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谁会不知道呢?
“波士顿——第一次,“红衣主教”奥尔巴赫没有目睹波士顿凯尔特人进军季后赛。他没有出现在球馆,没有指点江山,或是点燃他的标志性雪茄;客场作战时,也没有命令谁把更衣室的暖气开大或是把灯光调暗……上个世纪80年代,在观看凯尔特人与活塞、湖人的那些经典对决时,不管场上怎样风云变幻,我总会偷偷地朝着奥尔巴赫瞄一眼。他与波士顿旧花园球馆的重要性,就像当年的棒球明星贝贝·鲁斯于扬基球场、或者说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篮球队现任主教练约翰·伍登教练与校波利亭(PauleyPailion)体育馆一样。
奥尔巴赫已经永远离开了。我想象着他会如何看待加内特的加盟,如何评价凯尔特人季后赛的坎坷征途;想象他对雷·阿伦的低下命中会有怎样的反应,或者说活塞这两年的新成员给他留下了什么印象。
令人遗憾的是,这段对话只能来自于我们的想象。《波士顿环球报》专栏作家鲍勃·雷恩从40年前就开始负责凯尔特人队的专题报道,主教也就自然成了报道的一部分。本周二(译注:即5月27日)鲍勃说道,“他再次成为全民的话题;人们都在谈论凯尔特人,讨论他们再一次进入总决赛,(如果他还在世)看到这一切,他肯定会很开心。”
如果他还在世,他肯定会坐在新花园球馆的专用座位上看比赛——12区7排1座。新球馆里保留有他一张座位;当初新老板将俱乐部搬到街对面时,也专门给他留了一间办公室。80年代凯尔特人的主力替补、“毛巾挥舞者”M.L.卡尔亲身经历了80年代总冠军之旅,对那段历史有着敏锐的感觉。他坐在“红衣主教”的座位上观看了东区半决赛凯尔特人对阵骑士的第五、第七场。然而,仅仅是坐在恩师的座位上,就让卡尔“诚惶诚恐……非常地惶恐。”
在第七场,保罗·皮尔斯的关键罚球高高弹上篮框上方、最后落入篮中,为凯尔特人赢得关键的一分从而稳固了胜局。回想起那一刻,卡尔说当时他这么对自己说,“‘奥尔巴赫,你又回来了。’他依然在球馆里。他不喜欢(赛前仪式的)喧闹,不喜欢拉拉队……不过他会跟着时代变的……就像一开始,他反对《禁止裁减约款》,后来也接受了;以前喜欢自己开车出门,后来也改坐火车了。他总是会向前迈一步。不管球队的经理是谁,也不管是谁上场比赛,奥尔巴赫的精神永远与凯尔特人同在。”
作家兼《华盛顿邮报》长期专栏作家约翰·费因斯坦于2004年与奥尔巴赫共同创作了《我来给你讲个故事(LetMeTellYouAStory)》。他认为,正是看比赛的乐趣——特别是在奥尔巴赫7、80岁的时候——“让他充满着活力。俱乐部新东家买下球队时对他说,‘嗨,我们这一样很需要你。’……你知道这点就明白他的重要性了——当波士顿城通过法令禁止在公共建筑物中吸烟时,他们附加了一则条款,破例允许奥尔巴赫可以在凯尔特人比赛中抽雪茄。所有人都知道,他就在球馆里。”
当他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时,所有人都注意到并且认出了他。“上个世纪70年代,他走向那个座位时,依然拥有年轻人的体格,散发着年轻人的热情,偶尔也会有些怒气;甚至从教练的职位上退下来之后还是如此,”卡尔说,“我几乎能想象到他走进球场一把抓住了比利·卡宁汉姆(费城76人球星,后来成为该队主教练)。但在之后的几年中,他是拄着拐杖走到他的座位的……不过那股精神、热情丝毫未减。”
在1980年刚搬去华盛顿的时候,我很震惊地发现,那个在所有总冠军赛季掌教凯尔特人、负责球队运营的男人就住在(华盛顿)特区。他热爱波士顿,但是那只是他工作的地方。
一直到2006年10月奥尔巴赫去世,他都居住在华盛顿。令我更为吃惊的是,从华盛顿国家机场飞往凯尔特人的季后赛现场时,我竟然在同一个航班上看到了“红衣主教”。嗯,原来经济出行依然是当时的风尚。但正如费因斯坦指出的那样,奥尔巴赫还会用老年折扣劵去买打折机票——他可不会浪费公司的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奥尔巴赫顶多拎着一个尼龙健身手提袋,从不用手提箱。等到了罗根国际机场,接他的人已经在等了。奥尔巴赫不止一次地让我上车同他一起走。这样,就在我去宾馆的路上,我听着著名的“红衣主教”讲拉塞尔、库西以及海因索恩的事情。后来我把这段经历告诉我父亲时,他竟然认为我在撒谎。
