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后与太宰等参与篡位之人皆被押赴刑场处死,刚处斩完,宫中便传来淑妃娘娘悬梁自尽的消息,接着连日来应对变宫之事心力交瘁的王上病倒,朝中内外事宜暂由刚封为六贤王的姜洛监国处理,众人皆私下将姜洛视为内定的王储,上位是迟早之事,不过等着王上的病能拖多久。
望着每日起早贪黑忙碌政事与应付众人恭维的姜洛,姬狸不由担忧起来,这情景本以为是属于太子姜弘的,一向玩世不恭的姜洛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然因念着变宫殿上王上的那些话,姬狸很是郁结不愿搭理姜洛,而姜洛因刚接手朝政每日繁忙也不得空与她详解,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态度,知这事得立刻解决,这日刚下朝,姜洛便挤出时间来陪姬狸用膳,赔笑的亲自布菜,送汤。
待撤下膳宫人散去,姜洛不好意思的送过一只金步摇,其上缀以珠玉,六朝而下,伏成梅花瓣样式,晶莹辉耀。姜洛过来亲自于姬狸戴上,只见钗细相混杂,簪于发上,煞是好看。
姜洛伏于姬狸耳畔轻笑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六贤王调戏良家小女,该当何罪?来人呀,掌嘴!”闻其戏谑,姬狸没好气的厉声道。
“娘子,为夫知错,娘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可别再生闷气了,提前恢复记忆没告知娘子是为夫的错,你掌嘴吧。”姜洛抓着姬狸的手往自己脸上挥去,姬狸无奈的挣开手怒道:“说吧,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骗了我多久?如有谎言,搓衣板伺候。”
“是那日娘子将我扔在小竹林里,看到木屋中的七弦琴那些过往‘刷’的就全都记起来了,本想兴高采烈的归来告知你,哪知回来见你莫名其妙的生气,所以我也生气了,就打算瞒着你。后来怕始均带你走,所以就再也装不下去了,还与狸儿洗了鸳鸯浴,什么时候得空倒是再来一次的好?”姜洛坏笑道。
“你还说,你在竹林里亲白狐了,那时便恢复了记忆,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心里还念着她,你去找她好了?”姬狸气恼的背过身不理他。
“狸儿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心里只能容你一个。”姜洛搂住姬狸撒娇道:“都怪我对狸儿说的少了,现在把以往的都补上,让狸儿牢牢记住,我爱狸儿,我爱狸儿……”
“好了,洛哥哥,别闹了。”姬狸经这一番糖衣炮弹下来,早已把持不住,羞涩的回身伸手堵住姜洛的嘴,然姜洛趁机一把抱起姬狸来到床上一阵撩拨,两人本是新婚,又经几日琐事相隔,今日一聚,自是一夜欢好不说。
次日早早醒来,望着身边沉沉睡意的姜洛,姬狸抚摸着梦中还不时皱眉的他,叹气道:“洛哥哥,你真想当上位吗?”
“狸儿,竟醒的如此早?”姜洛忽睁开眼道,“一直都想问我这句话吧。”
“嗯。”姬狸点点头。
“是父王一直鼓励我,他的疼爱让我对所有的事都充满了信心,广纳贤士,体察民情,父王想要我当未来的王,我便要万分努力的当,不辜负他对我的期望。”姜洛笑道。
“洛哥哥其实不想当王?”姬狸道。
“想呢,想成为像父王一样伟大的王。让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姜洛憧憬道,又开怀喃喃道:“这些年在众人看来父王并不看好我,甚至有些疏远我,其实不然,父王这样做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我。这百花楼隐卫机构与禁卫军的兵符皆是父王交与我,想来是早已准备好让我上位。小时候,至我与四哥比箭赢了你,父王便赐予母后淑妃宫,日日亲自教我箭术、马术,连禁忌的玄术见我喜欢也特例请了星云大师教我,这是别的王子们都未曾拥有的厚爱。”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想来王上是极疼洛哥哥的,王上现病了,洛哥哥悉心照料也算尽了孝道。”姬狸笑道。
“这是自然之理,先前因上辈的恩怨父王不喜狸儿,现一切真相大白,造成这一切是心如毒蝎的王后。父王虽未全然放下心结接受你,狸儿正可趁此大表孝心赢得他的心。”姜洛道。
