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椒兰殿,曹溪知自己今日犯错,罚是避不过了,便老老实实的跟在姬狸的凤驾后面,跟了过去。
回到坤宁宫,姬狸便命曹溪进来,厉声道:“曹宫医,你们宫医处最近愈发不像话了,医者仁心,你平日是怎么给宫医们讲医德的,看来宫中这见死不救之事明里暗里定做了不少,今日四王妃生孩子若不是捅到我这来,母子俱危,还不知道你们宫医处如此行事的,你是怎么当这掌事的?”
“王后娘娘请息怒,此事确是微臣平日管教不当所致,微臣罪该万死!”那曹溪早有准备的跪求认错道。
“寒冬,你与武陵去宫医处查查,近日宫医们可有怠慢冤死之事,若有,将牵扯的宫医通通送去刑部审讯,这救人之手倒变成杀人之手,这样下去还了得!宫医处今日要给我彻查肃清!”姬狸怒道,又看向地上的曹溪道:“曹溪,你医术高超,然包庇宫医们生出惰性,遗忘医德,做出种种不堪之事,念在你在宫中服侍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暂卸去宫医处掌事之职,罚去半年俸禄,依然代理其职,此次宫医处彻查肃清之后,再有此类事发生,本宫就亲自送你去刑部大牢。”
“微臣多谢王后娘娘,微臣多谢王后娘娘。”那曹溪闻言早已吓得面色铁青,然听并未严重处罚自己,一路高悬着的心终安然的回到原处,谢恩退下。
原来姬狸深知自神医白千翊去了后,宫医处便只能仰仗曹溪带着,为此也没重罚,今日只是震慑。看来这宫医处得好好培养一批医者,倒是平安居有不少医术高超的,可以问问姜洛的意见调进宫来,这民间若有喜学医的,便让平安居的医者们免费收为学徒,备用着,如后国中有瘟疫之类的大病,百姓也能及时得到救治。
想到这,姬狸便立起旨意,让姜洛过目后张贴于平安居前,民间喜医者看其榜便急急前来平安居报名,报名场面顿时火爆,一时难以控制,医者们经过考核并精选了一批为学徒悉心教之,轩辕国后来的这批医者却为国内乃至临近几个国家的传染之病的救治起了很大作用,天下几百万的百姓因此得救,对发起医者培养的姬狸几国国人皆是感激不尽,如仙人般立牌供奉。当然,这也是后话。
曹溪离开后,红纨立即不满的出言道:“娘娘倒是少亲近四王妃的好,她素来是个不知知恩图报之人,自她被关进椒兰殿,娘娘平日里命宫人不间断帮她不少,今日那小王子是个难胎,若不是是娘娘去的及时救了她与小王子,恐现在母子性命堪忧,她倒还不知好歹,非但无一句感激之语,还如此堵娘娘的话,说起来这倾国倾城的四王妃真是徒有皮相,倒不如她身边流徙那丫头。”
“红纨,不许你这样说四王妃,她如今也是孤苦伶仃,好不容易生下这孩子,日后还得好好照看些,这宫里你是最清楚的,趋炎附势之人多如蝼蚁。今日也是我不该兴起提起太子与司空大人,如此大好之日,她身旁竟无一个亲人健在,想来她闻其言心中定是难过至极,她说的话就当一时气话听听就过,可千万别告知王上。”姬狸严肃道。
“奴婢自是知道,娘娘实在太宅心仁厚了,奴婢看不惯娘娘被辱,这才多说两句。奴婢的话娘娘虽不用当回事,然记在心里警醒自己也是好的。”红纨福身道。
“好丫头,你跟我这些年,你的心我还不知道。”姬狸笑道,顿了顿又忽问:“对了,红纨,你本名叫什么?你家里可是有些什么人健在,兄弟中可有读书习武之人,如今可都做些什么?”
“奴婢本名叫齐妍,因与先王后撞了名,淑妃娘娘赐名红纨。奴婢年幼就没了爹爹,家中姐弟两人,娘亲无法养活这才将年幼的我卖入宫中,这些年有我的宫银供着,娘亲也做些织补之活贴补家中,现渐渐好了许多,弟弟去年出了学堂,考了功名,也无捐钱之物,被分配到西南偏远之处,娘亲现在在跟前,奴婢现也安心了。”红纨笑道。
“倒是苦了你了,跟我这么久,家中之事你只字未提,你弟弟叫什么名?我让人查查政绩,若好的话,开春时便让王上调回王城,跟在武卿事察身边。”姬狸笑道。
“这可使不得,弟弟功名之事,自是看他个人努力,娘娘若帮了他,恐他以为有了依靠,便忘了勤勉两字,也恐遭人非议,所以这些年奴婢也只告诉他们在宫中不过是个打杂的小宫女,以断绝他依靠之心。”红纨慌忙跪下惶恐道。
“看把你吓得,还不起来,还让我扶你不成。”姬狸笑道,“你是个极体贴知礼数之人,想来是家教甚好之故,然你弟弟又能差到哪里去。他是读书的,本宫只是让他跟着武陵干些打杂之事,又不是封大官,让他干着吧。本宫本想他若习武,便跟着恒哥哥呢。”
“多谢王后娘娘,红纨感激不尽。”红纨激动道。
“这就感激不尽,日后让你感激不尽的事还多着呢。”姬狸起身乐道,“准备晚膳去吧,待会暮云回来本宫倒要好好问问她,本宫身边的人也都快过婚嫁之龄,倒是忙着给忘了,近日便给你们物色好人选,黄鹂有了心仪之人也要告诉我,红纨倒是给本宫带几个好丫头,你一走,本宫可怎么好?”
