸蛋红彤彤的。

“对不起。”见她那样,南风呈忍不住的道歉。

“没什么,将军多虑了。”

南风呈在她话落之后一个飞旋上了马,他帅气的动作她还没来得急感叹,南风呈的身体就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后背。

她脸蛋的潮红还没有褪下去,温度就再次升高,轻轻一嗅,整个呼吸都是他的味道。

“驾!”

幽竹刚想说什么,南风呈一夹马肚,这匹马立刻飞奔起来。

或许是因为这是皇上赐的汗血宝马,跑起来特别的快,幽竹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向后倒去,结果整个身体都被南风呈圈在了怀里。

“坐好了。”他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她红着脸点头。

“恩。”她深呼吸,从来没有出过幽竹林,没有想到外面的风景这么美。

“这里真美。”幽竹看着这里荒凉的景色,看着这里的凄美。

“外面的世界更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她的话。

幽竹欣赏着这里的一切,内心也在暗暗记住,她要记得自己生活的每一天,要好好的记着。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她抬起头,好像就是在追逐着月亮,有一个人陪着她,真好。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载着我飞奔。”总是觉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有一个人环着我带着我飞。

“是吗?”他的脑海里面也有那种印象,也觉得,曾经有一个人在他的怀里。

可是,那个人不是潋滟吗?那个人是他的夫人,不该是面前的女子。

“驾!”他陡然加快速度,想要快些回去,以便能够平复自己的内心。

“啊!”幽竹没有适应他的速度,顿时又是倒在了他的怀里,她尴尬的想要起来却起不来。

她只好慢慢的挣扎,挣扎的南风呈全身燥热。

“不要动。”不知道怀里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有意的,若不是看着她一脸的单纯无辜的样子上面,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的发丝随着风飘动,时而俏皮的扫弄着他的鼻尖,他皱着眉头却是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鼻尖还能闻得见她的发香,满怀都是她柔软的身子。

不禁他的心思飞的很远,这条路走得似乎很快。

渐渐的,不远处黑压压的队伍印在眼里,南风呈慢慢放慢速度。

幽竹可能从来没有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她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睡得很香,看来不需要担心她不适应了。

马迈着很慢的速度靠近队伍,南风呈觉得还是不要吵醒她,待会就抱她进马车睡好了。

正好有飘零在,也方便照顾她。

虽说马现在走的慢,但是好歹他们也是到了。

很多将士都睡了,只有几个哨兵在周围把着关。

不过,不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还是让他皱起了眉头。

刚才他看见了她转过身的,她知道他回来了,可是为何现在她面对着他们?

南风呈不想去猜想这个公主的心思,小心的抱着幽竹进了马车。

飘零在马车上面睡的迷迷糊糊,以为是公主终于肯进来休息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放好幽竹,他替她掖好被角退了出来。

看着不远处白璃沫站在那里吹着风,他再次皱起了眉头。

“公主的病还没有好,为何要在这里吹风?”南风呈走了过来。

白璃沫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看着远方。

“为何不说话?”南风呈没有心思去猜她在想些什么。

“将军只是担心璃沫会耽误你们的行程而已,璃沫自己的身体,自己自然清楚。”她满脸的倔强。

南风呈看着她,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稍稍能够看出她在不开心。

不开心?他更是仔细的打量着她。

“将军早些休息去吧,夜已经深了。”白璃沫闭上眼睛,不想看他的表情。

南风呈,我的心事你不懂,或许以前的你懂,但是现在的你……

我不知道了,为何会是这样?

“你在气什么?气幽竹占了你的马车吗?”南风呈只想到这些,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让她可生气的。

白璃沫讶异的转过身看着南风呈,在你的心里,我是这种人吗?