“我尽力而为。”姬狸点点头,想起那日殿上独孤妍的悲诉,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众人皆牵扯其中,若姜尧与霓裳的再坚定些,也不会被谗言分离,若王上给予独孤妍些许温暖,让她忘了白吴,并不会如此执着间接的害了霓月,这感情之事哪有对错可言。
两人起来洗漱完毕,姜洛正要出门上朝。
“洛哥哥,可要答应狸儿一件事。”姬狸忽凝重的拉住在前走的姜洛。
“怎么了?狸儿?”姜洛疑惑道。
“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信我,任何事都不要瞒我,甚至哪日你变了心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们之间不要有任何猜疑与误解,我不想重蹈上辈的覆辙。”姬狸难过的。
“好,狸儿,我答应你。放心吧,这一世,任何事都分不开我们,就算以前有些事瞒着你,也是因为爱着你,以为那样可以让你免受伤害,却没想把你伤的更重。日后,我再也不会了。”姜洛感伤的抚了抚姬狸微皱的眉头,将其拥进怀中。
这时,乾坤殿的宫人忽匆匆寻来,言姜尧正急找姬狸。
“找狸儿,你不会是听错了吧,父王定是找我。”姜洛笑道,“没事,我与狸儿同去。”
二十年前的乾坤殿中
姬霓月与姜尧事发后,白吴气不过,便浩浩荡荡的命一群人去将军府退婚,此行一出姬霓月名誉扫地,所谓子之错父之过,将军府的威严也严重受损。然姜尧顾忌姬霓裳誓不纳妃,不巧的是,姬霓月不吃不喝昏迷时,大夫过来诊断出有孕,这对众人而言又是一道晴天霹雳,姬霓裳闻言匆匆赶到乾坤殿。
“我要你给霓月一个交代!”霓裳冷若冰霜道。
“我都说过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我当时也是迷迷糊糊被人扶进你的寝宫,我以为房里的人是你!”姜尧气恼道。
“你不用解释,王上,那些在场宫女可都死了,你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说出真相,就要出嫁的霓月已经被你毁了,白吴去家里退婚,霓月已好几天滴水不沾,快要死了,我们将军府也成为了全轩辕的笑柄。王上,你知道吗?仅仅因为你的色心害了多少人吗?”霓裳继续语气平淡道,这语气却让姜尧越发发疯,他知道遇事越是平静的霓裳心里越是难过。
“我说过了,你要相信我,是有人故意的。我姜尧这辈子只爱姬霓裳一个人,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霓裳,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姜尧崩溃道。
“我要你给你霓月一个交代,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给她个名分,好好待她。今日后我会搬去椒兰殿,请勿扰,我没有办法原谅你,若你待霓月不好,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霓裳说完便离开乾坤殿。
“霓月有了孩子!永远不原谅你!”姜尧惊道,又颓然自言自语道:“好,霓裳,若能让你感觉好些,任何事我都愿意去做,只是你为何不相信我?我也想找那些宫女问个明白证明自身清白,现死无对证,寡人真的好冤。”
“来人,宣寡人旨意,封姬霓月为淑妃,即日进宫,若有非议杀无赦!”姜尧厉声道。
“喏。”宫人诧异的领命道。
到了乾坤宫门口,宫人再次出来确认姜尧找的是姬狸,便强调让她单独觐见。
“王上找我?”姬狸诧异的看向姜洛问。
“父王这几日身子愈发不好,今日醒来并一直要见你,想来是有嘱咐的话,譬如怎么好好照顾相公。”姜洛先是诧异继而戏谑道。
“洛哥哥!”姬狸无奈道,跟着进了姜尧的寝宫,宫人都纷纷退出,只剩姜尧与姬狸两人。
“你走近些,抬起头让寡人瞧瞧!”榻上的姜尧道。
“喏。”姬狸忐忑的走上前。
“真像她?你母后过的还好吗?”姜尧浅笑的问姬狸。
“很好,父王与母后一向相敬如宾,总是见他们为对方着想,只是因为生下我,母后身子一直不好。”姬狸难过道。
“是寡人的原因,那个时候因为寡人与霓月的事,让已有身孕的霓裳很是心伤,加上独孤妍暗中下的药,那个寡人未知的孩子并没有了,一向身体康健的霓裳病倒了,一直未好起来。”姜尧淡淡道。
看来王上喜欢母后并不比父王少,然而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交点,若是那个时候母后相信深爱自己的王上,后面的误会是不是就没有了,母后与王上是不是还会恩爱如初呢?姬狸叹道。