“红纨愿意在娘娘身边服侍一辈子。”红纨赶忙过来扶着笑道。
“我没红纨这么能哄人,我虽有哥哥但也不想帮他,在家时他就嫌我是庶出一直欺负我,爹爹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到娘亲仙去,我就立刻嚷着入宫当宫女,命好分给王上了,如今又跟着王后娘娘身边,每日好吃的好喝的都有,我才不想嫁人呢。“黄鹂也上来扶道。
“你这个丫头,竟惦记着吃,赶紧惦记个心上人才好。”红纨打趣道。
“你知道什么,吃货都是世上最善良之人,因为每天只想着吃,没时间算计别人。我看你是惦记最近来找寒冬的武陵公子了,王后这会将你弟弟放在他身边,你们便可以多些相处的机会了。”黄鹂也不甘示弱道。
“你这个死丫头!”红纨见众人笑她便过来打黄鹂。
而黄鹂直朝外面跑去,大呼:“寒冬救我,红纨又撒野了!”
红纨与武陵,黄鹂与寒冬,暮云与楚哥,这三对可有得我忙了,姬狸乐道。
待用完膳,红纨悄悄来报,暮云回来了,姬狸忙让她抓过来,姜洛见她两人神秘忙凑趣的过来问何事,姬狸笑道,儿女私情,男子不宜知,便打发去批阅奏折去。
这暮云匆匆赶来,只见她细润如脂,粉光若腻,丹唇列素齿,翠彩发峨眉,因习武之故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暮云,今日可去哪里偷懒了,昨日可也没见你,莫不是偷会情郎去了。”待暮云还未站定,姬狸便立刻厉声道。
姬狸平日很少抬高声音与近旁之人说话,忽如此严厉,暮云本就匆匆过来立刻吓得站立不稳的跪下,众人皆忍住笑瞧着。
“奴婢没有偷懒,奴婢是按王后娘娘之言,去探望姬少将去了。”暮云惶恐道。
“哦,那姬少将现伤势如何?”姬狸接着问。
“现已开始脱痂起身走路了,过几日便全好了。”暮云老老实实的答道。
“哦,姬少将可是伤着腿股之处,你个女儿家去瞧什么?你怎对他的伤势如此清楚?”姬狸强忍着笑问道。
此言一出,暮云的连立刻羞的通红,站起来困窘的辩驳道:“是他身边的小厮说的,不是我亲自查看的。”
“瞧把你急的!”姬狸再也憋不住的笑了开来,红纨与黄鹂等一干宫女也不禁笑了开来。
“好啊,王后娘娘取笑奴婢。”暮云懊恼道,“我明日再也不去将军府了,瞧你们可没又添什么说头。“
“怎么能不去,本宫只愿你一辈子看着姬少将,爹爹也就宽心了。”姬狸乐道。
“王后又取笑奴婢,奴婢只是一卑微的丫头,哪敢有此奢望。”暮云沉脸道。
“本宫怎会取笑你,在北狄时,你挺身护着我的情谊本宫可一直记在心上呢,我什么时候拿你当过奴婢。至于姬少将我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哥哥,他的幸福我自然万分上心,你可心仪他?”姬狸忙拉着她认真问道。
“不知道,只是觉得还不错,他也习武,我也习武,倒是很能聊得来,他这些时日倒教了我不少武艺。”暮云腼腆道。
“那就成了,楚哥从不跟女子打交道的,他既肯与你相谈甚欢,心里定喜欢你,只是扭扭捏捏不好说出来,我这就命人告知楚哥,让他明日进宫提亲来。”姬狸乐道。
“恭喜暮云,还跟我们说永世不嫁呢,这会倒成了我们这些人中第一个当新娘子的人。”青儿戏谑道。
“得赶紧给你准备嫁妆,你平日舞刀弄枪的,还真不知送你什么好。”红纨愁道。
“还送呀,你都送她个俊相公了,得亏你告知王后娘娘。”黄鹂乐道。
“好啊,原来是你说的,我就猜到了。”暮云过来要揪红纨。
“好姐姐,快饶了她,否则红纨倒找我算账了。”黄鹂赶忙上前拦住她。
“哟,如此热闹,倒也没人告诉我什么事。”不知何时姜洛凑了过来。
“让王后娘娘给你说去,我们要跟暮云说一宿姬少将呢,”黄鹂乐道。
“姬少将与暮云怎么扯在一起了?”姜洛好奇的问。
姬狸便将整件事都与他说了一遍,姜洛笑道:“咯,狸儿什么时候竟当媒婆起来了?”
