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奔去救援的人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于是被卷进了互看不顺眼两人的争斗之中。
轰隆隆的巨响,到处是乌烟瘴气,原本还算整洁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坑洼和各种物体的残肢,还有斑斑血迹。
“族长!”雪族的人聚集到受伤人的身边。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些伤。“还是……为了部族,族长还是……”白胡子老者脸上带着经历战争的痕迹,他此时衣服痛心的样子。
女族长的嘴角挂着一抹血迹,身上也有几处血迹,想必受伤不止一处。她脸色不怎么好看,因为忍受伤痛,脸色有些苍白,而因怒气脸色又有点发黑。她的眼睛依旧是冰冷一片,在冰冷之下是不甘、屈辱、怒气,无奈。她是在是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一青年手上,而且这人还是那个人的后代。怎么能够不感到屈辱和不甘啊!她努力将胸中的阵阵翻涌压了下去,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能够开口讲话,恐怕一张嘴,话没出口,血就先喷出来了。
女族长恶狠狠地盯着不远的人,白衣上面连一点尘埃都没有,衣摆在微风中浮动,再加上那绝世容貌,宛若仙人临世一般。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次次出手,招数刁钻,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但是这人确不要人命,只是重创对手罢了。就像是,猫和老鼠开玩笑一样。是人都会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这种情况下,要是还能够不在意,那就算是圣人了。
女族长轻轻转头闭口不语,一只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刚才那一击,若是力量稍稍再大些,心脉就会受到损伤,力量再大点话,心脏估计就会被打穿了。这人力道拿捏的相当好,只是让人气血翻涌,却没有什么严重的内伤,可是就是这样,估计也得静养好几天。她想不明白,那温柔如水的人怎么会养出这样一个冷面高手。这小子的日子如何,她不是没有探听过,也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没有把这小子放在眼里。
“真是大意了。”她在心中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她看看聚在自己周围的族人。大家脸上身上都带着伤,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她决定了,位了这些族人,现在也只有臣服了。日后再想办法收拾这小子,当然还有那个捣乱的臭丫头。
她抬手握住身边老者的手臂,微微的一用力,老者看着女族长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老者眼中噙着泪光,微微一点头,而后扭头看向不远这的人。
“阁下能保证,我族族人的安全吗?”老者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力。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眼神也变得非常的锐利。他冷冷的看着那边的青年人,俊美的面容,勾起了他尘封起来的记忆。
凤靖缤的脸上也是什么表情都没有,眼神也是冷冰冰的。他毫不躲避的与老者对视,虽然有些事情还不清楚,不过,他想起了原本不该忘记的一些事情。冷冷的目光在这些雪族人的脸上,身上扫过。
“那要看贵族的行动了。”冷冷的回答。
老者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侧头褶皱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说起来,雪族成为独立的部族已经很久了,没想到,现在却又称为别族的附属,听命于他人,为他人卖命。老者闭上眼睛,眼角有些湿润了。
“老夫愧对先祖啊,愧对上一代族长的嘱托啊!哎……”悲伤地轻语,悠长的叹息。“族长,请族长……”声音低沉苍老,透出岁月的味道。
女族长看看这老者,她只能紧紧握住老者的胳膊。这位老者在部族中有相当的威望,被族人所敬爱。这位老者可是辅佐了三代族长的人啊!几次部族危机,老者都挺身而出,带着部族走出阴暗,最后安定下来。可是,今天,部族再次会陷入灭族之灾,这位老者确显得苍老了。
“小子,只要你保证不动我族人,我族愿意臣服。”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女族长狠狠地说。她用力咬着每一个字,眼睛似乎要冒出火焰一样。
凤靖缤垂下眼皮,淡然的站在原地,他的脸上依旧一片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我说过了,那要看雪族得行为了。”言语冷冰冰的,“称臣,就得有点臣子的样子,不是吗?”