“我其实一直想要恒儿上位呢,因为霓裳怀着他时,我们全部的爱都给了他,他一出生寡人就已决定让他当未来的王储。然因王太后与大臣们的反对就一直搁置再议,后又因霓月之事与霓裳闹崩直到她后来离开人界,因为无法面对那张酷似霓裳的脸,我派恒儿去了边关,有时想想,这些年他立下赫赫战功反而更容易助他上位,倒是帮了他。”姜尧笑道。
“啊!可是是六王子阻止了变宫,我以为王上要让六王子上位,现在所有的人也都这样认为。王上,六王子摄政以来,勤政爱民,颇有建树,为何不传位给他?这些年王上对六王子的悉心栽培不就是让他上位吗?”姬狸惊异道。
“是,早些年我是疼爱洛儿胜过所有的王儿,然是因为他长得像恒儿的缘故,恒儿被我贬至边关后,我日夜想念他,路途遥远却不得见。后见着洛儿,那张酷似恒儿的脸让我倍解相思之苦,我亲手教他箭术、马术,连禁忌的玄术也特例请了星云大师教之,这些都是我曾教给恒儿的。”姜尧道。
“你既如此疼爱恒哥哥,为何不将他留在你身边?”想起因缺少父母疼爱而性情孤寂的恒哥哥,若不是遇着开朗泼辣的瑾萱姐打开心扉,童年的伤痕不知该如何抚慰,姬狸愤愤道。
“恒儿日渐长大,深得我宠爱,而行事也皆得大臣们称赞,威胁到太子之位,王后常旁敲侧击的命宫人欲将云妃的死因告知恒儿,以挑拨离间我们父子的感情。幸我早已察觉,并将他送离王城去姬信身边,我知道受万人赞誉的姬信定能教导好他,也能保护好他。”姜尧解释道。
“你,你只想着恒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洛哥哥,他一直以为他再你心里是最独特的,你对他的爱是没有缘由的。若是你万一走了,洛哥哥不明不白的被推上王位,那恒哥哥归来将至洛哥哥于何地?若是那些大臣一心支持洛哥哥,那恒哥哥又将如何自处?”姬狸惊道。
“所以请你将寡人的旨意藏好,洛儿一向与恒儿最亲近,必会拥戴他上位,寡人这才设洛儿为摄政王,等恒儿领兵到了王城,你便拿出来旨意给众人看。姬狸,你一定会帮寡人,也会帮恒儿,恒儿可是你的亲哥哥。”姜尧拜托的递给姬狸早已写好的竹简,气虚道:“寡人自知活不了多久,在淑妃殿内,独孤妍在每日的膳食中下了药,寡人现只是硬撑着,撑到离恒儿回城的时日越近越好。”
“给我,可是我是六王子的王妃,难道你不怕我毁了这道旨意,而且神谕中言,我诞下的孩子才是未来的轩辕七世。”姬狸疑惑道。
“没什么,这是寡人的最后的心愿,完不成也没什么,哪日见了你母后请告诉她当年的真相,寡人没有负她,我也把最好的东西给了我们的孩子。寡人累了,六王妃你退下吧。”姜尧淡淡的道。
“喏,王上,儿媳告退。”姬狸姜旨意藏进袖中,低头缓缓的退下。转头瞥见门角外的姜洛,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洛哥哥,你也进来与王上说两句吧,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姬狸走出殿外正出声问,姜洛却转身默默的走远,那抽动的肩膀,他是在哭吗?洛哥哥,一直认为最疼爱自己的父王,却没想王上心里最爱的是大王子,刚失去母爱的他又同时失去父爱,这打击恐一时难以平复。
跟随着姜洛的脚步来到王宫僻静的竹林,姬狸走近问:“洛哥哥,你听到那些话了吗?”
“狸儿。”姜洛抱紧姬狸,委屈而无助道:“我以为父王是最爱我的,我只想要父王的爱,是父王的爱将母后与我从冰凉的椒兰殿中拯救出来,从一直萦绕在我耳畔嘲笑不屑中拉出来。为什么?从小到大遵从父王指令的我却得不到他的爱,我已经很努力过了,我已经成为万人赞誉的六贤王了,我还要怎么做?我做得还不够吗?”
“洛哥哥,王上还是爱你的。”姬狸安慰道。
“不,他不爱我,都是你和大哥那该死的母后霓裳,都是她,才惹得独孤王后的妒恨害得母后失去爱人,失去幸福,痛苦在宫中当她的替身渡过悲惨的一生,都是她也害了我,让父王的心里只有大哥,将我也沦为大哥的替身,我恨她!”姜洛猛的推开姬狸,痛苦的吼道,踉跄的跑开了。
“洛哥哥,我母后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姬狸苦涩道,“她无意间给你们造成的伤害,就由我来偿还好不好?”
竹林的小道上一直偷听的人警觉的离开,向冷宫跑去。
来到熟悉寂寥的椒兰殿,只见素衣凌乱挺着大肚的白狐正在烈日下清扫庭院,由于怀胎五月,肚子的凸显已影响行动,没扫一步都预想艰难,姜洛不忍的夺过白狐手中的扫帚,大声怒喊道:“椒兰殿的宫人都给我出来!”