“身为一国之母自是要从身边开始解决问题,什么婚约呀,医疗呀,知人善用呀,通通要做。”姬狸煞有其事道。
“这倒是,寡人的王后可忙着呢,今日王后提议平安居医者收徒之事寡人已命人明日公告,听说王后今日还为四王妃生子之事惩处了宫医处?”姜洛问。
“那些宫医太过分了,若今日再吃些过去,四王妃母子恐危险了。”姬狸气恼道。
“狸儿做的好,幸有狸儿为寡人分忧。”姜洛赞道,又沉吟道:“四王妃的事我与大臣们商议过了,然她现有了孩子,大臣们又怕太子与太宰的余党利用那孩子图谋其他事,所以她的事我就先放一边,狸儿,暗地里多费心就行了。”
“原是这样,那孩子满月时,洛哥哥与我一起去看看吧,除了我们,也没人敢去瞧,我还答四嫂狐让你亲自给孩子赐名呢。”姬狸道。
“嗯,行呢,四王妃素来心气高,王室中除了八妹倒还真无人交好,往日那些个千金小姐也是看着她太子妃的面子上才陪着她,现倒还真孤家寡人一个,想想这也是由她自己造成的。那时我去提亲王奶奶一听对象是白狐,她极其反对,再加上四哥一抢父王索性指婚给了他,然王奶奶见你却满口夸赞,想来王奶奶连今日也料到。你明日与我去瞧瞧王奶奶吧,王室遭遇这些变故,她近些时日都呆在静园殿中不愿见人,你去了她定是欢喜的,她从王爷爷的掌灯宫女走到太王太后的位置,王宫的大是大非她见多了,你可以在她身上学到很多。”姜洛忽提起多日不出面的太王太后的出身,姬狸闻其历程甚是惊讶佩服。
“嗯,王奶奶都喜欢什么?得带些过去。”姬狸笑道。
“有心意的即可,你的香藕糕呀,白露茶呀都带上吧,这可都是狸儿牌的,你值得拥有。”姜洛玩笑道。
“还是王奶奶有眼光,我越发喜欢她老人家了。”姬狸笑道。
次日,待姜洛下朝,两人便携手去静园殿。
到了静园殿,只听里面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进去一瞧,才发现大王子姜恒与姚瑾萱领着姜恪,姜陌与南香领着姜然早已到了,两孩子在里面嬉戏打闹着,大人们皆坐着陪太王太后说着话,这会见姜洛与姬狸进来,太王太后忙挥手让两人过来,原是淑妃娘娘跟前的宫女蓝凌因其做事细心伶俐现跟在太王太后身边,这会给两人端茶过来。
“蓝姑姑好久不见,现跟着王奶奶久了,倒也显出几分仙气来了,甚是清新淡雅呢。”姬狸赞道。
“多谢王后娘娘赞言,奴婢也是蹭了太王太后的仙气罢了。”蓝凌笑道。
“你这孩子,快过来让我瞧瞧,王奶奶老了,眼睛也不太好了。”太王太后叹道,姬狸闻言忙站到她跟前,太王太后细细瞧了瞧她,笑道:“倒有几分王后沉静庄重的样子,不像初次见我那般莽撞直性子了,看来是长大了。”
“我进来这么久,王奶奶怎么也不细瞧瞧我,这些孙儿里你素来最疼王上,孙媳妇里现在倒又最疼王后,我可生气了,可是我入宫陪王奶奶最久呢。”姚瑾萱嗔怪道。
“哟,恒儿,你瞧你媳妇这嘴,连王奶奶也不放过,且疼了王后这会,她就吃味了。”太王太后乐道。
“让她吃味去,从小她就霸占着大哥,我可是吃味了很长时间,过些日子我倒是给大哥赏些侧妃,有她吃味的呢。”姜洛也跟着打趣道。
“六叔你还霸占着我的狸姑姑,待我武艺好了,可以保护狸姑姑,我就将狸姑姑劫走。”姜恪过来帮他母亲道。
“你这孽子,还不过来,说话愈发没分寸了,王后娘娘的身份也是胡说的。”姜恒立刻训道。
“不碍事的,恒哥哥,恪儿不过是帮着他娘亲取笑六叔,一家人说些玩笑话无伤大雅。”姬狸见被讲恒一训顿时站在原地不自在的姜恪,忙笑着止住姜恒,又看向姜恪身边的姜然笑道:“然儿,过来,让六嫂抱抱你,恪儿我是抱不动了,趁能抱得动你,多抱你一会。”姬狸伸手将姜然到怀里,哄着拿糕点给他吃。
“狸姐姐这样子倒是想当娘亲了,这些日子可有了?”南香笑问。
此言一出,姬狸与姜洛都不由困窘的摇摇头。
“南香看身子倒是有了,几个月了?”姚瑾萱乐道。
