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它治伤。”说完了,我轻轻地摸摸雪狮的头。
小雪愣在原地——治伤?这不是它的强项啊,它最擅长的是解毒。它扭头看着站在是床边发呆的人。“人家是解毒专家。”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但是还是跑过去检查雪狮的情况。
我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也是一样的苍白,显得毫无生气。可是这张脸,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了。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黎,黎沐。这个……幻觉?”黎沐落在我的肩头,它看着石床上的人。它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也依旧阴郁。
“幻,幻觉是吧?”我瞪着眼睛小声问。
黎沐阴沉的看着石床上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
我说不出此时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应该是很复杂。又移动了一步,在床边坐下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当确认一下就好了。
原本想把这个人交给金明,让师父老头给治疗。但现在只好我自己来做了。调整好呼吸,将手放在距离伤者前胸上方几厘米的地方。绿色的治疗法阵出现,并且缓慢的旋转着,并且不断地扩大。柔和的绿色光,将石床上的人笼罩。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绿色的光慢慢地减弱,不断地缩小范围,最终变回了初始形态。
我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那边还在努力地绿毛龟。真不知道说它什么好,明明可以变成人,干嘛又把自己弄成绿毛龟的样子?此时,我也懒得开口。闭上眼睛开始思考,可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说着我扭头看着石床上的人。当时,虽然现场有点乱,不过,我可以肯定她确确实实死去了。可现在,这个人又是谁?我可不认为什么双胞胎、三胞胎之类的。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它没事,修养一阵子就好了。”小雪快速的跑的另一边,它瞪着眼睛看着沉思的人。“主人怎么了?”
“嘘!”嘶嘶用尾巴抽打了一下小雪,同时还不忘瞪一眼它。“闭嘴。”
一声很轻的呻吟声,打破了沉默。
我扭头看着石床,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可是,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好吗?”我给伤者检查了一下,虽然人已经醒过来了的。可是,她的身体再也经受不起折腾。也就是说,虽然活着,生命却如风中的烛火一样,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性。
“四,四姐姐。”很微弱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我看着虚弱的人,不能确定这个人真的就是纪心茹。我看着她,伸手轻轻地为她理了一下额前散乱的头发。“好好休息。”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即不能够审问,也不能够询问。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单,之后起身离开石床,走向别处。
从给纪心茹检查的结果可以看出,她的身体早已经空虚了,一点生命里都没有,不像是再生。至于死而复生,这种事情是违背世间规则的,所以,就算有人能够做,也不会做的。不过……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图画,还是有例外存在的。可这次的例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里的时间的流速似乎跟外面不太一样,时间在这儿的流速减慢了很多。
我这可是第一次在山洞里面四处翻找,这一找不要紧,原来这山洞不仅仅是看到的这个面积,里面还有呢。就像是居室一样,一个个被划分开,却又似乎相互连接着一样。
我在迷宫一样的山洞中穿行,每一个山洞似乎都有其功用,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出曾经是干嘛用的。因为这儿也没有逃脱被掠夺的命运。
我虽然在这儿呆过一段时间,只不过从不曾探寻过。而今,只不过是想找找有没有药品,不像这么一找,却发现了别有洞天。
这儿应该是最后的山洞房间了,墙壁上绘画着一些彩绘,因为时间久了,有些退色。不过还是能看出以前是多么的绚丽。我仰着头看着墙壁和顶部,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对于这种很抽象的绘画,我还真没有欣赏力。不过,我觉得这些壁画的内容,应该是有关于神礼、祭祀之类的事情。
这间山洞房间中没有什么陈设,好像没有被使用。不过,打扫得很干净,应该经常有人光顾这里。
嘎嘎,声音不大,确惊得我保持着一个姿态不敢动。这种声音太熟悉了——机关被触动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任何动静,我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去,不过……
“啊!”嘭,沉重的与地面亲密接触。我躺在地上,一时间有点不能动弹。为什么这儿的人都喜欢弄这些呢?稍微的喘了口气才从地上爬起来,不由得一个劲儿吸冷气——屁股很疼。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什么,不然,我只能躺在这儿自己给自己疗伤了。
密室吗?我看看四周,头立刻就大了,最讨厌密室什么的了。大概的打量了一下密室,虽然这里照明系统,却一点都不昏暗,但也不算非常明亮。最让我惊奇的不是这里为什么会有光线,而是这儿唯一的摆设是一张石桌,而桌上放着一只木制的盒子。
一滴冷汗挂在额角,能不能弄得这么的神秘啊?叫人怪紧张的。
密室中没有任何机关,拿起盒子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一封看起来陈旧的纸张,纸张下面是一张很破旧的羊皮。
打开折叠的纸,上面记录着一件事情。原来,我真的不是驭龙族族长的女儿。而且还不时驭龙族的人。这一点,我还真是没想到。更加让我吃惊的是,我是被洺域国皇帝扔在纪家的。这也是我不被纪家人善待的原因吗?可是,我那个娘又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不会是……不可能吧?如果我是皇帝的私生女,纪家的人再怎么嚣张,也敢不善待皇女的。就算是皇帝的私生女,也是拥有皇帝血脉之人。
我把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为什么重点没有提到呢?我到底是谁啊?是从哪里来的?