听到喊声,从殿内各处懒懒散散出来几位宫女,因长久在冷宫,这些宫女的脾气早已养得刁钻古怪,越是年老就愈发狠毒,反正呆在冷宫与死也无区别,肆无忌惮的面孔比比皆是。因她们早已摸透送进冷宫的主子这辈子算是完了,如淑妃那般幸运之人是冷宫中史无前例之事,所以入冷宫的主子并不再是主子,因养优处尊惯了无丝毫技艺之人连宫女的待遇都不如,宫女们也并不当回事,不把自己受的气撒在主子身上就不错了。
这会见了姜洛,这几位宫女还识相的行了个礼。
“太子妃已有身孕,你们这些个嬷嬷,好歹也是娘生的,就不会体验一下她的苦楚,好歹她生下孩子。”姜洛怒斥道。
“奴婢这辈子可没福分生孩子,哪里知道有身孕的苦楚,要不王子可怜我,将我收了体验一下当娘的滋味。”一年老宫女没脸没皮道。
“牛嬷嬷快别放肆,这是新晋的六贤王,日后便是轩辕未来的王,你倒是不想老死了。”另一消息灵通的宫女训斥道。
白狐闻言微愣了愣,却不言语的自顾自的坐在台阶上休憩。
“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干活去,六贤王请饶了我。”那年老的嬷嬷贪生怕死的抢过姜洛手中的扫帚勤快的打扫起园子来,不到片刻,便打扫干净,几位宫女又慌忙打扫殿内去。
姜洛坐到白狐身旁,道:“这些时日受苦了,都怪我最近太忙忘了过来一趟了。然冷宫就是如此,看淡就好。”
“看不淡又能怎样,我这辈子注定要在着椒兰殿渡过了。我倒没什么,亲人相公都已不在,也没什么可牵挂的。只是可怜这未出世的孩子,要在这暗无天日毫无人性的冷宫中长大,不知将会养成怎样乖戾?这些时日我越想越可怕,真不想让这孩子出世,若出世长大后他定怨我,还不去不出世的好。”白狐凄然道。
“不要如此悲观,我也是从这椒兰殿出去的,当初谁能想到这椒兰殿中人人欺侮的姜洛会成为如今高高在上的六贤王。”姜洛宽慰道。
“那是因为六王子的父王健在,而且是至高无上的王上,虎毒不食子,他好歹念着你,想着你。如今我们娘俩孤苦无依,要出这椒兰殿谈何容易!还不如趁早了结的好。”白狐悲愤道。
“白狐,你休胡言,你知道那日殿上保住这孩子多不容易吗?父王恨透了独孤王后,恨不能掘地三尺的灭了与她有一丝干系之人!”姜洛闻言气愤道,然瞥见白狐挺着打大肚,又压住自己的火气轻言劝道:“不管谁上位,都是这孩子的亲王父,不会扔下他不管的,你别如此悲伤,恐动了胎气伤了孩子。”
“姜洛,这宫中我只信你,其他王子上位皆与我无干。只要你上位,我便安心的将这孩子生下,这孩子将视你为亲父,绕膝奉孝。”白狐决绝的扯下头上的发簪抵住自己的喉咙,“姜洛,答应我,一定要上位,当这轩辕未来的王!”
姜洛见状又一时无法只好点头答应,只等过了此时再说,忙应道:“好,我答应你。”
“不行,得发个毒誓才行。”白狐仍不放过,想了想道:“你跟着我念,我姜洛若违背上位的誓言,将陷妻子姬狸入万劫不复之境。”
见姜洛稍有留意,白狐并将发簪刺进自己的喉咙一分,只见一股热血如细水般瞬间染红修长的脖颈。
姜洛赶忙跟着念道:“我姜洛若违背上位的誓言,将陷妻子姬狸入万劫不复之境。”
说完见白狐放下发簪,姜洛不由松了口气,忙命人拿药箱过来包扎。
“你呀,总是这样执拗,日后别这样伤自己,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好歹干蠢事也念着肚中的孩子。”姜洛训斥道。
“日后绝不会有,你答应的事,我可记着呢,请六王子念在姬狸的份上好好兑现誓言吧。”白狐轻笑道。
想起之前与姬狸的争吵,将对父王的失望全借云妃之名撒气在她身上,不知她这会是否还在为此难过,一难过必不用膳的姬狸,这会该晚膳了,倒是回去给她赔礼道歉打好。想到这,姜洛忙起身告辞:“近日政事繁忙,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瞧你。”
说着又厉声招过殿内的嬷嬷下令道:“日后休得偷懒,本王会常来察看,若谁敢怠慢太子妃,立即打发去辛者库,到了那里,可是生不如死,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喏,奴婢定勤恳侍奉。”几位宫女恭敬道。
“今日初次撞见,暂且饶了你们,可没有下次,你们好自为之。”姜洛厉喝道,见几位宫女闻言战粟着,知震慑目的达到,便放心离开了。
而白狐深深的望着姜洛渐渐走远,嘴角却浮起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