“三个月了,她自己生了个孩子还不知道这些事,昨日还上树给孩子拿纸鸢呢,下来就立刻站立不稳,我赶忙让大夫瞧了瞧才知道又是有了。”姜陌没好气道。
“南香向来玩性重,七弟可看着些,若是生个女儿就送给我吧。”姬狸笑道。
那太王太后瞅着孙儿们说笑着自是高兴,一起用完午膳直言说是要午歇,便命蓝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东西各自赏了些便散了,因姜言临时有事未到,赏给他的东西便交由姜洛转交。
兄弟妯娌几个出来,姬狸便将白狐生子之事说了,还让他们各备一份孩子的贺礼送去,有什么做娘亲的心得也写给初为人母的白狐,南香与姚瑾萱随和的同意了,回去便命人送了些孩子必需的东西过来。那白狐见了,却硬生生冷眼的命人一件不留的扔掉,冷笑道:“当打发狗呢,我白狐不食嗟来之食,不稀罕。终有一日我白狐想要的东西必是这轩辕最好的,那些不好的也要瞧我心情好才赏给你们。”
从太王太后的静园殿归来,姬狸打开太王太后送给自己的礼物,惊奇的一瞧竟是一枚古怪的钥匙,说它古怪,是因为这钥匙太过普普通通毫无机巧之处,着实让人猜不透太王太后的真实用意。
而再打开姜洛的礼物,则是一面鬼斧神工的铜镜,这铜镜上背面雕着一扇废旧的门,然门上的飞禽走兽无比栩栩如生,好似吹一口仙气,竟要活过来飞檐走壁似的。
“王奶奶送我这镜子做什么用?”姜洛不解道。
“我知道了,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太王太后是用这面警示洛哥哥,往后我也要当洛哥哥的一面镜子。”姬狸笑道。。
然两件礼物的奇特让两人愈发好奇太王太后送给姜言的东西是什么?姬狸与姜洛两人相视一笑便默契的打开眼前的木盒,竟是一枚晶莹剔透的梅花玉簪。
“这倒是奇了,为何送五哥女子的头饰?让我愈发猜不透王***心了,她送我们这些东西莫非皆另有深意?”姬狸疑惑道。
“想来五哥与独孤灵的事自然也瞒不过王***眼睛,这玉簪定是送给独孤灵的新婚之礼。”姜洛笑道。
“王***心思缜密,狸儿自叹不如,然这愈发好奇其他人又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姬狸道。
“你呀,永远有想知道的,今日不是要去将军府问姬少将的婚事吗?你倒又分心给忘了,暮云都在一旁着急呢。”姜洛打趣道,一旁的暮云闻言早已满脸绯红。
“就是呢,我差点给忘了。”姬狸不好意思道,“暮云,你安心等着我的好消息。”
“还安心呢,王后娘娘再不去,暮云就要上蹿下跳了!”青儿打趣道。
“好你个青儿,你再这样,看我怎么嚼你与五王子的舌根,那些个无事的宫女可一直悄悄问我们呢,倒要给你坐实了去。”暮云被这一说,登时恼了。
“耳朵爱听好听的,眼睛爱看好看的,嘴巴爱吃好吃的不过人之常情,喜欢姬少将就喜欢呗,有什么好恼的,我若是有喜欢的人我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看她们有个什么嚼头。”黄鹂劝道。
“就是,你将来是个将军夫人,我们还要仰仗你呢,这会就恼了,日后我们可不敢去瞧你。”红纨也过来笑道。
“人们都说女子要矜持,你们这样打趣她,弄得她好像迫不及待要嫁给姬少将似的,多没面子。快好好哄哄她,先别传出去,本宫这就让姬少将来个猛烈追求,让她永生难忘,你们再传夸张些,给她满满的面子。”姬狸拉着暮云笑道,“本宫可真去了,嫂子,日后好好管管哥哥,再这样莽撞行事我就惟你是问。”
暮云被众人这一哄倒不好意思起来,立刻给青儿赔礼,几个大宫女又和好如初的说说笑笑,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