“你放心,等到了有人的地方,我会再找一辆马车。”南风呈见她回过身,以为这次自己才对了。

想到她这么小心眼,南风呈有些心烦的不像理她。

“早些休息吧。”南风呈拂袖欲离开。

“对。”她突然加大了音量,吵醒了几个离得近的士兵,不过看见公主在和将军说话,于是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就是生气了,我生气你随便什么人都放在我的马车上面,我是堂堂的公主,哪里由得了那些低贱的人与我共乘一辆马车。”

她语气激动,顺口就说了这些。

话已出口,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她挺直腰杆看着他,接受着他另样的目光。

白璃沫已经站在这里吹了很久的风了,身子本就是虚弱,这么一吼顿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抽干了。

她紧紧的握着双拳,忍住全身的颤抖。

担心他担心了一下午,甚至连晚上他都没有回来,害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忍住不去寻他,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么等下去。

终于,她看见了他回来,本来脸上已经扬起了笑容,但是他的怀里却抱着另一个女人。

她承认那一刻那崩溃了,那一刻她就要倒下了。

忍着自己的情绪,她告诉自己或许那女子不过是他救得一个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过客,但是他的呵护真实的伤到了她。

所有的担忧化作了委屈,没有得到南风呈的安慰,换来的却是他的误解。

她就是那么一个小心眼的人,就是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物质女。

南风呈,我是公主我与生俱来就高人一等,是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所以我讨厌那个女子……

“你不要忘记了。”南风呈的眼睛里面闪着寒光,“你不过是一个亡国公主,在这里,你不过就是一个俘虏,若是本将军心情不悦,大可给你一个囚车。”

他终究是拂袖离开,铠甲在月光下面泛着点点白光,那一道一道的影子刺得她眼睛生疼。

囚车?

白璃沫向后退了两步,南风呈,如此残忍的话你竟然也说的出来?

一口一个亡国公主,一字一句的俘虏,她的眼睛有些液体在酝酿。

不哭,不哭。

木紫璃,你不要哭了,再哭也没有用的,若是你真的这样懦弱下去,你还怎么争取自己的幸福?

一边这么安慰自己,一边是她蹲在那里哭泣着。

深夜的战场很是寒冷,她哆嗦的坐在地上不愿意回马车,那辆狭小的马车,坐下三个人是可以的,但是睡三个人实在是困难。

南风呈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随便迁就一下大男人还是可以的,但是三个女子很明显不是很方便。

白璃沫坐在高出来的土丘上面,风吹过已经麻木感觉不到寒冷,她安静的看着远方。

太阳快要出来吧,在这里欣赏一下日出也算是好事。

有些士兵已经醒了,开始准备早上的吃食,她依旧坐在那里不动,死死的盯着远处。

听说,人间有一种说法,日出就是希望,是新的一天,什么都会过去的。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

“公主起的那么早?”一个士兵见白璃沫坐在那里显得很是无助很是悲凉,打算和她搭些话茬,但是很明显的,白璃沫不想理会任何人。

一百年的士兵见到这样的情景立刻拉过那个士兵。

“算了算了,人家是公主,我们就不要高攀搭话了。”

显然说话的这个士兵昨晚是醒过来的其中一个,身后还有其他的人指指点点,她抱着双腿坐在那里,只是觉得自己突然又感觉到冷了。

幽竹向来有早起的习惯,想到昨晚在南风呈的怀里睡着脸就突然红了起来,于是下了马车希望能够看见南风呈。

钻出马车,一些昨晚没有看见幽竹的士兵连忙打量了过去,好是空灵的一个女子啊。

幽竹还没有见过那么多人呢,见到那么些人看向自己,她不禁胆怯了起来。

“你醒了?”幽竹一直住在幽竹林里面,南风呈害怕她不习惯,又是刚来到这里,所以早早的就过来看看。

“恩。”幽竹下了马车看着南风呈甜甜的笑了笑。

“饿了没有?去吃点东西吧。”南风呈难得关心人。

白璃沫一切都听在耳朵里面,以前南风呈就没有这样关心过她。

她敛下眼角,眼睛下面阴影一片,就如她心也是一样,除了微微的疼痛还有一种被打入黑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