我不记得当时我们有过关于活塞的任何对话。不过,想想80年代后期凯尔特人对活塞的那些富有争议、时而会引起激烈争论的系列赛,他肯定也不会喜欢活塞。当时,有“坏孩子”之称的活塞来势汹汹,而86年后拥有拉里·伯德、罗伯特·帕里什、凯文·麦克海尔与丹尼斯·约翰逊的凯尔特人正期望依靠他们的努力再次拿下一个总冠军。70年代中期以后,尼克斯队实力渐弱,不再具有威胁;而“魔术师”领军的湖人则成为头号“全民公敌”,就像之前威尔特·张伯伦与杰里·韦斯特领衔的湖人王朝、或是再之前威尔特所在的费城勇士队一样。虽然奥尔巴赫没有谈论活塞,并不代表他没有对之细心地留意。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费因斯坦说道,“‘红衣主教’不喜欢(活塞队的)兰比尔。伊塞亚·托马斯对‘大鸟’伯德的评价(即‘如果伯德是黑人,那么他肯定只是个普通球员’的恶毒评论)更是激怒了奥尔巴赫,因为他痛恨聪明人说蠢话。当伯德在比赛中成功抢断伊塞亚的球时,他别提有多兴奋了。他从中感受到了乐趣。”
所以,如果凯尔特人在本次季后赛像往年一样在东区决赛中打败活塞、在之后的决赛中战胜湖人,奥尔巴赫怎么会不高兴呢?记住,是这位“红衣主教”让联盟取消中圈跳投、采用每节两队轮换开球制的,因为卡里姆每次跳球都能拿到球;不过向官方解释的时候,奥尔巴赫可不是这么说的。看到凯尔特人这阵在东区总决赛中的表现,他肯定也会无比释怀,因为他是如此钟爱保罗·皮尔斯。在本次季后赛中,皮尔斯在紧急时刻一直扮演着球队的制胜关键,比如对阵骑士队的第七场。也是皮尔斯,在发挥出色的第七场之后接受ESPN采访时,他说肯定是“红衣主教”在天有灵,让那次罚球朝着对凯尔特人有利的方向弹去了。
但是,“红衣主教”肯定不会喜欢上面提到的凯尔特人拉拉队,或是赛前介绍球员时以喷火为特色的烟火表演(已于最近停止)或者外百老汇(译注:美国剧坛上的小型专业性演出,通常设在开支低廉的小剧场,与百老汇相对)的一些表演。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凯尔特人主场的大型表演一直是暂停时的管弦乐演奏,声音小得几乎没人能听到。
卡尔非常希望凯尔特人战胜活塞,这样他就能去观看自87年以来凯尔特人与湖人的首次冠军争夺战了。他要对拉希德·华莱士以及活塞捎几句话,“告诉拉希德,他们肯定走不远。‘红衣主教’一直都在。此刻,球馆里充斥了他的灵魂。他注视着球馆的一切……不过,他看都不会看啦啦队一眼。”
“阿诺德·贾克布·奥尔巴赫,1917年9月20日出生在纽约布鲁克林,距离东河和布鲁克林大桥一点都不远。他是海曼·奥尔巴赫和玛丽·奥尔巴赫第二个儿子。
海曼·奥尔巴赫在12岁的时候,也就是二十世纪刚刚开始的时候,随同两个哥哥,从明斯克移民到美国。他从来也没有回忆过他在俄国的生活,也没有说过他的父母为什么把他们六个孩子中的三个送到美国来。
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里德打了很多篮球和手球。没有棒球,没有橄榄球。“在我们家住的三英里范围内,没有一寸草地,”里德说。在东区高中上学的时候,里德是最好的篮球球员,同时是一个不错的,但不是最好的学生。上高四的时候,里德曾经竞选学生会主席,而且成功了。
上高四的时候,里德已经确切地知道他日后要干什么:拿到一个篮球奖学金,去上大学,一边打球,一边拿下一个教师文凭。毕业之后去学校里教体育,同时执教高中篮球队。当时还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职业篮球还没有开展起来。大学篮球还仅仅是区域性运动,还没有达到全国性的规模。
当时的大学篮球队,还没有多少招生工作。录取学生球员的方式,就是试训球员。然后一些人得到教练提供的体育奖学金。纽约的篮球名校是长岛大学,里德也去试训了,但是没有得到奖学金。
“当时有150个孩子去争夺两个、或者三个名额,”里德说。“我根本没有幻想奖学金。当时纽约有很多好的球员。我上高四的时候,是全布鲁克林最佳阵容二队的成员。我曾经和拉塞尔、库西和海因索恩说过,能够入选布鲁克林最佳阵容二队有多么难,而他们根本不理解。”
里德还去纽约城市学院去试训,还去另外一所篮球名校,纽约大学去试训。在纽约大学,他通过了第一轮选拔,但是放弃了第二轮选拔的机会,因为纽约大学的专业是商业。
“我学商业干什么?”里德说。“我是准备去当老师的,去当教练的。学商业就是浪费时间。”
里德最终选择了位于首都华盛顿的乔治·华盛顿大学。他有奖学金,还能打篮球。里德的父亲不满意孩子的决定,他也不理解为什么里德花费那么多时间打篮球。就像很多犹太移民一样,里德的父亲希望儿子有一个真正的职业,比如医生或者律师。
1937年的华盛顿DC和今天的华盛顿DC,有很大不一样。当时华盛顿的大学,还是种族隔离的。当时纽约的球队来华盛顿打比赛的时候,根本不敢带上他们的黑人球员,因为他们知道,在华盛顿这样的南方城市中,黑人球员是根本不允许打篮球的。
如同计划的一样,里德专攻教育和体育教育,并且在1940年毕业。”他的传奇人生,正式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