在场的雪族人,大家互相看看,而后眼睛中全是疑惑和不解。说是臣服,也不过是听从命令罢了,怎么又成了臣子了?把自己真当王了,这人的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主上!”嗖嗖,黑影闪过,几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垂首对着白衣人。很恭敬地轻声说着些什么。
雪族人对于这些黑衣人说什么,并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黑衣人对白衣人的称呼——主上?这可是对皇帝的一种称呼啊,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
雪族女族长此时也很奇怪,这小子在炎焱族没什么地位,权力就更加没有了。怎么就成了主上了?难道……怎么可能,若是那样的话,早就闹大了,国家也不可能如此的平静。对了,日前厉雁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新帝登基,其他的事情,恐怕除了当事者,外人是无从知晓的。女族长不由得将白衣人打量了一番。
凤靖缤毫不避讳那边的雪族人,他垂着眼睛看着那些黑衣人。过了一会儿,他对黑衣人说了些什么,黑人无声的点头,随后就如来是那样转身就不见踪迹了。
不知何时,白衣人身边多了一位青衣少年,容貌清秀,也是俊美人物,当然这要跟谁比了。若是把他放在普通人中,可算是佼佼者了,但是,站在白衣人身边,那就逊色一些了。
“这人又是谁?”女族长的目光停在突然冒出来的青衣人身上,从这人的举止来看,应该是贵族子弟,可是,贵族子弟怎么会跟这小子混在一起?再看,这两个人的感情似乎不一般呢,最起码,青衣少年并没有跪拜,这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相当的亲密,或者说,是相当的信任。
青衣少年看着那边的一堆雪族人,而后他在身边人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白衣人没有讲话,只是轻轻地点点头,而后看向青衣人,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些什么。青衣人微微的一愣,而后点点头。他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非常严肃的,认真的。
“如何?”此时白衣人向前移动了半步,而后冷冷的开口。而青衣人观察四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又似乎只是在警戒中。
女族长在族人的搀扶下,缓慢的站起来,此时,她觉得那股炙热稍稍的平息了一些,虽然,依旧痛苦,不过还是可以克制的。
“只要,你,不动我的族人,我族,愿,归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虽然有点气虚,那族长的气势一丝不减。她眼睛是一片冰冷,目光锐利的似乎可以穿透一切。
凤靖缤看着雪族女族长,同样的面容,可是给人的感觉确是不相同的。在心中轻蔑的冷哼一声,说:“那此后,就从这儿迁到指定地点定居。”说完就要转身。“给你们三天的时间。”
“你说什么?”什么都想到,就是没想到会这样。迁徙?开什么玩笑,雪族自从建族,几经迁徙,最后才定居此处,这一住就是百年啊,怎么能,说迁徙就迁徙。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给你们三天时间,离开这儿,到指定地点定居。”凤靖缤斜着眼睛看着女族长,“听不懂吗?”
雪族女族长胸中热浪再次翻涌,努力压下那个炙热。“这太,太强人所难了。”努力让语气显得柔和些,可是,却依旧透出不满和恼怒。
凤靖缤微微侧身,而后看着女族长,他冷冷的一笑,说:“可以不离开这儿,没有谁,强迫你们。”说着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在这儿建造些简单的坟墓,似乎是很花费功夫的事情。不过……”
“这得建多少坟墓啊?”青衣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过这句话恰好雪族人都能够听得到。
一时间,雪族的人们个个眼睛中能喷出火焰来。话说的那叫好听,什么不强迫,说什么顺从就不杀戮。这是什么?赤裸裸的威胁,而且还让你说不出来什么。是啊,顺从……谁叫咱们打不过人家,又不想搭上全族老老少少的性命,唯有听命于这个人,才能够生存啊!
“叫人去准备。”凤靖缤不搭理那帮怒目而视的雪族人。
青衣人很怜悯的看了看这些狼狈的雪族人,轻轻摇摇头,谁叫他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呢!不过,说起来,雪族的族长的容貌跟大哥娘亲很相像,唯一不同的就是气质,一个温柔如水,一个冰冷阴狠。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不由自主的看着身边的人,大哥有没有察觉到呢?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似乎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等一下。”青衣人刚要传递讯息,就被人拦住了。“你说过不动我族人的。”
“所谓归顺,是无条件的顺从。不是吗?”冰冷的回答,同样叫人无话可说。
没错,刚才是她自己宣布归顺这人的,有什么资格谈条件啊!
“通告全族,整理行装,迁往……”女族长脸色阴沉,说到最后,怎么也说不下去了。这样的话,叫她这个族长怎么说出口啊!也许,这个决定就是错的,拼死一战,就算灭族,也比受如此的待遇好的多吧?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所谓,覆水难收啊,说出的话是收不回来了。
族长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族人相互看看,脸上都是愤怒,可是没人敢动一动。眼前的这个人,他们的族长都对付不了,他们往上冲,就算是人多,也得不到一点好处。也许一时间可以解气,却会搭上全族老少的性命,这个帐,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该怎么算。
就这样,在世上隐匿很久的雪族,走出了驻地,迁往另外一个地方。说好听是为了让雪族人生活的更好些,其实,就是被监视起来了。
“这一下,想要探寻雪族是不可能了。”嘶嘶缓慢的说。