我赶紧把那块,有了虫眼儿的羊皮打开,很意外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前前后后皆是一片空白。这只是一块没用的破旧羊皮吗?
我不觉得留下线索的人,会把没用的东西留下来。看看破旧的纸,再看看破旧的羊皮。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关联,会不会是上下册呢?上册是可以被人知道的事情,下册是不可以被人知道的事情。
我端详着羊皮,用手往上面施加灵力,羊皮依旧空空一片。
我将羊皮和纸收进破木盒中,把盒子揣进怀里,打算出去后再继续研究。
“你干嘛去了?”毫不容易出了密室,又在四处转了转,之后回到了原先的山洞中。迎面就遇到了小雪,它似乎正好给雪狮疗完伤。
我看着小雪,这家伙似乎非常得意现在的样子。说实在的,小雪人型的时候,是为很飘逸的少年。若是被人见到了,一定会惊艳其容貌的。可这家伙偏偏弄成个绿毛龟。
“雪狮怎么样?”我走过去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精神不怎么好的灵兽。想必它除了身上的伤,还有心灵上的伤。它一定担心自己的主人,说起来,也不知道师傅老头怎么样了?我不相信老头子会被什么人轻易的干掉,可是,丢下受伤的雪狮不顾,想必当时事态严峻。
“辛苦了,小雪。”我抬手摸摸绿毛龟的头。虽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小雪,可是这家伙却把所有的委屈咽下肚,依旧跟随着我。
小雪瞪着小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个人真的是主人吗?真的是主人吗?主人不仅仅叫了它名字,现在还摸了它的头。是不是说,主人已经认可它了呢?它只是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这一定是梦,一定是。
我起身来到石床旁,先摸了摸黎沐和嘶嘶的头,跟它们道了声辛苦。这两个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它们也没有出声。
“四,四姐姐。”石床上睡着的人,此时睁开眼睛。她显得很虚弱的样子,不过还是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
我用手绢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只是说了这么几个字,就累成这个样子,可见这个人有多么的虚弱。“好些了吗?”我柔声问。
“我……我没事。姐……”喘息了一阵儿,她才睁开眼睛继续说。“我,我……”
“不要再说了,好好休息。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离开这儿。”我柔声的安慰她。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好痛。心茹原本应该健康的成长,而后向所有女孩子一样,到了年纪找个好人家,出嫁、生子,平凡无忧的度过一生。可她偏偏生长在纪家,偏偏父亲是一族之长。这就注定了,从她一出生,命运就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觉得应该去探寻自己身上的秘密——出身何处,额头上的伤痕,身体里的梦悦,这都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纪心茹为何死而复生?
一手一只盒子,一个里面是洺域国遗失已久的国宝,另一个里面装的是无字羊皮和一张古旧的纸。闭上眼睛,理不清楚思路,一切都浸在迷雾之中。我该往何处啊?
收起凌乱的思绪,起身走回暂住的山洞。在这儿住了些日子,心茹的身体虽然在慢慢恢复中,可是,她不仅仅没有了魔力,此时的她连普通人都不如。恐怕从此后只能够天天以药罐子为伴了。这样的心茹,该把她怎么办呢?我是不可能带她回神殿的,我无法镇定自若的面对心茹。不管怎么说,她的家,她唯一的至亲……就算她不怨我,我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心无愧疚的与她相处。内心中的愧疚,不会因她的复生而消失。
“隆熙。”一个名字,一个人浮现。恐怕能够将心茹托付的人,只有他了。就像当初将小竹相托时,隆熙只是微笑尽力安置好重伤的小竹。虽然他心中有疑问,却从不曾开口问过。隆熙这个人有时候,真叫人看不懂。不过,安置心茹的事情,我只能去找隆熙。轻轻的叹口气,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